吃完饭,程世飞替赵文良和秦峰他们两人安排了睡觉的地方。
这间木屋原本就睡着三个伐木工人,现在加上秦峰他们三人,让这间原本就不宽敞的木屋变得更加拥挤。
对秦峰他们而言,眼下这个地方虽是拥挤了点,但总比露宿荒野强得多,加之外面还在下着大雪,户外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十几度。
在户外的野生动物,在面对暴风雪这种极端天气时,仅仅依靠厚厚的脂肪和皮毛是不足以应对的,所以大部分野生动物都会寻找洞穴或其他避风的地方来应对寒冬。
一夜无话。
再一睁眼就到了第二日。
伐木工人都起的较早,用过早饭就去了大山沟深处。
今天他们是牵着马上去的,伐木工人在大山沟砍伐的树木,一些粗大的原木就需要用到马,用马把木材拖到山脚下,由伐木工人一根根抬上集材车,再由集材车运输出去。
高雄今天跟着赵文良他们一起上山,昨天晚上跟他们睡一间木屋的伐木工人,给他们讲了一个重要事情,这片林区除了这群野猪外,还有一头挂甲的大孤猪出没。
在发现野猪群之前,最开始是这个伐木工人发现这头大孤猪,之后才是林场的人发现林区的一群野猪,最后才发生一系列的事情。
这个伐木工人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程世飞,他当时不怎么相信。
因为除了这个伐木工人看到过这头孤猪,其他人都称没有看到过,不禁让他怀疑这个伐木工人是否看错了。
秦峰心里一沉,根据这个伐木工人所说,心里有了几种猜测。
秦峰问过程世飞这群野猪的数量,具体有多少头?程世飞回答的模棱两可,没有说出个具体数量,他只重点说了一句,这群野猪中有三头体型肥大的成年野猪。
但秦峰又去问了其他伐木工人,有一人说是四头大野猪,这就跟程世飞的说法有了出入。
所以他猜测有这种可能,野猪群和大孤猪是不是同时出现了?又碰巧出现在林区,攻击了那群最开始上山的猎人,扰乱了他们的追踪路线,那几个受伤的伐木工人,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头大孤猪拱伤的。
秦峰将自己的分析讲给赵文良听,他听完之后面上挂着几分凝重。
若真是如秦峰所言,那他们眼下就有些棘手。
大孤猪和野猪群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级别。
大孤猪喜欢独来独往,身披挂甲,性格凶悍,攻击性强。
孤猪世世代代传承了“挂甲”的技艺。
它们不断用獠牙挑开松树皮,然后从头到尾地不断蹭松树油脂,再到砂砾地面打滚沾满砂砾,干结后再来蹭松树油脂,如此三番,大孤猪身上就挂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
松油铠甲虎狼的尖牙利爪根本抓不透咬不透的,一些猎人用老猎枪打,距离远了根本打不死它,只能吓跑它。
大孤猪跟野猪群的野猪不同。
野猪群是由一头健壮的母猪为王,带领着猪群,野猪群下有好几头大母猪守护,其余都是小猪和猪崽。
猪群里的公猪长到一年大小就会被领头的猪王赶出猪群。
野猪群很少有挂甲,这也是虎豹豺狼喜欢伏击野猪群的原因。
而大孤猪不同,身上挂着厚厚铠甲,又长着一对锋利无比的獠牙,就是老虎和熊瞎子碰着了,也不敢轻易上前招惹它。
赵文良沉默了片晌,决定先跟程世飞提个醒。
程世飞见赵文良进了屋,道:
“赵爷,这雪下的太大,你们要不要晚一点再上山?”
赵文良直接表明其来意:
“程段长,这片林区有一头大孤猪,你叫伐木的同志,伐木作业时多加注意。”
程世飞有些吃惊的问道:
“大孤猪?咱们这片林区不是一群野猪吗?”
赵文良一脸正色回道:
“我有理由怀疑,林区不止有野猪群,还有一头大孤猪的存在。”
程世飞心里有些纠结,因为这几天他们在大山沟伐木,压根儿就没有碰到那头所谓的大孤猪,所以他心底不是很相信。
他们伐木本就是为了养家糊口,也是为了伐木任务,让他们停止伐木作业,那是不切实际的。
赵文良将话告诉程世飞之后,便带着秦峰、陈达海、高雄一同往大山沟方向走去。
赵文良不管程世飞有没有听进去,他都要带着人进山找到那头大孤猪,以防止它再次出来伤人,大孤猪的领土意识很强,对于侵入者才不管是谁,只要它碰着了,只会不管不顾挺着长长的獠牙撞去。
赵文良一行人走在雪地中,大雪从昨天下午一直下到现在,秦峰抬头看向天空,云层低沉厚重,这雪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快要没过几人的膝盖,他们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赵文良带着几条猎狗走在队伍前方,身后的几人沿着脚印紧跟其后。
一行人在雪中步行了一个小时,再次来到昨天的溪流边,沿着小溪流往上走。
“赵爷!赵爷!”
赵文良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来人正是张杨庆,见他脸上焦急万分,连爬带滚地跑了过来,道:
“我们......看见了那头大孤猪,你们赶紧跟我过去!”
赵文良先是面上一惊,很快镇定,连忙转身招呼身后的人跟上。
张杨庆在前面带路,赵文良在路上,问道:
“现在那边什么情况?这头大孤猪在哪里发现的?”
张杨庆边走边回道:
“早上我们在距离窝棚下方500米的地方伐木,突然一头大孤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直直向我们冲了过来,当时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大孤猪,立马拔腿跑了,后面他们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