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来找自己并不单纯。
什么千辛万苦?简直可笑,她问过一声自己的前妻过得怎么样吗?
这副嘴脸,一看就是想利用自己,就像当初把自己送给杜通那样。
这次,不知道又和什么人谈了什么交易。
她的确想知道父亲的目的是什么,也好做个准备,防范于未然。
特别是不能让他见到母亲。
母亲虽然嘴上不说,可被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背叛,被这个曾经自己为之奋斗的男人伤害,该有多么痛苦。
他还要过来不断地提醒母亲,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看上了一个白眼狼。
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她何至于带着母亲离开家乡,跑到魔都生活?
何至于让母亲对男人,特别是有钱的男人有那么多的偏见?
何至于之前和母亲闹那么大的不愉快?
“你什么目的?”
黎堇盯着他半晌,看他表演深情款款的父亲,就觉得无比恶心,不耐烦的问道。
程大北故作伤心地捂着胸口说道:
“你不要这么想爸爸!爸爸就是担心你,怕你在外面受苦,日子不好过。”
他说着,还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强行塞在黎堇手中,“这是爸爸的钱,都不给你。咱们父女两这么久没见,好好说话,好好相处一下行吗?要不我们约个咖啡厅坐下来好好说?”
这个关子卖得,着实有一点远了。
黎堇早就对他没有一点亲情,就在他私下转移财产,伙同外人侵吞母亲公司的时候。
她便决定,他们再也没有亲情了!
黎堇看了看时间,今天为了倒垃圾,是早出门的。
但也没提早多少,说上两句话的功夫,眼看就快要迟到了。
于是,不耐烦的催促道:“你有话就快说吧,我没空和你扯!”
“爸爸就是觉得你独自在外面生活苦,想补偿一下。别跟我像敌人一样好吗?”
“呵~”黎堇一声冷笑。
敌人?谁把谁当成敌人了?
难道不是你这个父亲把母亲和她当成了敌人吗?
敌人都不会下手这么狠,直接把母亲气到住院。
往往是最亲近的人带来的伤害才最深,最难以磨灭。
现在找过来,却一句没有提到母亲。
黎堇真的很难想象,母亲年轻时为什么会那么爱他,而父亲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吗?
如果有哪怕一点点的情感,又为什么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从京城来到魔都,也算是千里迢迢,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次还绝口不提母亲,只想拾回父女情?
不对!
这事情不对!
以他会把自己出卖给杜通的尿性,这个男人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这么想来,他肯定是想利用自己达到什么目的。
什么呢?
她该从哪里下手问呢?
“你怎么知道我上班的地方和住处的?”
如果,他是通过私人调查的,不说全世界,就是全国各地,都不好找。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不同的渠道,京城的消息人事在魔都并不一定管用。
因此,黎堇认为肯定是有相熟的人告诉他的。
而这个人不难猜,他在魔都遇见过杜通两次。
看来是他无疑。
他的视线有点躲闪,并不想吐露的样子。
在他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黎堇直接问出口:“是杜通对吗?”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就是聪明,他只是一瞬的惊讶,随后立刻换上一副讨好地笑容。
“他也是一片好心,怕我们父母分离太久,感情生疏了。”
“我们的感情不是生疏了,是根本没有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和妈妈!妈妈已经和你离婚了,我是成年人。”
黎堇说着就要走,猜到是杜通,而父亲也承认了。
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联系,她曾经被他们联合算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忘记?
那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仇恨,这么大的仇恨,还能让她和父亲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
做梦!
走之前,她把对方送到手边的银行卡重重地摔在他的脸上,转身回去。
程大北不甘心的跟上来,还想继续打感情牌。
黎堇再次回头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你别跟着我,离我们远一点,我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是来找我要抚养费,可以!去法院起诉,判下来多少,我给你多少。”
按照法律规定,一个月的抚养费不会太高,在她可以承担的范围内。
她并不想给,因为他从母亲那里抢走的实在已经太多了,但法律如此,她也不会多给,最低限度就可以,多余的他不配。
要不是他提供的一个小蝌蚪,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摆脱这个人。
程大北想去拉黎堇,她却已经进了小区,任由他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门口的保安死死的拦住人,尽职尽责,母亲只要不出小区都还算安全。
她要找机会好好的想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毕竟已经找过来了,很难保证不被母亲遇见。
*
冷言川早上在办公室就没出来过,谁也没想到,他是在研究怎么和黎堇表白。
写情书?
不行不行,这也太土了,小孩子才玩写情书这一套。
而且,难道她也写情书回复吗?
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他想看到她的表情,每一分钟都不相等,就想立刻知道她的答案。
这个主意poSS!
玫瑰装满车后备箱?
这什么破主意?
又单调又寒酸,车子再贵也就一个后备箱,哪里能承载他的心意?
喜欢她就送她一车尾气?搞一堆没用的东西看?
不行不行!
那......烛光晚餐?
这个......
正想得起劲,门突然被打开,黎堇站在门口公式化的说道:
“冷总,文总和文小姐在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