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的动作远比想象中来得快,没过多久,他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两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清河县压了过来。
那大军行进之时,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片黄褐色的云雾笼罩着大地,远远望去,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而在清河县城门口那间二进院子里,宋胭脂正端坐在屋内,目光沉稳地看着桌上的地图,心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虽说她深知江知此番必定来者不善,但听到探子来报说对方只带了两万大军时,她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一般的心弦,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暗自思忖着,江知只带了两万兵马,自己手下只有八千将士,人数上虽不占优势。
然而,这些将士那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又经过长时间严格按照现代军事化训练方式锤炼出来的。
平日里,无论是体能训练,还是各种战术配合演练,兄弟们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一个个都练就了过硬的本领。
她自认为,她训练出来他兵士,比起江知的兵士只强不弱。
而且她这边的将士忠诚度极高。
人人都抱着与这营地共存亡的必死决心,若是真要正面硬碰硬地打上一场,虽说无疑会是一场异常艰难的苦战,但也并非毫无胜算可言。
不过,宋胭脂毕竟是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之人,她深知打仗绝非仅凭一时的血气之勇就行,保存己方的有生力量才是长久之计,不能轻易地让兄弟们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她最终采纳了军师秦道子那的点子,决定与江知的兵马打上一场灵活多变的游击战,充分利用周边那些他们早已摸得熟透了的地形。
跟江知的大军好好周旋一番,让他们尝尝被牵着鼻子走的苦头,也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这几日,宋胭脂一直坚守在这院子里,未曾有过半分懈怠,更未曾回家去。
这院子的位置着实是绝佳,离城门口近在咫尺,站在门口,都能清晰地看到那进进出出的百姓和巡逻的士兵。
而对于宋胭脂来说,更为重要的是,这儿方便通讯兵们往来传递消息。
那些通讯兵们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地穿梭在各个据点与这院子之间。
每一条情报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送达她这儿,就如同给她安上了无数双敏锐的眼睛和耳朵。
如此一来,她便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更迅速、更及时且更精准地指挥战局,把握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战机,让敌人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夫人,江知的兵马,已经到了清水河。”
一个通讯兵骑着马一路疾驰而来,那马的四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远远望去,好似一条黄龙在大地上飞腾。
还未到院子门口,通讯兵便利落地从马背上飞身而下,那马因为奔跑过快,一时收不住蹄子,在原地打着响鼻,不停地刨着地面,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
通讯兵则顾不上这些,满脸焦急,神色紧张又急切地朝着屋子冲了进去,刚一进屋,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大声禀报道:“夫人,江知的大军已至清水河,看那架势,是准备渡河了!”
其实,早在那夜从朝阳镇惊险万分地撤离之时,宋胭脂就展现出了她那过人的先见之明,特意留下了一帮精明能干、善于隐匿行踪且经验丰富的手下,吩咐他们潜伏在原地,暗中死死地留意江知的一举一动。
这些手下们也着实不负所托,他们就像一群隐藏在暗处的猎豹,时刻盯着猎物的动静。
后来,当得知江知在四处疯狂地搜寻她的踪迹时,他们便巧妙地运用各种手段,为宋胭脂封锁了各种可能暴露行踪的痕迹。
还故意制造出一些误导对方的线索,把江知的人耍得团团转,这才使得江知的大军没能那么快找到她的所在之处。
也因此,给了她足够充裕的时间,得以从容不迫地去精心布置好一切应对之策,就等着江知一步步踏入她设下的圈套了。
宋胭脂听闻这个消息,原本专注看着地图的目光中瞬间闪过一抹亮色,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里透着几分胜券在握的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微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语气沉稳而坚定地说道:“来得好,正合我意,按咱们原本的计划行动便是。
哼,我倒要看看,这江知今日要怎么在我这儿栽个大跟头,让他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她可是早在多日之前,就已经在清水河畔,精心谋划、巧妙布置,准备好了一份大大的“惊喜”,就等着江知自投罗网呢,此刻,她心中已然笃定,江知这次必定要吃个大亏了。
说起清水河,那可是一条颇为壮观的大河,距离清河县足足有五十里地之遥。
它就像一条蜿蜒盘旋在大地之上的巨龙,河长万里,那河水奔腾不息,一路浩浩荡荡地流向远方,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一般。
而河宽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里,站在这头,望向对岸,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那宽阔得看不到边际的河面,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银色镜子,美丽却又透着一股难以逾越的威严。
在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根本满足不了这里的人们在如此宽广的河面上成功修建一座坚固耐用的大桥的需求。
这条河流犹如一条蜿蜒巨龙,横亘在大地上,其宽度令人望而生畏。
若想顺利地跨越这般辽阔无垠的河面,除了借助船只这种传统且有限的交通工具外,似乎再无其他行之有效的方法能够抵达对岸。
因此,这滚滚流淌的河水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清河县一道得天独厚的、难以逾越的自然屏障。
它不仅阻挡了外界与清河县城之间的直接联系,更使得这片土地相对封闭和独立。
而对于宋胭脂来说,这道天然屏障却恰好成为她精心策划的整个计划里最为核心、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