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韩林紧张的神色瞬间被惊喜所取代。
一脸难看的欧阳歌将鞭子扔到一旁,眼睛微眯死死的盯着他。
“他奶奶的,你这混蛋,打鬼的时候眼睛跟长屁股上似得,打起自己人倒是准的离谱。”
“你是故意的吧!”
韩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呆愣了几秒,额头微抬瞟了他一眼。
欧阳歌没好气的问道:“刚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按照你的指示去贴符,半路上碰见了楚风,喏,就是这小子!”
韩林伸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楚风,继续说道:“随后又碰见了那么大个的黄鼠狼,这鬼地方,怎么会有这等精怪。”
“黄鼠狼?”
听到这话,欧阳歌低头沉思了片刻,瞟了楚风一眼,目光落在韩林的身上,“走,带我去看看。”
“就在前面,拐几个弯就到了。楚风这小子昏迷不醒呢,我得先带他回去。”
欧阳歌却迅速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搭在楚风的手腕上,屏息凝神地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他眉头一凝,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奇怪。”
“怎么了?”韩林瞪大眼睛问道。
“脉在筋肉之下,如指弹石,辟辟凑指,毫无柔和软缓之象,此乃肾气竭绝之兆。
又呈雀啄食之状,脾已绝,胃气营卫将绝。
三阳热极,津液枯竭之候,浮数之极,有出无入。这种奇怪的脉象我还是头一回见。”
欧阳歌站直了身子,左手放于腰后,看着韩林娓娓道来:“热毒积聚,不断消耗津液和脏腑之气。
热毒达到极致,津液枯竭,同时正气中的肾气、脾胃之气也在正邪激烈交争过程中逐渐衰败。
才会出现如此罕见的脉象。
可观其脸色,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都不像将死之人。”
迷茫的韩林眨了眨眼睛,呆愣了片刻,“意思就是说,问题不大?”
“不知道,反正死不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那个黄鼠狼的尸体。”
看着欧阳歌离开的背影,韩林长舒一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楚老弟,等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今天是我韩林把你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
与此同时,张德顺看着桌子上的五块玉牌碎了一块,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了起来。
“小黄...输了?”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抚摸玉牌上黄鼠狼的图案,只觉掌心一片冰冷。
他又赶忙摸了下旁边雕有蛇形图案的玉牌,传到掌心的温热的感觉让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加快了许多,大口的喘着粗气。
又快速的摸向了碎裂的黄鼠狼玉牌上,掌心的余温又被冰冷所取代。
“怎么可能?”
“小黄怎么败的如此迅速?”
张德顺阴沉着脸,单手抱胸,咬着右手食指上的指甲,在桌子旁来回徘徊。
“这真的是心鬼所为?”
“小黄可是活了三百年的黄鼠狼,仙家的存在,怎么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砰!”张德顺对着桌子腿一脚猛地踢了过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之前,你不是说,活得久不一定强吗?怎么现在,反而如此惊讶?”
身后的黑暗之中,狐狸脑袋的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嗤笑了一声。
“难道有一个比你天赋还要好的人出现,你是嫉妒了不成?”
听到这话的张德顺瞪了一眼狐狸女子,脑袋缓缓低垂,眼珠子左摇右晃。
“心鬼者,生于人心之恶念与执念也,一为心邪而于现世作孽,殁后自知忏悔之恶鬼。”
“心之怖惧如恶鬼之态,乱人心神,驱人于狂乱迷障之中。”
狐狸女子念念有词,走到张德顺的身后,身子前倾,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你为何如此慌张,莫非是...怕了不成?”
这极其魅惑的声音,让张德顺瞪大了眼睛,仿佛踹中了其内心的想法,额头上瞬间聚集了豆大般的汗水。
“你怀着对女人的恨,才走到这一步,奸杀了多少无辜女子。
就连你的亲姐姐,你都不放过...”
“住嘴!”张德顺颤抖的双手,一把抓住狐狸女子的脖子,细长的指甲深陷其中,留下五道血印子。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点多了吗?”
张德顺右手猛地一用力,狐狸女子的脑袋瞬间上扬,以此来获得更多的氧气。
“哼哼,你在怕!”
“我怕?”听到这话的张德顺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龇牙咧嘴的朝狐狸女子的耳旁靠去。
“不要以为,激怒我就能如你所愿,别忘了,你妹妹,你的家人,整个白狐一族全都在我手上。”
“你最好想办法哄我开心些,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它们,让你们绝种!”
伴随着撕拉一声,张德顺将狐狸女子拉到桌子上,右手摁着她的脑袋就往桌面上砸去。
砰!砰!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室内。
“呵,呵呵!”
“下次,你最好不要再有这种得意的神色,尤其是你的眼睛,为何你没继承你母亲的魅瞳呢?”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它挖出来,然后按在我的眼睛上。”
剧烈的疼痛让狐狸女子的脑袋猛抬,嘴巴不由自主的大张,眼睛瞪得异常凸出。
喉咙也不受控制地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凄惨哀怨的声音在这压抑的空间里回荡。
张德顺的眼中闪烁着狰狞的光,他伸出手,一把狠狠抓住狐狸女子那柔软的兽耳,然后猛地向后扯去。
“对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假意和你妹妹决裂?”
“畜生始终就是畜生,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过我?”
“要不是看你妹妹有着如此完美的魅瞳,我定要把她玩弄的体无完肤。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你现在这样。”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狐狸女子的眼角悄然滑落。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镜子中映射出自己凄惨的模样。
她想要反抗,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恶魔千刀万剐,可身体却像是被抽干了力量的空壳,无法动弹分毫。
但没那个力量,自己的族人还被身后那个丑陋的男人所把控。
她没得选择。
尤其是现在的姿态,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耻辱。
指甲因用力过度而深深嵌入桌面,随着因剧烈的疼痛带来的颤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