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深的调侃,谢君斐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自知迷途,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她便伸长了手臂,从茶几上把写好的支票拿回来,两下便撕了个干净。
刚才她一把那个方案说出来,就明显看到了表小姐眼里一闪而过的抗拒。
毕竟两千万在新加坡只能过上小康生活,甚至比不上她一块表的价格。
谢君斐能理解她的不情愿,但是绝对不会再去帮她。
人不能既要又要。
既然这位表小姐放不下富贵生活,那就别怪自己不给她活路了。
看着少女略有些低落的样子,霍深坐在她身边,把她轻轻搂在怀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能和四夫人窝在一起,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就是太小太善良了,这才被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挥霍感情。”
说完,他垂下眼亲了亲女孩的发顶:
“以后这点善心就别便宜给别人了。”
闻言,谢君斐便知道身边的男人又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一把伸出手,精准地捂住了男人的嘴:
“闭嘴吧,老娘心情低落的时候,你还是少说两句吧,省的破坏气氛。”
说完,两个人便就着这个姿势安静了一会。
往常要是她把霍深手动闭嘴,男人肯定会奋起反抗,仗着体力优势把她反压在身下搓弄一顿。
但今天,男人却一反常态,安静极了。
就在谢君斐觉得新奇,感叹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时候。
她低头一看。
自己胸前正杵着一双修长凌厉的手。
现在已经趁着她不注意,动作灵活地挑开了她胸前旗袍的大半扣子,露出了今早才换的粉色肚兜。
看到她低头查看,那双手的主人还有恃无恐地又解了两颗扣子,动作熟练极了。
谢君斐深吸一口气,强忍下给自己亲亲老公一耳光的冲动,轻声细语:
“霍深,你的手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剁了你的爪子给张妈,让她煲一锅猪蹄煲。”
谁知那男人却一本正经地拿起他从隔间走来时顺手拿着的衣服,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小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才插完花一身的花粉和灰,我这是帮你换衣服呢。”
看着男人故意让她误会,结果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倒打一耙的样子,谢君斐忍不了了,伸出手一爪子按在男人脸上,嗔怒道:
“霍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调戏我!”
俩小夫妻就这么在沙发上闹成一团,最后齐齐倒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好在有男人在下面当人形肉垫,还把她牢牢抱在怀里,她这才没一点感觉。
笑闹一番,原先被那位表小姐辜负的失落彻底烟消云散,谢君斐枕在男人胸口,轻松地呼出口气。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捏了捏垂在她脸边的小绒团:
“舒服了吗?”
谢君斐往上蹭了蹭他的脖子,又想到了什么,干脆把手放在霍深胸前,撑着下巴看向男人:
“对了,四房的事情,你办妥了吗?”
霍深点点头:
“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人得手。
谢君斐之所以在六房的私生子霍起和四房之间,率先选择了四房,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
两天前,四夫人的爱子,四房的二少爷在深圳,因为强奸被警方逮捕。
而更加糟糕的是,经过查验,那位女孩才上初二,并且还有两个月才十四岁。
刑法规定,十四岁以下的,定义为幼女,从重处罚。
并且那二少爷仗着自己是霍家人,看那女孩挣扎,还对那女生进行了身体上的残害,致使那女孩重伤。
按照刑法规定,应该处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而这条重要的消息,却被霍深扣下,四房目前无人知晓。
霍深知道,按照四夫人溺爱幼子的性格,肯定会对案件百般阻挠。
但好在四夫人没有底线,他和谢君斐有。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谢君斐便和他商量,要动用全部的人脉,阻拦四夫人的动作,至少让这件事能依法解决。
坏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以,两相权衡下,谢君斐和霍深一致决定,率先将矛头对准四房。
在确定了自己目前的目标是四房之后,他们便联手为四房织了一张大网。
对内,谢君斐要利用手头上现有的线索,激化四夫人和表小姐之间的矛盾,致使二人离心。
对外,霍深要抓住机会,配合谢君斐,在关键时刻利用四房二少爷的消息给四夫人致命一击,冲破四夫人的底线。
到最后,最理想的状态就是。
四夫人和那位她亲自请来的表小姐两败俱伤,她也就无暇顾及她的二儿子,使得案件顺利进行。
四夫人倒了,四房的一大半天也就倒了。
到时候只留下被妻子架空的四老爷和懦弱的大少爷,四房将会好对付不少。
但是谢君斐到底是于心不忍,还是给了那表小姐一个机会,给她一个不成为霍家家族斗争牺牲品的机会。
但是她放弃了。
既然她放弃了,那计划就照常进行。
现在,就等着那位表小姐会自救吧。
当天晚上,霍深关掉了主屋的大灯,只留了几盏橘黄色的气氛灯作为点缀。
谢君斐卸了妆扮洗了澡,乌黑的长发打着卷儿散落在胸前,看上去慵懒温柔。
屋里气氛正好,霍深拿起红酒瓶,红色的酒液流入高脚杯。
谢君斐端起一杯,一边晃一边笑着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猜猜看,那位表小姐接下来会做什么?”
霍深弯了弯嘴角,刚想说什么,管家便急切地冲进小院儿,哐哐哐地砸门:
“不好了少爷!四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