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封建迷信和宅斗大佬终究是敌不过法治社会的制裁。
哪怕你翻烂嘴皮子为自己诡辩出朵花儿来。
只要把你关进审讯室问上十几个小时,管你是谁,全部都老实了。
在霍铭选择为表小姐撑腰的时候,谢君斐和霍深便已经确定了,那位表小姐的确是投靠了霍铭。
四夫人也的确是因为披风上的花粉导致的窒息,但警察不是傻子。
插花时几只狐尾百合上的花粉含量,根本达不到过敏性哮喘病发窒息需要花粉用量。
并且感谢现代科技,公安局鉴定中心从披风上提取出来的花粉种类,属于香水百合,和谢君斐插花时所用的花材外形相似,品种却不同。
霍深和谢君斐于凌晨从公安局门口出来。
霍家人脉广,送他们出来的警察刚一出门,便露出点痞气,对着霍深眨了眨眼:
“难怪你不愿意把人带出来呢。”
“小嫂子长的这么好看,要我我也不舍得。”
闻言,霍深嗤笑一声,把谢君斐搂在怀里: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找的老婆能差?”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两人明显关系匪浅,那警察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便直奔主题:
“放心吧,这案子没什么技术含量。”
“之所以害怕难办,也是因为涉及了你们霍家的势力。”
“但现在有你顶住他们,那办案压力就小多了。”
有他这么保证,霍深便放下心来。
夜也深了,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准备各回各家。
坐到车上的时候,谢君斐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果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化学学的不好的人不许宅斗,我说的。”
闻言,饶是霍深也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捏了一把少女的脸颊:
“你啊,古灵精怪的。”
谢君斐弯了弯眼睛,反而把头靠在霍深肩膀上。
在她看来,表小姐这招简直是太过时了。
现在社会,想要一个人死那太方便了,难的是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表小姐这一招要是放在检验能力和监控不发达的十几年前,她还有可能逃过一劫。
但是现在?
拜托,都21世纪了,能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吗?
你真当现在刑侦技术是吃素的吗?
且不说霍家监控360度全覆盖。
就你披风上的花粉的新鲜程度,花材从哪里来,这些只要没人阻拦,很快便能查出来。
更何况现在不比旧时的主仆情分,甚至可能检验科还没查出来,为霍家四房办事的佣人们就能在审讯室招的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谢君斐嗤笑一声。
这样拙劣的手段,甚至不如买凶杀人,至少有专人负责,自己还手上还干净。
不过反过来想,就表小姐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有可能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手法拙劣。
而且,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把这件事的后果想的太简单了。
四夫人的过敏性哮喘很严重。
刚才赵医生发来消息,说因为四夫人因为送去医院的时间不及时,现在抢救效果非常不理想。
窒息带来的后遗症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严重。
四夫人,有很大概率会脑死亡,而且就算救回来了,大概率也会变成植物人。
霍深看着外面的沉沉夜色,轻声道:
“现在就看四夫人的情况了。”
四夫人要是醒了,四房就依旧是铁桶一个,四房的两个儿子不成器没关系,二媳妇最近从才生了个孙子,还能培养长大。
但四夫人要是死了,或是成了植物人,那四房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谁都能来分一口肉吃。
而无论四夫人醒不醒,四房大少爷和那位表小姐的命运都不会变。
可能顶多就是从故意杀人判成故意杀人未遂,反正都是要蹲大牢,没差别。
第二天早上八点。
经过十小时的抢救,医院发来消息,说四夫人因哮喘发作造成呼吸心脏骤停,且就医时间不及时,抢救无效而死亡。
接到四夫人死亡消息的第一时间,霍深便给父亲霍明谦发消息,表示可以对霍氏集团中四房的势力进行清算。
谢君斐全程围观。
亲人离世,对方的第一想法不是伤心,而是进行资产清算。
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还能说霍深是唯利是图的冷血动物。
但是放在霍家,谢君斐就觉得太正常了。
毕竟下四房的那群人天天盼着霍深和她早点去死,所以要是他们这对夫妻不自己先下手为强,那躺在棺材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就是霍妈妈和霍明谦了。
四房的股份持有占了下四房的百分之四十五。
所以率先让他们倒台,在霍深看来,可以说是开了个好头。
而对于霍明谦那边,他当年纯粹是为了压制下四房而牺牲了在京城发展的机会,所以对那些所谓的“亲戚”没有一点好感。
因此在得知谢君斐是这件事的主导人后,霍明谦便对这个聪明的儿媳妇大为赞赏。
甚至还掏了自己的老本,全都送去了老宅。
看着流水似的礼盒搬进霍深的院子,谢君斐随便掀开一个,当即便瞪大了眼睛。
清代的三足芙蓉石熏炉,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问就是上次见这宝贝还是在某个博物馆的限时展览里。
少女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只觉得触手生温,晶莹圆润。
半晌,她这才抬头看了眼正在喝茶的霍深,颤颤道:
“霍叔叔,咱爸这是去打劫博物馆了吗?”
“咱们可都是守法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干啊。”
霍深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看到匣子里的东西后了然,随后翻了一页报纸,随口道:
“是合法的,放心吧。”
“那是老太爷当时去北京做生意的时候从古董商手上收的。”
“那古董商的爷爷的邻居是个落魄的八旗子弟,好像是什么和硕公主的额附,当时战乱为了跑路,就把手上好多古董打包,几千银子卖给那古董商的爷爷了。”
“票据在盒子的夹层里,你喜欢了就拿去玩,不喜欢了就让管家开库放起来。”
闻言,谢君斐马上在盒子里翻找一番,在看到破破烂烂的票据后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东西是正规渠道来的,谢君斐便放下心吧,费大劲把那熏炉搬了出来,留在茶台上。
看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宝贝,谢君斐美滋滋地想,让自己也体验一把用古董熏香的那种骄奢淫逸的快乐。
想到这里,她再看身边衬衫西裤,翘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霍深,都顺眼了不少。
少女当即坐在男人身边,抱住男人叭叭亲了两口:
“没想到你这老头子还挺有钱的,那我可要狠狠缠住你,一辈子不分开。”
闻言,霍深抽了抽嘴角,伸出空下的那只手,一把捏住她乱扭的腰,逮着敏感点掐了一把:
“小丫头油嘴滑舌地混说,你霍叔叔今年才28,算什么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