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这是何苦呢?”梁书源皱着眉头发问,他的声音在略显压抑的宿舍氛围中回荡着,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周景行紧接着也开了口:“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难道就不能和睦共处吗?”他的目光缓缓地从宿舍众人身上一一扫过,那目光之中难掩无奈之情。
此时,陈梓平却将自己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张如生身上,语气严肃地问道:“张哥,那天你究竟对陆瑾说了些什么?”
张如生满脸尽是无奈之色,他缓缓地把脸埋进自己的桌子,整个人看上去显得苍白而无力,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现在不是责问的时候,关键在于这两个人现在已经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了。”陆泽珉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布满了忧虑的神色。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程言,在一气之下便冲出了宿舍。刘俞察觉到形势不妙,匆忙间与大家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赶忙追了出去。此刻,陆瑾正坐在床上,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浓烈的愤怒,那眼神犹如能置人于死地一般。
“程言那边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陆瑾的性子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莫说是咱们在这里进行劝解,哪怕是他的父亲前来,恐怕也难以起到任何作用。”陆泽珉一脸凝重地陈述着。
“那应当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就放任他们二人这样僵持下去啊。”周景行满脸担忧地说道。
梁书源站起了身,在宿舍里来回地踱步,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思考的重量。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天训练的时候陆瑾动了程言的枪这件事呢?”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周景行听到这个说法后,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而且,陆瑾最后不是也已经向程言道了歉,并且接受了相应的惩罚吗?”
“所以说,张哥,那天你们两个人到底交谈了哪些内容呢?”陈梓平将视线投向张如生,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探寻与疑惑。
张如生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神里透着些许迷茫的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着说道:“我……我……”
“别支支吾吾了,哥啊,如今的事态已经十分紧急了,您还是尽快说出来吧。”梁书源在一旁焦急得直跺脚,甚至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珠。
“我当时只是跟陆瑾说,让他和程言和好,成为朋友,除此之外,我再没有说其他的话了啊。”张如生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虚弱。
“这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周景行微微歪着头说道,众人听到他的话后,也纷纷跟着点头,表示对这个观点的认同。
“不可能,你既然已经如此劝说了,为什么这几日陆瑾对待程言的态度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变得更加恶劣了呢?”陈梓平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如生,目光之中充满了质疑的神色。
宿舍内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解与忧虑。张如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努力回忆起那天与陆瑾对话的每一个细节,然而,他的记忆却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我真的只是说了那些话,没有进行任何添油加醋的描述,更不存在恶意中伤的情况。”张如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陆瑾当时听了我的话,但是当我还想要继续跟他说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累了想要休息,于是就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了。”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之前的想象。”梁书源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这两个人不再继续僵持下去呢?”周景行一脸严肃地说道。
“要不咱们先去问问陆瑾吧,等刘俞和程言回来之后,我们再去询问程言?”梁书源提议道。然而,这个提议立刻就被陈梓平阻止了。“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谁要是去问的话,不正好对着枪口说话吗。”
而在此边,刘俞一路追随程言来到了图书室。刚一踏入图书室,程言便径直走向书架,精心挑选了一本书,随后走到角落里开始阅读起来。至于刘俞,他根本无法与程言搭上话。毕竟,这一路走来,刘俞所说的话语,程言完全没有听进丝毫。
“程大哥?”刘俞轻声唤道,试图与程言搭话。然而,程言仿若未闻,毫无理会的迹象。见此情形,刘俞只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知道陆瑾有些地方是做的不对,但是你们俩就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好好谈一谈吧。”
“刘俞,你要是来跟我看书的我没意见,但你要说他,那还是请你回去吧。”程言淡淡的说道,眼睛依旧没有从书本上移开。
刘俞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在程言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地面,他在思考着该怎么继续劝说。沉默了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程言说:“程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生气,不想听到关于陆瑾的任何事。但咱们可都在一个宿舍里,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误会?”
程言翻动书页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冷冷地说:“别的误会?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样,这也是误会?”
刘俞连忙解释道:“程大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你也知道,陆瑾的脾气是比较冲,但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程言合上书,皱着眉头看着刘俞:“那你说,能有什么事情会让他那样对我?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论,单说那天在射击场,他随意乱动我训练用的枪,这一点就已经让我无话可说了。”
刘俞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诚挚地说:“程大哥,尽管如此,但咱们可以去问问啊,要一直僵持下去,这个疙瘩永远都无法解开。还不如你俩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至少作为同宿舍的伙伴,相处起来也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啊
程言听后冷哼一声。“我跟他做朋友?死敌还差不多。”
刘俞见状,他知道程言心中的怨念颇深,但仍不放弃,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微前倾,试图让自己的话语更具说服力:“程大哥,我理解你,换做是我,我也会生气的,但是,仇恨归仇恨,对你俩都没好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就这个意思吗。”
程言微微别过头,目光看向别处,他不想听刘俞的劝说,但也没有再出言反驳。
刘俞接着说:“您看,在这件事情里,陆瑾有他的过错,也许他动您的枪可能是无心之失,之后他对您态度恶劣也许也是出于发泄。如果您就这样把他当成死敌,万一以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误会,那岂不是会后悔?”
程言的表情略微有了些变化,他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但仍然没有说话。
刘俞趁热打铁:“程大哥,您一向是个大度的人。我觉得您可以给陆瑾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咱们回宿舍,心平气和地和他谈一谈。好不好?”
程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再想想吧。”
刘俞见程言的态度有所松动,心中稍感欣慰,他知道事情还有转机,于是不再催促,静静地坐在程言身边,等待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