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原本有几百人之众的山匪队伍,在陆泽珉等人的猛烈攻击下,只剩下了几十人,那场面可谓惨烈至极。地上都是些残兵败将,哀嚎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说吧,你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张如生冷冷地盯着地面上被五花大绑的三名土匪头目,他完全没有顾上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别不说话,刚才是谁让手下小弟叫我妹夫大嫂的?”梁书源怒目圆睁,质问道。
“还有,到底是谁打伤了程言的腿?”陆瑾一边搀扶着受伤的程言,一边咬牙切齿地发问。
这三个土匪头目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只是身体在不住地微微颤抖。
“你们不说是吧。”陆瑾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揪起那个男人的衣领。:“是你打伤了他,还妄图对他不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嗯?”
“大爷,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人那原本张狂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他浑身颤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行了,陆瑾,把他交给教官他们去审问就好,咱们别管了。”程言在一旁劝说道,他的眼神中虽有对那男人的厌恶,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算了?你可知道这家伙对你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陆瑾满脸的不甘心,手中揪着男人衣领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通过这双手宣泄出来。
“我又没真的被……”程言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就是,陆瑾说得没错,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帮家伙可都惦记着让你和我妹夫去给他们当压寨夫人呢,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梁书源义愤填膺地接话道。
陆瑾听了梁书源的话,微微点头,他看向那男人,“今天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们,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说完,他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那男人的脸色由红转紫,又渐渐变成青黑色,舌头都有些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
就在这时,周景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强忍着伤痛,按住了陆瑾的手。“陆瑾,先松开他,别把他弄死了。”陆瑾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那男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程言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他知道这些土匪作恶多端,确实该受到惩罚,但他也不想让大家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等教官来,他们一定要让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那是当然,伤了你的人他们一个都跑不了。”陆瑾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梁书源也在一旁附和道:“对,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能再让他们祸害百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几个土匪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还有你,我妹夫身上的伤是你干的吧。”梁书源蹲下身,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长满大胡子的男人。
“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大胡子男人被梁书源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嘴里不停地求饶,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想饶了你,但我的拳头可不想饶了你啊。”说完,梁书源猛地挥起他那坚实有力的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那人脸上。只听“砰”的一声,大胡子男人的脸瞬间偏向一边,嘴角渗出了鲜血,一颗牙齿也随着这股冲击力飞了出去。他整个人被这一拳打得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梁书源却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他一想到陈梓平身上的伤口,怒火就燃烧的更旺了。他站起身来,走向躺在地上的大胡子男人。他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又是一拳挥了过去,怒吼道:“你们这些家伙,坏事做尽,今天就是你们的报应!”众人看着梁书源的举动,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也能够理解梁书源此时的愤怒。
大胡子男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继续哀求着:“爷爷,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梁书源冷哼一声,“现在求饶,太晚了!”他正准备再给这个家伙一些教训,突然听到陆泽珉在身后喊道:“书源,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把他交给教官他们处理吧。”梁书源这才停了下来,他狠狠地将大胡子男人扔在地上,像扔一件破旧的垃圾。大胡子男人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之前为非作歹时的嚣张气焰。
就在这时,脚步声再次响起,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待到近前,才看清是刘俞带着教官和一群士兵。教官看到眼前的场景,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陆泽珉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教官听后,那原本严肃的面容变得更加冷峻,他的目光看向那几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土匪头目大声喝道:“都带走,好好审问,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些家伙为非作歹,定要让他们把所有恶行都交代清楚。”士兵们齐声应和,得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地将土匪头目们从地上拉起,粗暴地推搡着,那些土匪头目们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在士兵们的押送下,灰溜溜地被押走,只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
教官转过身,目光缓缓扫过现场的这些学员们。同时,仔细地梳理着每一个学员的表情和状态。看到学员们身上沾染的尘土和血迹,那是他们英勇战斗的勋章。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
“这次你们表现得不错,虽然从演练变成了实战,但你们没有丝毫慌乱,每一个人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你们要知道,我们守护的这片土地,从来都不缺少危险,而你们,就是这片土地未来的守护者。”教官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他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以后靠你们了。”教官停下脚步,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你们今天面对的只是一群山匪,但以后,可能会有更强大、更狡猾的敌人。这次的实战是对你们的考验,也是你们成长的契机。你们在战斗中学会了团结,学会了如何应对突发情况,这些宝贵的经验会伴随你们一生。”学员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接下来,我们要好好总结这次的经验教训。每一次战斗,无论大小,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我们不能因为这次的胜利而骄傲自满,要时刻保持警惕,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教官继续说道“至于受伤的同学,好好养伤。”教官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他看向那些受伤的学员,眼中充满了关切,“你们的伤是光荣的勋章,但不要让伤痛成为你们的负担。在养伤的过程中,好好回顾这次战斗,你们的亲身经历会让你们有更深的感悟,等你们伤愈归来。”
接下来的几天,那些受伤的学员,尽管身体承受着伤痛的折磨,却依旧坚定地带着自己的伤前往课堂。每一道伤口都是他们这次实战的印记。他们知道,不能因为一次受伤就耽误接下来的课程。
“你都来几天了?”程言不解的问道,他的身体微微靠向陆瑾。陆瑾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程言的腿伤犹如难缠的阴影,即便已经过了些许时日,却仍未完全褪去,那丝丝疼痛如同隐匿在暗处的荆棘,稍一动作便会被刺痛。陆瑾轻叹了口气,没有回应程言的问题,只是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至于寝室里,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伤痕,但刘俞是个例外,他因为被陆泽珉派去找教官所以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在这满是伤痛气息的寝室里,他义不容辞地照顾着每个人的起居生活,尤其是陈梓平和程言,两个人的伤可谓是这里最重的。
陆瑾和程言一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周景行指挥着刘俞。“刘俞,帮哥拿下水。”周景行大大咧咧地喊着,完全没在意刘俞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刘俞无奈地摇摇头,走向桌子给周景行拿水,他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这点小要求能满足就满足吧。
“刘俞,帮我拿下那个,谢谢了。”梁书源嬉皮笑脸地说,手指着放在高处的一本书。刘俞费力地踮起脚,试图够到那本书,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
“你自己不是能动吗?让人帮你拿什么。”陈梓平躺在床上,眉头微皱地说道。他实在看不惯这些没什么大碍的人还随意使唤刘俞,在他看来,刘俞已经付出够多了。
“哎呀,梓平,大家都有伤,别这么计较嘛。”梁书源满不在乎地回应着,顺手接过刘俞递过来的书。
刘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张如生身边,询问他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张如生的胳膊被吊起来,因为没注意,在跟山匪的对抗中不小心被人打中了胳膊。他感激地看着刘俞,“兄弟,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刘俞笑了笑,说:“咱们是兄弟,说这些干啥,有我在,你们就好好养伤。”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陆瑾和程言走了进来,看到寝室里的这一幕,闪过一丝愧疚。毕竟是两个人的鲁莽,才让大家变成这样。“大家都还好吧?”程言轻声问道。“好着呢,有刘俞照顾我们,没问题。”周景行笑着回答。程言看向刘俞,点了点头,仿佛在无声地感谢他的付出。
“不过也有一件事好事。”梁书源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那神情仿佛是掌握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宝藏秘密,正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众人分享。
“什么好事?”众人被他这副模样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追问着。有人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奖赏要来了,也有人猜是不是会有特殊的假期。
“大家没觉得,自从围剿山匪成功后,咱们这里某些人变了吗?”梁书源说,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像是在寻找着共鸣。
所有人都察觉到问题,寝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有人开始轻轻点头,似乎已经捕捉到了梁书源话语中的线索。
“是变了,有些人不吵架了,还没事去人家教室门口等人家放学。”之前没有吭声的陆泽珉突然说道,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哈哈,对呀!你们看程言和陆瑾,以前他俩就像冤家似的,见面就掐,现在可好,程言自从受伤后,陆瑾每天训练完就往他们班跑,就为了等他一起回来。”周景行大笑着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模仿着程言等待的模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还有还有,以前两个人说话都脸红脖子粗的,甚至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吵,现在也变得温和多了,还经常一起讨论战术呢,那画面,真是稀奇。”梁书源补充道,手舞足蹈地描绘着他所看到的场景。
“这可真是个大好事啊,咱们这儿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感觉更温馨了呢。”刘俞笑着说道,他在寝室里转了一圈,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水,像是在为这个美好的变化庆祝。
“是啊,也许这次围剿山匪的经历,让大家都成长了,懂得珍惜身边的人了。那些在战斗中相互扶持的时刻,让我们明白了彼此的重要性。”陆泽珉微微点头,一脸欣慰地说道。还不忘扫视了一下门口二人。
“没错,经过生死考验,那些小矛盾、小摩擦都不算什么了。咱们现在可是过命的交情,自然要更加珍惜彼此。”张如生说。
“你们别瞎说,我只是看他腿脚不便,至于和好想都别想。”陆瑾涨红了脸,急忙反驳道,只是那有些慌乱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声音,似乎在泄露着 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那我还真谢谢你了,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程言没好气说道。
“你到时候可别求本少爷。”陆瑾抬高了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害怕程言真的不再需要他。
“我说到做到。”程言咬着牙说道,然后,他看了看自己被人搀扶的胳膊,他试图挣脱,却发现陆瑾拽得死死的,那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通过这只手传达给程言。
周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都识趣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然后,陆瑾用着所有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嘴唇几乎不动,却清晰地对着程言说道:“姓程的,你可别想给我甩了。咱们的事还没完呢。”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程言的心猛地一颤。身体微微一僵,想要回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