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说越激烈,最后众人都开始纷纷谴责徐家。
崔玉芬彻底的急了,虽然平日里她确实对这个儿媳很差。
但是人要脸,树要皮,徐家在整个徐家村也是大户。
给乡里乡亲留下一个虐待儿媳的形象,这以后出门怎么见人?
“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这女人可恶着呢,她都是装的。”
崔玉芬连忙解释道。
“我说崔婆子,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
“她装的?那草棚子不是你们给人家准备的吗?”
“你们自己住大房子,给你儿媳妇住草房子,连个门都没有,真是太损了吧。”
隔壁的张大爷气的在一旁大喊着。
其实这些年崔玉芬欺负儿媳妇这事儿他们都看着。
但是所有人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都不会出面阻拦。
更何况就算邻居们出面,保不齐还会被崔玉芬大骂一顿。
而今情况不一样了,徐哲远回来了。
他出去当兵五年,如今能活着回来,说明肯定是立了战功。
因此邻居们才敢出头替沈兰心说话。
果然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下,徐哲远的脸变成了铁青色。
其实这五年他不是不想回来,但是想到自己从小到大过的生活。
又想到被父亲下药,被沈兰心强嫁。
这些事都像一只苍蝇在喉一样,让他觉得恶心。
因此他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战场上。
边关战事吃紧,南风国和玉门国打的不可开交。
几次上阵杀敌九死一生,从一个小兵一路做到了冲锋将军。
每一次冲锋陷阵,他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战越勇。
五年来屡立战功,直到最后一次终于玉门国投降了。
徐哲远是护国将军徐有道的麾下的骁勇队的主将。
这次被皇上重赏,许有道并未亏待手下人,而是将骁勇队的几位小将军一一厚赏。
徐哲远做为冲锋将军,第一个被重赏的就是他。
玉门国战败,玉门皇帝被俘。
南风国王肖瑞见仁爱治国,封他为玉侯,把玉门做为封地,从此两国不再争战。
这让玉门国王十分感动,硬是将五个女儿全部留在南风国。
肖瑞见便将五位玉门公主赏赐给了许大将军,用来犒赏未成亲的几位将军。
而许有道一向喜爱徐哲远,第一个便想到他。
不仅为他在京城安置了府邸,还要将玉门长公主玉玲珑许配给他。
可是,却被徐哲远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妻子的。
尽管这门亲事自己是被胁迫的,但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不想说谎。
许有道闻听徐哲远有家室,虽然遗憾,但也表示理解。
可是一想到玉玲珑是公主,又长的十分美丽,总觉得她与徐哲远般配。
为此,他只得好声规劝徐哲远。
希望他可以回村,要么休妻,要么可以说服妻子改做侧室。
徐哲远也很是矛盾,他不爱沈兰心,他们的亲事对于他来讲是耻辱。
可是,如果休掉她,她以后该怎么活。
纠结了几天,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回家,看看家中的情况再说。
没想到,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这女人为自己生了孩子,又苦守了寒窑五年,日子过得这般凄苦。
而自己的亲娘,亲哥和亲嫂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
此刻他绝对相信沈兰心所说的,确定这五年日子她过得很艰难。
虽然这女人多少是有些咎由自取,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这一刻他的心很痛。
“娘,不管兰心做了什么事,她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
“你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她呀,你们住着大房子,让她住草棚。”
“你们吃的一个个油光满面,我的孩子瘦弱不堪,你们的良心不痛吗?”
“这五年我所有的军饷全托人带了回来,难道就不配给我妻女一个门吗?”
徐哲远的话如同巴掌一般呼在崔玉芬的脸上。
“儿子,不是这么回事儿,她就是,这女人她。。。。。。”
崔玉芬还想解释,可是她要怎么解释呢?
那草棚在院子里相当的突兀,还有丫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脂肪。
“这样子,还能再怎么解释?”
最可恶的是,沈兰心昨天团灭徐家人的时候是那般的英勇,可此刻却楚楚可怜。
“儿子,娘真的是冤枉呀,是这女人过分呀。”
崔玉芬真的没有办法解释。
一旁的沈兰心却继续哭诉道:“我守在这草棚里五年的时间,带着孩子苦苦撑着。”
“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徐家人的事。就算我曾经强嫁,那也是公公允许的。”
“而我也为此付出了五年的青春,我再有过错也已经弥补了。”
“可我的孩子太无辜了,这五年来,我们活得不如乞丐。”
“可惜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无力与整个徐家抗衡,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见这儿媳妇没完没了还在演,崔玉芬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别看她一只手肿了,但另一只手还是好用的。
“贱人,你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她便直接冲了上来,沈兰心连忙拉着向徐哲远的衣襟尖叫起来。
“夫君,救命呀。”
一边喊一边悄悄又在手里竖起了一根锥子,只要崔玉芬敢上来,她就敢再戳她。
可没想到,徐哲远却顿时黑了脸:
“够了,你当着我的面还敢这样,可想而知,平日里你是如何嚣张”
这男人面对自己无理取闹的亲娘,真的是彻底的怒了。
徐家人到底是怎么样他是知道的。
可原以为这媳妇是徐老爷子亲自挑选的,怎么着应该也能得到一些偏爱。
没想到却依然是在这里遭了五年的罪,而今当着自己的面儿,老娘居然还敢动手。
或许徐家最讨厌的永远都是他这个儿子,所以才会殃及池鱼。
原本徐哲远还在纠结,这一次回来,要不要带着父母兄嫂一起进京。
眼下他已经下了决心,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样的家庭,他不想再回来。
他绝不带徐家人进京,至于这个媳妇,这女人如此爱恋自己,想必和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