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有娘就够了,不需要爹。”
“你也不需要为了这个孩子而背负任何的责任。”
“当初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是我的选择,如今我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和离女儿必须归我,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死在徐家,也绝不与你分开。”
“如果你一定要休了我,那我就进京告御状。”
徐哲远嘴角抽动:“……”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女人的心思实在太歹毒了。”
----竟然要带走他徐家的骨肉。
----虽然是个女孩子,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怎么就是你的了?难道这孩子不姓徐吗?难道是你一个人生的吗?”
“徐家?这孩子出生五年,连姓都没有,她只叫丫蛋。”
“你配做她爹吗,五年,你在哪里,孩子出生,你在哪里?”
“她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生的,你只不过只提供了一颗种子而已。”
“孕育她,养育她,浇灌她的人只有我,所以她只是我的孩子。”
徐哲远的心揪成了一团。
“孩子已经五岁了,竟然连姓名都没有,随随便便的取个名叫丫蛋。”
看她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怯懦的眼神,仿佛可以随时随地被揉碎。
“丫蛋,来到爹爹这儿来,让爹爹看看你。”
“爹。。。。。。爹。。。。。。”
丫蛋摇了摇头,继续死死的抱着沈兰心。
其实,她很是想爹爹,尤其每次被欺负的时候,她都特别的想。
可是家里所有的人,每次欺负的她的时候都会告诉她,那个爹爹已经死了。
“不,你不是我爹爹,爹爹会保护孩子的,不会让孩子受欺负。”
“可是,我的爹爹不肯要我,从我出生就没有见过他。”
孩子的话,如同一根钢针扎在徐哲远的心上。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也变得极其的冷冰冰。
“天哪,这男人要干什么?”
一旁的沈兰心突然间有些害怕了。
这男人可是三品大将,而自己此刻只是一个乡野村妇。
真的惹怒了他,他碾死自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眼下自己的身份,这男人还是轻易不要惹。
“徐哲远,丫蛋是个孩子,从小被人欺负,所以才会这么说,你不要生气。”
说完她抱起丫蛋,指了指男人。
“宝贝儿,他真的是你爹爹,之前他出去征战,是为了保卫家园。”
“他忽略了你的成长,实属无奈,现在他回来了,可以弥补你的。”
徐哲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以为这女人对自己的怨恨会传输给孩子。
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在孩子面前并没有说自己的坏话。
丫蛋怯怯的小眼神。看了良久,终究没敢靠近。
见孩子还是很害怕,沈兰心也不再强求她,而是抱起她回了屋。
丫蛋乖乖的躺在炕上,时不时的睁开眼,对徐哲远似乎有眷恋。
但她不敢靠近这个爹爹,孩子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见门窗都已经被徐哲远和他带来的人修好,沈兰心也安下心。
这房子虽是草棚,可是有窗有门,也可以避风雨。
只是这屋子里太脏乱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
之前原主没有钱,家里所有的设施都要在外面捡来。
有时捡不到,她甚至会去偷,被人抓住会被打一顿。
想到这儿 ,沈兰心便替原主心酸。
而现在自己赚的钱,买了不少家当,只是还没来得及更换。
现在门窗已经安好了,屋子也有一个屋子样,她便把之前买的东西一一的摆出来。
把原先破旧的的东西扔在袋子里,准备扔掉。
徐哲远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本想上前帮忙,见她手脚麻利,一时却无从下手。
冷锅冷炕,屋子里也冷冷冰冰的,收拾完屋子,沈兰心便开始生火烧水。
徐哲远从房里走到灶台旁,轻声问道:“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今天买的。”
“你,你哪儿来的钱呀?”
沈兰心没想到这男人会突然问这些话,她抬起眼愣了一下。
“哪儿来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以前的东西真的挺破的。”
徐哲远说完,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阵心虚,这娘俩五年来过的日子是真惨。
“用你废话,五年,苦守寒窑,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你不用自责,我咎由自取,我不强嫁于你,也不用在这里遭这份洋罪。”
徐哲远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会不自责。
----这女人固然有错,可是孩子又有什么错?
----这女人就算有错,这五年穷困潦倒的卑微生活也足以是她的惩罚。
----米缸里没有米,油罐里也没有油,木盆里有几条黑鱼倒是显眼。
木盆旁边的一个小草筐里放着几颗蛋。
很明显,这鱼是野生的,蛋应该也是野生的。
“这鱼是你买的吗?”
“我哪有钱买鱼,是我在后山小陀山的山涧里捞的。”
沈兰心继续生着火,眼皮没有抬,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人去小陀山?”
徐哲远相当的震惊,那小陀山大老爷们都不敢一个人前往,这女人怎么敢?
“你想多了,我不是一个人,我带着丫蛋一起去的。”
沈兰心说的轻描淡写,可这男人着实有些不敢相信。
“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带着孩子去后山,那多危险呀。”
“你有完没完?你走五年未归,我跟孩子吃不上喝不上。”
“我如果不去山里找些野味回来,马上要饿死了。”
“这会儿你倒是担心起来,装什么装。”
原本沈兰心并不想再和他多说,但这男人没完没了,磨磨唧唧着实让人讨厌。
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徐哲远心里难受,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回来,但他确实是往家里寄了钱的。
可自己的爹娘恐怕是一分钱都没用在这娘俩身上,也不怪她带着怨气。
想到这儿,他又转身回房,片刻过后再次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