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溪如此坚持,陈羡之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行吧。”
一直在旁边被晾着的慕容柔,此时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一双美眸中满含怒火。
她张了半天嘴,终于插话进来:“殿下,柔儿可还记得你我二人在朔朝的那段美好幸福岁月呢。那时我们一起……”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陈羡之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我之间,并无情谊,不管过去,还是将来,亦是如此!”
说完,他便不再看慕容柔一眼,而是径直牵起夏溪的手走了。
慕容柔心头泛酸,温柔绝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看着他们二人相携的手,眼底的厉色骤然迸发。
夏溪和陈羡之二人回到了皇后为夏溪安排寝殿。
夏溪将此前与皇后交谈之事跟陈羡之说了。
陈羡之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思索。
当他听完夏溪所说的一切后,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忍不住有些意外地道:“想不到皇后竟有如此大志!”
“我觉得挺好啊!在那宫廷之中,皇后居于至高之位,却仍能不忘身为女子的不易,在其位而谋其事,尽心尽力地为天下女子着想,这等胸怀与担当,着实难能可贵。”
陈羡之听闻此言,轻声道:“你是这样想的?”
夏溪一脸茫然,反问道:“嗯?怎么了?你的想法和我不一样吗?”
陈羡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倒觉得她……怕是不止于此……她看似只是为女子谋福祉,但或许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谋划。”
说完,他陷入了静默之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夏溪听后,顺着他的想法思索。
片刻,她惊讶得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什么!你是说……”
那余下的话语无需明言,两人心中都已明白彼此的意思。
难道这位皇后,心中有着登上更高地位、掌控更大权力的心思?
陈羡之微微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没错,是这个意思。”
夏溪满脸疑惑地说道:“那……她究竟为何要这般大胆,将自己的这些心思完完全全地告诉我呢?难道她就真的不担心我猜出她的目的吗?”
陈羡之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道:“这……着实令人费解啊,我确实也不太明白她到底怀揣着何种目的,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得多留个心眼,以防万一。”
夏溪点头,“是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夏溪在皇宫里的日子每天雷打不动。
她早上起床洗漱后,就去和皇后一起用早膳。
用过早膳之后,她便开始和慕容柔一同学习规矩礼仪,每天要学两个时辰。
这些规矩礼仪虽然繁琐,但对于一个即将成为皇妃的人来说,却是必不可少的。
而那慕容柔呢,依然如往昔那般。
她的双眸中总是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每日里皆是以那一抹淡淡的笑意盈盈示人,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无关。
她好似有着无尽的故事想要倾诉,时不时便会亲昵地拉着夏溪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与那陈羡之在那遥远的朔朝所经历过的一桩桩、一件件往事。
那些往事,有的温馨甜蜜,宛如春日暖阳般洒在心头。
有的惊险刺激,仿佛昨日才刚刚发生一般。
而夏溪呢,看似在认真倾听,可实际上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脸上偶尔会露出些许敷衍的表情,心中更是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听一会儿,轻轻地点点头,以示礼貌罢了。
她对他们的过往并无太大兴趣。
又或许是对慕容柔口中的那个朔朝以及与陈羡之的故事只存在于慕容柔眼中。
到了中午,夏溪又会同皇后一起吃午膳。
她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气氛非常融洽。
皇后自从那日和夏溪聊过那些有关女子当政的话题后,便未在夏溪面前提起过。
仿佛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午后闲谈罢了。
然而,尽管皇后没有再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但她对夏溪的态度却没有丝毫改变。
她们之间的相处依然如旧,宛如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每当夏溪前来请安用膳时,皇后总是面带微笑地迎接她,并亲切地询问她的近况。
夏溪也会毫不拘束地与皇后分享自己的生活琐事和心情感受。
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自然流畅,似乎已经忘记了彼此身份的差异。
在宫廷中,这种坦诚相待、无话不谈的关系实属罕见。
宫廷里许多人都对夏溪能得到皇后如此厚爱感到羡慕不已,纷纷猜测其中缘由。
但只有皇后和夏溪自己知道,这份情谊并非出于功利或权谋,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共鸣与理解。
对于皇后来说,夏溪不仅仅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更是一个能够让她敞开心扉、倾诉心声的知己。
而对于夏溪而言,皇后不仅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更是一位投缘的、平易近人的长辈。
虽然她内心的真实目的不可知,但至少她们现在的关系是异常融洽的。
每当和皇后一同吃过午膳。
夏溪会去寝殿稍作休息。
之后陈羡之则会准时抵达长春宫来找夏溪。
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给夏溪。
这让夏溪感到十分贴心、惊喜。
两个人在一起聊天、品茗、下棋或者散步,稀疏平常的事情二人做起来却不并不会觉得无聊。
只是每当这时,不速之客慕容柔便会不请自来。
她似乎不知尴尬为何物。
哪怕陈羡之从不理睬她。
她也好似没有一点不适。
于是乎。
每当这三人在一起时,慕容柔的话哪怕落了地,她也能来个急转弯,将话题引向夏溪。
而夏溪自认为目前和慕容柔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于是,她便会接过慕容柔的话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她。
就在这样的日子下,夏溪终于学成归家。
陈羡之下了朝,便掐着点将人给接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