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那嘚啵嘚啵,苏暖却想起书中对吴燕的一些描述。
吴燕说起来身世也是坎坷,十六岁嫁人,结婚当日男人就因城里发生暴乱死了,夫家嫌她克服,驱赶她。他的父亲是萧墨尘的护卫,丈夫死后又回京城跟在父亲身边。
可没过两年,父亲又随着萧墨尘上战场,据说是为了保护萧墨尘战死。所以因着这恩情,荣国公府对吴燕是相当照顾的。
荣国公府老夫人也十分怜惜这个孩子,当时就拍板要荣国公认下吴燕当义女,以后必定会当亲闺女一样疼爱。
本以为吴燕必定会欢欢喜喜的答应,谁料却被拒绝了,说自己命不好,克死丈夫又克死父亲,哪能再让国公府沾染了晦气。
如此一来,整个荣国公府对于吴燕更是疼惜,觉得她深明大义,又不攀附富贵,是个好姑娘。荣国公更是大手一挥,在京城给她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
坏就坏在这里,这吴燕在住进这宅子之后,大事小事的总会打着妇道人家不方便出面的理由,来找萧墨尘帮忙。
这可把荣国公夫人和老夫人给恶心坏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懂谁,这吴燕要的可不是义女的身份,而是萧墨尘正妻的身份。
就算荣国公府再不讲究什么门第,也不可能娶一个护卫之女当正妻,更何况还是一寡妇。
骂归骂,气归气,但碍着救命的恩情事情又不能做的太难看,本想着拘着萧墨尘,不跟那吴燕打交道就好,可谁能料到自家的那个熊孩子他不配合啊。
随便荣国公夫人和老夫人打骂,也不怕外边的闲言碎语,就是一副护着吴燕,随叫随到的姿态。
吴燕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国公府义女的身份,说明对萧墨尘也是一片痴情,萧墨尘随叫随到,给人的感觉也是有些情分在的。但实际上萧墨尘与她的关系也是让她捉摸不定。
要说不喜欢,那为何一副护定她的姿态,但要说喜欢,可萧墨尘从来不跟她谈感情,更不提接她入府的话头。
但让苏暖皱眉的是,她看的时候书还在连载状态,所以吴燕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根据书上吴燕对于苏昕的所作所为,这个吴燕现在必定恨极了自己的,必定会把给苏昕用过的那些手段都用在自己身上啊,有点烦。
烦的可不止苏暖一个,明福巷宅子里的吴燕也在烦。
“姑娘您可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巧儿劝慰着。
“那个粗俗的村妇简直不可理喻,是不是她知道什么,故意在这取笑我?”世子爷都没碰过她,她哪里知道那些。
“这些子事她怎么可能知道,必定是她过于放荡,满脑子都是这种男娼女盗之事。”
“是啊,这种人都可以成为世子爷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可我呢?”
吴燕越想越生气,自己若真是不如苏暖也就罢了,可自己明明处处都比她强,难道就因为自己嫁过人就不能被国公府接受?可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啊。
吴燕一直在特地派人去打听苏暖的行踪,可惜苏暖几乎足不出府,直到被送到静安堂,她才有机会接触到苏暖。
本来今天是刻意前去炫耀自己受世子爷宠爱,给苏暖添堵的,可结果自己被气个半死。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只关心世子爷的床上、功夫好不好。更可气的是,吴燕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啊!她也很想知道好不好!
“姑娘,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也不必急于一时。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笑。”巧儿也只能这样苍白的安慰吴燕。
国公府里,老夫人倚在软榻上,对着田嬷嬷吩咐道:“你去喊陶氏过来,今年的秋上的赏花宴怎么没见她张罗,再不办只能办那菊花都残了,只能等梅花宴了。”
田嬷嬷眼角直抽抽,“夫人最近身体不爽利,估计是没什么心思操办这些事情。”
“呵,她身子哪有什么病,怕是心里的病。”老夫人冷笑一声,陶氏就这点出息。
田嬷嬷也不敢吱声,只能赔笑道:“夫人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母亲,您找我。”没一会国公夫人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是,我想问问你今年的秋的赏花宴你还办不办了?”
国公夫人绞着手帕,“母亲,今年媳妇想着先不办了,毕竟家里事情多,我身子也有些不利落,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操持。”
“要不然这次我帮你操持一下?”老夫人恶趣味的说道。
国公夫人哪里是因为身子不利落才不办的,纯粹是觉得如果办宴会,作为即将成为姻亲的苏家少不得要邀请来,来了还得装腔作势的秀一番,为了不让自己糟心,还宁愿不办那劳什子赏花宴了。
“哪能让母亲再跟着受累,反正也不是什么非办不可的宴,也不差今年这一次。”国公夫人极力拒绝。
老夫人也不勉强,本就是逗逗陶氏,“既然如此,你就养精蓄锐,把去苏家下聘的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国公夫人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堵得站都站不稳了,“苏家小门小户的,这婚事也是他们那姑娘自己硬求来的,那就有那么多讲究。”
老夫人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这陶氏准备在这上面落一下苏家的脸面,“你觉得这是落那苏大姑娘的脸面?你这明明是在把咱们国公府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先不说人家会不会对这门亲事多加编排,单单一个不懂礼数就能让你丢个大脸!”
虽说国公夫人厌恶苏暖,但终究是得顾及自家的面子,只能是暂时忍下这口气:“母亲放心,我懂得了。”
“懂了就给我好好办,要是有差池,可别怪我不给你脸面。”老夫人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国公夫人一脸委屈的跟身边的杜嬷嬷,“你说说,老夫人怎么就这么偏心,一天到晚除了数落我的不是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么。”
杜嬷嬷赶紧扯了扯国公夫人的衣袖,“夫人这话可不敢说,老夫人都是为了您好,为了国公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