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尘甩开闪电转头就走,这个时候冲上去就是送人头啊,双拳难敌四臂。
刚转身,就听见老夫人惊讶的说道:“暖丫头,你脸上的是泪水吗?你,你怎么还哭了呢?”
萧墨尘的双脚像定在了地上一般,没办法再走一步,而是转过头看了过去。
苏暖听到老夫人的话也是一愣,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将沾了泪珠的指头放到嘴边尝了尝,瘪了瘪嘴。
“祖母,我试过了,应该是眼泪,又苦又咸。可是我明明很高兴啊。”
说着说着,更多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苏暖用手背胡乱摸了一把,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祖母,其实吃火锅我不爱吃这芝麻酱,我更爱吃油碟,我也不喜欢这种养生的菌菇锅,我爱吃牛油的麻辣锅,我还想牛肚、百叶、鸭血、鸭肠.......”
说着说着,坐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老夫人只当是她因着茶楼的事心里难受借着机会好好发泄一下,轻轻摸了摸苏暖的头,“别怕,祖母在。”
一时间苏暖也不知道是自己在为前生的不舍哭泣,还是原主在为求而不得的亲情伤心,只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泪眼朦胧的看着老夫人,“祖母,我不贪心,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哒哒公主想要了我的命,我父亲和母亲想要了我的命,我的妹妹也想要了我的命。我一条贱命,还这么多人惦记着。”
“可凭什么他们想要,我就得给他们?所以祖母,我要反抗,我一定 会反抗的。哪怕伤痕累累,哪怕遍体鳞伤。”
听着苏暖的话,老夫人没有厌恶,只有心疼,“祖母会一直支持你。”
苏暖破涕而笑,凑上前去,坐在老夫人脚下,将头放在老夫人腿上,“祖母,我能遇见你真好。”
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苏暖这是不是在借着酒疯讨好自己,但这番话哪怕是用了点小心思,也句句属实啊。
萧墨尘抿了抿嘴,心里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在这温馨的时刻,苏暖忽地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的看着老夫人,“祖母,我们一起改嫁吧?”
“?”老夫人怀疑自己喝醉了,刚才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钻进了自己的耳朵。
“!”萧墨尘的脸直接黑了,他就不该对她有一点点的期待。
“!”田嬷嬷惊得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给扔出去,都怪自己,好好的干嘛把酒拿出来。
各方势力都被苏暖得话给惊到死机得时候,苏暖接着说道:“祖母,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在考虑了,反正萧墨尘也不喜欢我,婆婆也不喜欢,我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现在有您喜欢我了,我不舍得啊。所以,咱俩一起吧。若是您先找到老头,我就跟着去当您孙女,若是我先找到下家,您就跟着我去当我亲祖母怎么样?”
苏暖越说越觉得可行,越说越心动。
老夫人被苏暖得一番话说的心都要跳不动了,她好不容将那死老头子熬死了,刚得了几年清闲,干嘛要改嫁再遭这罪啊。
萧墨尘觉得休妻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现在只想丧偶!
看着苏暖满脸得憧憬,老夫人忍不住替自己孙子打探道:“暖丫头啊,不知道你找到下家了没有?”
苏暖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不过我心里有个人选。”
老夫人追问道:“是谁啊?我可认识?”
“认识,就是萧墨尘得好兄弟程放啊。”
萧墨尘得牙都快要咬碎了,闪电暗搓搓看了看自家主子,暗道:哦哦哦,如此劲爆。
老夫人微微皱眉,“哦?我记得你跟他还有一些过节呢?怎得会选他?”
苏暖歪着头说道:“哦,程放确实是不咋样,但他母亲好啊,上次我打了她,长公主不但没有责怪我,还夸我来着,说我打的好。”
“而且啊世子爷经常说,娶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那程放之前得罪了我,他必须倒八辈子霉啊。”
“不,我得让他倒十辈子霉,天天打他气他。”
看着苏暖那一脸憧憬得样子,大家都不敢接话。
最后还是老夫人打破了安静,“暖丫头啊,我能问问当初你为何要嫁给墨尘吗?”
苏暖毫不犹豫得说道:“看上世子得那副皮囊啦,谁让他长的好看呢。唉,可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我现在是扔了不舍得,款式太合我的心意,穿着又磨脚,脚疼得要命啊。”
说着说着,苏暖趴在老夫人的腿上睡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囔着,“祖母,咱俩说好了,不论谁改嫁,一定要一起啊。”
看着睡过去的苏暖,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人倒是舒坦了,想说的都说完了,留下咱们几个在这大眼瞪小眼。”
田嬷嬷后悔极了,“都是老奴的不是,真不该说喝酒的事。”
“算了,正好也让咱们知道这人喝醉后是这个德行,就那点酒量,还敢叫嚣着满上,酒量酒品都不咋地。”
“以后看好了她,绝对不能让她在外边喝酒,不然还不知道要教唆谁改嫁呢。”
不过老夫人觉得苏暖还是比荣国公夫人优秀的多,因为荣国公夫人不是自己挑的,而苏暖可是她认可过的。
说起来苏暖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真是有眼光呢。
可惜有这个感觉的只有老夫人自己,萧墨尘丝毫不能认同。
京城
“啊啊啊啊啊~”程放一阵尖叫,把整个安国公府都惊醒了。
长公主起身披上衣服,大步走了出去,“怎么回事?那厮叫的这么惨,是遇刺了还是临盆了?”
长公主身边的陈嬷嬷强忍住笑意,赶紧说道:“公主稍安勿躁,老夫这就去瞧瞧。”
陈嬷嬷走后,安国公这才慢慢悠悠的起身说道:“柔儿莫急,府里能有什么刺客,想必是做噩梦了吧。”
“做个噩梦也值得叫的这么惨?真是越长越废物。整个府里的人都被他惊醒了。”
安国公没有多说,自己打小就温文儒雅,长公主自小性子张扬,刀枪棍棒样样精通,程放也多半都是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