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协带人去了顾家,之前风光的顾家,此刻萧条不少。
据说,丫鬟小厮见主家坐牢的坐牢,死的死,拿着值钱的东西跑了。
苏齐过来的时候,剩下的丫鬟和小厮是没来得及跑,被衙差给拦住了。
“大人,问过了,他们都不知道顾湾是怎么死的。”
“有人说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进来过,但是没人见他出去过。”
“我们把顾府搜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黑袍人,也没发现有多余的人。”
“倒是跑了不少丫鬟和小厮,已经让人去抓了。”
“把现场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是,大人。”
苏时协站在案发现场,顾湾死相有些难看。
眼睛瞪得很大,表情是不可思议还带着惊恐。
但是惊恐还没来得及散去就凝固在了脸上。
几乎可以肯定她的死亡肯定有猫腻。
下午的时候,苏时协收到仵作的验尸结果。
“什么叫死亡原因不明?”
仵作擦了擦脑门的汗,慌张的手都在颤抖。
作为仵作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尸体,简直邪门了。
“大人,死者身上除了脖子上有牙齿印,没有其他任何伤口。”
“皮肤骨头内脏也都正常,不是中毒死亡,也不是震碎内脏死亡。”
“她就好像一瞬间被人吸走灵魂一样,瞬间没气了。”
苏时协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猛的想起小妹走之前,给了他好几打的符。
加上小妹看他那一副怜悯的眼神,他似乎意识到顾湾的死,可能不是一般的他杀。
顾湾的案子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当天晚上,苏时协忙到很晚才睡下。
外面打更的声音告诉他此时已经是子时。
他明天还要去田里忙,就匆忙睡下了。
朦胧间,他好像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迷迷糊糊间,苏时协寻思大半夜的谁家办婚事?
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大哥,三弟,四弟,小妹冲了进来,压着他给他换上新郎服。
“二弟(二哥),新婚快乐。”
苏时协一脸茫然:“新婚?谁新婚?”
小妹跑到他身上,给他带花:“当然是二哥你啊。”
苏时协盯着小妹,发现小妹少了往日的清灵之感。
他在小妹脸上竟然看到一抹邪恶。
而且他瞧着小妹内心居然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
不。
这不是他的小妹。
他是不可能厌恶小妹的。
苏时协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把小妹推开:“走开,不要碰我。”
下一秒,房间内变得很安静。
他再次抬头,只见大哥,三弟,四弟,小妹都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盯着他。
场景突然变换。
苏时协站在一处高台上,前方是高高的刑台,一眼望去大概六十米高。
父亲,母亲,大哥,三弟,四弟,小妹的手臂被绳子扎着,高高悬挂在一根很粗的梁上。
好似风一吹,他们就会从高处坠落,摔在地面。
地面更恐怖,密密麻麻竖起一米多高的铁针。
若是他们真的掉下去,不止是死,还会被穿成筛子。
“时协,救我。”
“儿子,救娘……”
“二弟,救命啊。”
“……”
“二哥,我不想死。”
“二哥,快救我,呜呜呜……”
苏时协冲动的想去救人,可脚下就好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他想喊,嗓子也喊不出声音来。
突然,旁边站了一个人影,苏时协侧头看去,来人竟然是顾湾。
她穿着喜服,带着凤冠霞帔,红艳的嘴唇像火一样。
“苏时协,只要你娶我,我就放了他们!”
“是你干的?”
“是我又怎样,苏时协,你是要完美独身还是要你家人死?”
见他无动于衷,顾湾一招手,就有两人出现压着苏时协去磕头。
他不肯,拼命的挣扎。
“放开我!我不同意!你们快放开我!!!”苏时协怒吼。
他都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这婚绝不能结!
突然掌心一烫,烧的他剧痛。
他被火烧之感灼醒,坐起身子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
额头豆大的汗珠疯狂的滴在被子上。
“大人,你没事吧?”
门突然被人踹开,一个苏家军打扮的人闯了进来,见他没事忙跪下来。
“大人,是小小姐派我来保护大人,小小姐说,大人今晚有危险。”
苏时协一愣,脑子这才清醒过来。
看周围的环境,什么婚房,什么爹娘哥哥弟弟妹妹被绑?什么娶顾湾?
那通通都是噩梦。
天,做梦也能做到那么恶心的。
苏时协想起顾湾死后的脸,被恶心的直干呕。
用袖子擦嘴的时候,突然发现掌心有异样。
摊开一看,他本来握着两张平安符入睡,没想到两张符纸全都烧成了灰。
刹那间,苏时协的脸色变得极其的苍白。
一股凉气从脚底蔓延到全身,一种害怕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他的心跳的好快,“砰砰砰”砸着他的胸膛,就连呼吸都紧蹙了几分。
他不是害怕。而是察觉到此物可能比以往更凶险。
他今晚可能凶多吉少。
若是他没猜错,造成这一切的可能就是死去的顾湾的鬼魂。
他判了顾明的罪,还杖责了顾湾。
她肯定对自己怨念颇深。
怪不得小妹她给我那么多符,几乎耗尽小妹的灵力。
她肯定是看到自己有危险为了保他一命。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带着煞气的风从屋外吹了进来。
煞气化作实质,所有人都看见了,可想而知这凶物究竟有多危险。
前来帮忙的苏家军叫钱语,是个新兵,前面有讲过,他生在江湖长在江湖,心系苏家军,就入了苏家军。
钱语见这状况不对,忙挡在苏时协面前:“苏大人,好像有东西靠近,你先躲起来。”
苏时协摇头:“此物凶险,只怕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
说着,苏时协掏出几张平安符塞在钱语手心:“拿好,千万不要松手,这个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
钱语几乎来不及看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就被苏时协拉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