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丽本来还有很多问题,但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左助理快步走了出来。他有些迟疑地望了眼温锦后,有些为难地对着胡丽丽开口。
“胡助理,总裁要你中午帮他订饭。”
“订餐工作不是交给小锦了吗?”
左助理又看了一眼温锦,“这是老板的要求。”
“好。”胡丽丽利落地站起身,“我去问问祁总午饭想吃什么。”
“那个。”左助理再次瞄了温锦几眼,“老板说点你喜欢的口味即可,中午他要和你一起吃。”
几句话传达下来后,左助理的后背滋滋冒汗。这小两口上班第二天就开始闹别扭,老板的脾气比火山喷发还恐怖,一上午训了他好几次。
很明显,老板让自己当众传达的意思是想引发小夫人的嫉妒,但小夫人似乎毫无吃醋的情绪,完蛋,老板啊,你千万别弄巧成拙。
更令左助理忧心的是,小夫人甚至还帮胡丽丽出主意。
“丽丽姐,你干脆把明天中午的也一并点出来,省得自己辛辛苦苦做饭,反正有冤大头买单,另外记得要最贵的。”
“不太好吧。”胡丽丽一抬头,发现左助理并没走,顿时面上一红,“左特助,祁总之前从来不和助理一同吃饭,今天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心情不太好。”左助理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离开。
“丽丽姐,辛苦你了。”不用帮忙点餐就不会犯错,还不用看祁漠寒那张冷脸,简直双赢,温锦心情愉悦地起身去了食堂。
昨天中午被祁漠寒搅得没吃好饭,今天她要大吃特吃补回来。
正巧在食堂门口遇到花苞头,两人搭伴边吃边聊,温锦不禁感慨,这才是正常的职场生活。像祁漠寒那种把自己封闭在顶楼办公区脱离群众的做法,根本就没法倾听广大基层员工的声音嘛。
花苞头正将满肚子的八卦消息向温锦输出时,突然发现面前停了尊大佛,忙站起来打招呼,“任特助,你也来吃饭?”
任特助压根没搭理她,只朝温锦微微颔首,“温助理,董事长有请。”
温锦放下筷子,跟公公碰面是迟早的事,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祁北的包厢位于餐厅东北角最里面的位置,门口用屏风隔起来,普通员工根本无法靠近,大概他想以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董事长身份吧。
任特助把温锦带进包厢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偌大的空间内只剩祁北和温锦二人。
祁北一言不发,视线在温锦脸上不断扫视,温锦也不怵,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
“你配不上老二。”半天祁北才冒出这么句话。
“公公真爱开玩笑,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
“狡辩。”祁北重重地拍了下沙发扶手,“也就这张皮囊还能看,你自己说说,凭你那不堪的家境,能入得了祁家的门?”
“可我已经入了。”温锦调出手机照片,“大红的结婚证在这里,如假包换。”
“有结婚证又能怎样?我分分钟就能让你换成绿皮的离婚证。”祁北语气中满满的威胁,”还有,不准喊我公公,我不承认你是我儿媳。”
“好的,祁董。“温锦打开百度百科查了一会,”对了祁董,现在没有绿皮离婚证,离婚的话似乎只需要在结婚证上盖个章,时代不同了,您要与时俱进啊。“
“家境差也就算了,还一点教养都没有,真不知道老二看上你什么了。”祁北喝了口茶缓解怒气。
“我也想知道,走,咱俩一块去问问他。”
“放肆。”祁北重重地将茶杯搁下,溅起的水撒到昂贵的西服袖子上,见温锦抄着手毫无帮忙的意思,他只得抽出张纸巾擦拭。
“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老二。”尽管有些狼狈,祁北的气势依然拿捏得很足。
“不好意思祁董,这事您得跟您家二公子商量,并不是我缠着他,而是他跟条八爪鱼似地死命缠着我。”
温锦暗暗腹诽,这男人也太抠了,说话做事全凭一张嘴,他要是径直甩给自己一张支票的话,自己立刻拍屁股走人,半句废话都没有。
不对,她跟祁漠寒可是签过协议的,所以支票的金额绝不能低于1个亿。
“嫁给老二你得到了什么好处?金钱、权力、豪宅、豪车?”
“祁董,做人不能太庸俗。”温锦伸出食指摆了摆以示反驳,他说的这些自己一样都没得到,“我就不能图我老公长得帅、身材好,以及~技术棒。”
“你们这种穷人心态我最了解,仗着有几分姿色便野心勃勃地想要钓金龟婿改变阶级。”祁北鄙夷地撇撇嘴,“别跟我说什么真爱,全都是假的,为自己牟利才是你们这种捞女的唯一目的。”
“祁董,要对自己的儿子有点信心。”温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眼睛,“您儿子既不傻也不瞎,在商场上厮杀这么多年,我要是真居心叵测,他能看不出来?”
“当局者迷,他被你迷惑住了。”
温锦叹了口气,跟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说话实在累人。
“您怎么想我不重要,想让我离开祁漠寒也绝非不可能,只要他愿意离婚,我明天就可以卷铺盖离开。”
10亿元啊10亿元,老头,你最好说服你家儿子,我还不想伺候他呢。
祁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倘若儿子听话,也不会把事情闹到这步田地。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做到。”祁北勉强按捺住情绪,“你还年轻,不懂豪门的水能淹死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嫁给祁大总裁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这份每月1万块钱的工作,您知道的,我不太好找工作。”
和她预料的差不多,祁北派人详细调查了她的家庭背景,薄薄的几页纸看完后他再也坐不住了。
“只有这些?少来骗我。”
“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温锦耸耸肩,“祁董若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做人真难,说假话他不相信,说真话他还不相信。
“等等,你哥哥的话,我可以帮他脱罪。”
温锦闻言一顿,扭过头死死盯着祁北。凭祁漠寒和萧飒的实力,都不敢百分百承诺会帮助哥哥脱离牢狱之灾,他一位权力被儿子架空大半的祁氏太上皇,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有些事情听起来觉得很难,实际做起来非常简单。”祁北扳回一局,终于露出睿智长者的微笑,“用你哥哥的自由来换取你离开祁家,这个交易怎么样?”
“祁董,底层人站位低见识短,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能相信您空口无凭的话。”
“我堂堂祁氏集团董事长,说话自然算话......”祁北话刚说到一半,包厢门被人从外面重重踢开。
“祁董这是闲得无聊,所以找我的助理谈心?”祁漠寒低沉的声音中沾染着明显的怒意,“既然不喜欢上班,干脆退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