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懵懵懂懂地被祁漠寒拉上车,他亲自充当司机,并且贴心地替她拉好安全带。
“我们回家吗?”
“回家,不过不是回自己家。”他拨出去一个电话,对方接听的特别快,“岳父,我和小锦中午想去家里吃个饭,您方便吗?”
温锦隐约可以听到温成毅那兴奋的声音,想必他非常欢迎这位乘龙快婿的光临。
“对了,向阿姨和温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也一起见个面吧。”
“你想要做什么?”温锦有些不解。
“你那位狂热追求者的建议不错。”祁漠寒踩下油门直奔温家而去,“不管这桩纵火案背后的势力如何错综复杂,我们先抓住手头能够抓到的人,之后慢慢抽丝剥茧,总好过在屋子里闷头讨论。”
虽说他讨厌叶朗,但他打直球的做法颇为可取。先用进击将对方的防守硬生生撞出一个洞,从洞里便可窥见某些重要线索。
温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温云玉这条臭鱼由我对付就够了。你亲自下场收拾她,传出去不好听。”
向辛月和向倩都是玩弄舆论的好手,堂堂祁氏总裁降维打击“柔弱”小女生的传闻一旦成形,将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
“我老婆险些被她烧死,我还在乎面子里子的问题?”祁漠寒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搁在温锦腿上趁机揩油,“她的精神和物质,通通都要受到重创。”
温锦瞟了男人一眼,只见他的眸子幽深晦暗,肯定在酝酿某些计划。
她很识时务地选择了闭嘴。如果自己出手,即便温成毅看在祁漠寒的面子上对温云玉施以惩戒,那也只会不疼不痒凑合交差。
倘若祁漠寒出手,效果必然不同。不过,向辛月在家里话语权很重,温成毅对温云玉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向辛月反应的激烈程度。
身为母亲,她一定会拼死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
如果妈妈还在,得知此事后,也一定会找温云玉算账。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车子稳稳开进向家别墅的大门,温成毅和向辛月穿戴隆重地等候在门口,家里的工作人员整齐列成两队。
如果时间充裕,相信温成毅会给他们每人发一面小旗子,让他们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温锦慢吞吞解开安全带,“我先前每次到温家,都会被保安拦在大门口,当时压根没想过,还能有今天的待遇。”
“温家欠你的,我会一一让他们还回来。”驾驶侧的门被温成毅殷勤打开,祁漠寒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淡定下车,绕到副驾驶位帮温锦打开车门。
温成毅朝向辛月投去责备的目光,嫌她端着架子不肯帮温锦开车门,向辛月冷脸瞪了他一眼后,瞬间堆上笑容,亲亲热热地迎上来,“小锦啊,你说说你,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
“我一直都很想来看爸爸,担心阿姨不欢迎我,因此迟迟未能成行。”她会阴阳怪气自己不孝顺,自己也可以反弹回去,“哎呀呀,瞧我这张嘴,什么话都往外乱说,阿姨您千万别生气。”
走对手的路,让对手无路可走,温锦简简单单就封锁住了向辛月的攻势。有些招数并非自己不会用,而是因为先前看在温成毅的份上给她留着脸。
如今想来,那些对长辈的尊重和忍让,通通都成了笑话。有些人虽然披着人皮,却配不上你用人类的眼光看待她。
“温小姐呢?”因为温锦从不喊温云玉姐姐,因此祁漠寒总是用一种礼貌且疏离的态度称呼她。
“云玉身体有些不舒服,病病恹恹地在楼上躺着,不然她一定会亲自招待妹夫的。”
“身体不好万万不能拖。”祁漠寒牵着温锦的手朝客厅走去,“我认识几位医术不错的医生,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姑爷费心了,不过是女孩子每月一次的常见病症,忍个一天半天就过去了。”向辛月在待人接物上明显强于温成毅,不同于他一口一个的“祁总”,喊“姑爷”喊得那叫一个自然。
“就是就是。”温成毅殷勤地将祁漠寒引到沙发主位上坐下,忙不迭地端茶倒水,“咱们谈咱们的,不用理她。”
然而,祁漠寒的关注点始终集中在温云玉身上,他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向辛月,眸光锐利似狼,“温小姐确定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不想见人,而非因为呛到浓烟或心虚不敢见人?”
向辛月端茶点的手猛地一顿,片刻之后神态恢复如常,“姑爷可真会开玩笑,家里有新风系统24小时运行,空气十分清新,哪里来的烟?”
温成毅察觉到祁漠寒话中有话,“祁总,不是,漠寒啊,出什么事了?”
“昨天我和温锦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祁漠寒把玩着茶几上摆放的一尊玉貔貅,“但是她被人骗到仓库险些放火烧死。”
温成毅刚刚拿起杯子准备喝上一口,闻言惊愕地洒出去多半杯茶水,脸和衣服溅上了不少水珠,“怎么可能?小锦你没事吧。”
“瞧你老大不小的人,做事一惊一乍。”向辛月抽出纸巾温柔地替他擦脸,“要是有事的话,小锦还能来家里吃饭?”
“没错,急糊涂了。”温成毅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温锦冷笑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表演慈父,昔日无比渴求的亲情,如今总算梦想成真,可惜她再也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在两个女儿之间,温成毅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