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向辛月气愤地把手机丢到床上,“你表姐不接电话。”
“或许在忙吧,您知道的,她应酬很多。”温云玉努力替向倩找补。
“我的傻女儿呀。”向辛月头痛地靠到床头,把手机捡起来再度拨过去,“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在卧室内回荡着,“看到了没?这就是咱们家的好亲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这件事情是表哥操持的,表姐应该不知情。”温云玉低头瞧了两眼手腕上的名牌钻石手镯,表姐为人素来大方豪爽,对自己特别好,所以当表哥找到她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不光为了表姐,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出口恶气。
“两颗糖豆就能把你糊弄走。”向辛月抓起她的手腕摇了摇头,“c家的基本款,不值几个钱。”
“那您也不舍得买给我。”温云玉嘟起嘴巴小声嘀咕着。
“钱要用在刀刃上,咱家公司规模远不及向家,妈妈得把所有的资金集中起来办大事。”向辛月用手整理着温云玉的长发,“你如果想要,妈妈也不会拒绝你。”
“我知道咱家最近经营状况不好,不想给您添负担。”
“你长大了,知道体谅妈妈了,妈妈很欣慰。”向辛月露出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听妈妈一句劝,离你表姐远点,她属莲藕的,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你玩不过她的。”
“可是那样的话我会很孤单。”温云玉挽住妈妈胳膊,“我没有朋友,她就是我关系最好的姐姐兼朋友。”
“你还有男朋友呢,多跟他在一起相处不就好了?”
“您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温云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尽管上次拜温锦所赐,公司的合作伙伴们都知晓了孙巍和自己的关系,连爸爸都默许了两人的交往,但妈妈始终不肯同意。
“我就算不同意,你会听吗?”向辛月半眯起眼睛,用手按摩着自己的面庞,“他家生意我确实瞧不上,不过小伙子还算不错,人长得挺帅,嘴巴也甜。”
“对我还很好。”温云玉又欢天喜地地加上一句。
“你跟他约个时间,两家父母在一起吃顿饭,把亲事定下来吧。”
“太快了,他还没毕业呢。”温云玉莫名变得忸怩,那张原本就不白皙的大脸因为害羞而变得黑里泛红。
“现在大学生结婚生子的比比皆是,何谈一位研究生?况且他是男孩子,订亲结婚对他影响不大。”
向辛月确实有些着急,她年纪大了,公司最近又不太平,每天忙于公司的事,顾得了那头就顾不了这头,对温云玉的关心大大减弱,这才导致她让向家那对姐弟忽悠得滴溜溜乱转,被人拿来当枪使。
刚刚祁漠寒和温锦的出现令她感觉异常不安,向辛月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很清楚祁漠寒没事的话绝不会上门,而且话里话外有针对自己的意思。
尽管那段视频的内容她没有见到,但心下明了,他们一定发现了和温云玉相关的证据。幸好祁漠寒没有当场深究,而是将此事交给温成毅办理。
比起难对付的祁家,自家老公还可以周旋一阵子,她要在10天期限内,为女儿安排好所有后路。向辛月捏紧手机,给一个20多年没有联系的号码发出去一条短信。
短信刚刚显示发送成功,房门就被管家敲响了,他顶着一脸便秘的表情为难地望着向辛月,“夫人,温总请您和温小姐去书房。”
书房是家中禁地,从小到大温云玉都没进去过几回,当下颇为兴奋,“妈,是不是爸想跟您商量我们订婚的事?不愧是夫妻,果然心有灵犀。”
“傻丫头。”向辛月摇摇头,她的成长环境太过艰难,因此总想着让女儿能有一个轻松舒适的氛围,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导致她学不会察言观色和预判风险,“祁漠寒和温锦刚刚登门,是为了什么?”
温云玉一下子脸色大变,“他们来找我算账的?不可能,我掩饰得特别好,表哥的人也把路上那几个摄像头都给悄悄清除了。”
母女俩丝毫不知,被困在火中的人换成了叶朗,不止祁家要找出真凶,叶家也绝不肯善罢甘休。
“你表哥只派出那名女服务员就可以达成目的,为什么非要让你也跟着?”
温氏名义上的老板是温成毅,实则启动资金是向辛月的嫁妆,为此她这位老板娘的地位远远高于老板,在家里也是一样,虽说温成毅派人喊她们去书房问话,可向辛月并不着急。
她必须要让温云玉了解到向家姐弟的一些阴暗面。
尽管都火烧眉毛了,向辛月还在试图替表哥辩解,“那个女服务员是临时招募的,表哥担心她不太可靠派我盯着点,您不知道,她差点被温锦利诱......”
“向罡此举,是给自己上了两重保险。”向辛月恨铁不成钢地穿鞋下床,她快要被这个女儿蠢哭了,明明她爹和自己都是灵活聪明的人物,“先让女服务员顶罪,如果对方咄咄逼人,再把你推出来挡枪,无论怎么做,他都毫发无损。”
“可我们是亲戚啊。”温云玉难得动了点脑筋,“我可以顶罪,但人家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咱们温家和向家的关系,我相信表哥没那么傻。”
“亲戚管个屁用。”向辛月只觉一股浊气从腹腔升胸腔,再通过脊柱直达大脑,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向家又不只有咱们一房亲戚,况且他全程没露面,即便你把他供出来,他也可以全身而退,懂?”
“那该怎么办?祁家不会把我抓去坐牢吧。”温云玉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她才意识到事情正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妈妈救我,温锦恨毒了我,她一定会置我于死地的。”
“放心,有妈妈在。”向辛月把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没关系,咱们先拖几天,妈妈正在想办法。”
“可是早痛晚痛都得痛,我迟早得挨这一刀。”温云玉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我好傻,真的,当初就不应该为了两只包包听信表哥的话。”
“你还收了他的包?”怪不得一向有什么事情都先找自己商量的孩子,这次会擅自做决定,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向罡肯定事先叮嘱她此事对自己保密。
向辛月恨不能把温云玉摁进肚子里让她重新投遍胎,可现在再生气都于事无补,幸好她打听到那个人婚后多年始终无所出,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