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本来也没想今晚继续，就初羽那点可怜的运动量，好歹也要休息几天。
京大的办事效率很高，隔天奖学金就打到了初羽的银行卡里，她也如约请温梨出去吃饭。
温梨到的时候，身后跟着盛焰，他看见初羽有点惊讶的眼神时连忙解释。
“不用你请我啊，我今天来蹭沈濯的饭，谁让他也发奖学金了。”
果然，初羽看见最后进来，手里玩着车钥匙的沈濯。
温梨眼神无语，小声和初羽吐槽着，“这人生怕我和顾闻声出去吃饭，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一样。”
初羽猛地听见这个名字都有些陌生，上次在学校她还遇见了，那个男生浑身都是牌子货，她当时还想着温梨别真让他套进去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撕破脸？”初羽好奇，反正她自己是没这个耐心慢慢收集折磨，肯定觉得吃点亏以后不理会这人就好了。
她前几天还问沈濯，她这样是不是太好欺负了。
沈濯当时在喂猫和狗，听见她的话后语气平淡，“是因为根本就不是你在意的东西，就好像你有一百个手表，其中有那么几个你不喜欢也不在意，别人偷走了，你还觉得不用拿着又减轻负担了。”
初羽觉得也对，她不是大度，就是懒。
温梨表情懒洋洋的，“这几天都忙着吃瓜沈濯头发呢，我可不想被沈濯分走流量。”
吃过饭后时间还早，盛焰非说自己毕业压力太大，要去昼夜里面唱歌，初羽看着抱着麦克风的人，问着温梨。
“他什么压力啊，是要创业吗？”
温梨嗤笑出声，“你也信，他肯定和我一样啃老啊，我俩这方面就跟亲兄妹一样。”
“沈濯呢？他毕业要去哪个公司？”温梨好奇，毕竟参加过那么多比赛，肯定几个大公司抢着要。
“他好像哪个都不准备去。”初羽也好奇，公司和校招的介绍书都被沈濯随便放在桌子上，前几天他自己还用来垫煲汤的锅来着。
“刚刚奶茶喝多了，我去个卫生间。”
初羽推开门，昼夜来了几次她已经记住了方向，结果在拐角的时候撞见了个好久不见的人。
景芸和她微微颔首。
“我来这里结算寒假的工资。”景芸和她主动聊天。
初羽也点头，景芸一直在勤工俭学，她也知道一点，“听说你要去做交换生？”
“嗯。”
气氛有些尴尬，初羽都准备侧身离开的时候，景芸忽然叫住了她。
“南江的时候谢谢你，我想想确实学历要比找个不靠谱的男朋友更重要，加上有上次比赛的奖项，刚好够条件。”
“你知道我去做交换生的钱是怎么来的吗？”景芸忽然问她。
初羽摇头，“不过国外也可以继续做兼职，车到山前必有路。”
景芸突然笑了，“和江既白谈恋爱的时候，他随手挥一挥送了我些奢侈品，我前段时间卖了二手，攒了一笔，所以要谢谢你，没你我不会决赛替补，也不会有拿到江既白礼物的机会。”
初羽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她轻轻摇头，“平时成绩也是名额的参考因素，还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至于卖礼物也挺好的，才能让他的钱有点正经用处。”
什么都靠自己，不合理利用外力才是骗人独立的谎言。
景芸也释然地笑了下，盯着初羽的背影好想说什么，又觉得有些多想还是没说。
“怎么去了这么久？”沈濯看见她回来松了口，“我还以为你又找不到房间等着男模送你回来。”
初羽：“...”
她这个形象是不是洗不掉了。
“遇见景芸，她要做交换生，她说也谢谢你和学姐，不然拿不了冠军。”
沈濯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不过说起比赛他还能想起来点。
“她？比江既白实力好点。”
沈濯也不爱唱歌，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旁边正在看手机的温梨忽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心脏病都吓出来了。”盛焰拿着麦克风都被她的声音吵到。
温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刚回来的初羽，“你看学校的论坛...”
初羽不知道论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虽然两次谈恋爱都是风云人物，但大家还是很有素质的不去爆其他人的资料和照片，只是偶尔评论会带几句。
她拿出手机，在前几天沈濯白发的帖子下面，另一个刚发出来的帖子正在迅速加热中，标题也很吸人眼球。
“计算机系某学长女朋友或靠整容成功上位学术妲己？”
初羽已经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她点进去看见是个匿名的用户，发了一张照片，还有这学期奖学金的公示文件截图。
沈濯坐在她身边，看着初羽的手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很急促。
“别慌，我看看。”沈濯把人带进自己怀里，这个标题就两个攻击点，整容天方夜谭，学术妲己更是胡扯。
初羽咬着下唇，眼眶已然红了一片，“别看。”
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都放在帖子里面了怎么可能不看到，她放下自己捂着屏幕的手机，看着里面那张照片。
应该是她高考准考证时候的照片，是在高三晚自习的时候被拉去拍的，短发乱糟糟的，脸上是因为压力大冒出来的青春痘，脸色满是疲惫，比起现在应该胖了有很多斤。
“很丑的。”初羽小声嗫喏，虽然当时初序总是说高中生气色都这样，但是高中毕业的暑假，她还是很努力地减了三个月，因为她确实不喜欢那时候的自己。
照片里的人顶着黑眼圈，眼神还带着对高考和大学的向往，笑得乖乖的。
“我不觉得。”沈濯低声说道，“太乖了，感觉会和我抢全校第一。”
温梨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谁干的，知不知道侵犯别人肖像权犯法的，我一会就去买水军骂死他。”
盛焰也关了音乐，“我高中时候也起青春痘，脸跟插秧一样，没办法，都是我们熬夜学习的证明。”
沈濯被气得眼尾都是红的，他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人，低声安慰道，“交给我处理。”
“不管是天仙下凡还是泯若众人，美丑胖瘦，你就是你，你有权利成为更好的你，这不是耻辱，是你曾经特别努力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