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炑已经吃饱喝足,桃儿也收拾好了。陆炑餐桌礼仪还算优秀。可没有吃的到处都是。倒是给桃儿省了擦桌子的步骤。
收拾好后,桃儿心里头算了算时间,还算充裕,就坐着要和陆炑短聊两句,突然听着几声嚷嚷,都嚷着大少爷。二人对视一眼也知道是要谁来。
杏儿一到跟前,还不等她先说,陆炑倒是先问:“叫我去吗?”
“是呢。”杏儿答。
陆炑问,“我这才刚到家。有什么急事?”
杏儿瞧见桃儿还在,手边物也还在,笑说了句,手指轻指桃儿身边物,说:“少爷可不是刚到,都已吃了一餐。”
陆炑知道瞒不过她,“是吃了一餐。我吃的快。花的时间不多。”狡辩狡辩,又问,“叫我真有急事?”
杏儿和桃儿交换了个眼神,各自都笑了出来,眉眼弯弯,说:“没什么急事,夫人叫你,是有好事要和你说呢。”
“好事?”
“好事呢。大好的事呢。”桃儿杏儿异口同声。
“怎么个好法?你们谁说来我听听。”
“杏儿,我先走了。”听了陆炑这句,桃儿收了物件,带着笑就走了。
留着杏儿一人在原地,“诶,诶,桃儿~”桃儿可没有半点回头,走了。
杏儿气鼓鼓的念了句:“这胆小的桃儿。”
这一句陆炑听了个结结实实。说:“你胆大,你说来我听听。怎么个好事。”
杏儿在原地小脸微红,摆着手支支吾吾。连忙不停地口中重复着夫人叫你,快去快去的话。
陆炑看这可不是简单情况,人常说消息最为珍贵。陆炑今天一定要在杏儿套出些话来。想来心头一计,对杏儿说:“你不说,那行。那我今晚就不进去了。要再问起来。我就说,你杏儿没来叫我。”
杏儿听这话可就急了。“哪能这样!”陆炑装腔作势就要回房间,口中念叨着吃饱喝足,好困,好困。
要真可让陆炑走了,那可就倒霉大了。赶忙上前去拦人。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妈,她就是个丫鬟。要说信还得是信亲儿子,就算信了他一个下人,怎么也不会怪罪他的儿子。但要是不信她,那处罚起来可不会心慈手软。虽然陆炑待人不错,但指不定哪天要杀鸡儆猴。那她可就成了典型。
拦在陆炑身前,陆炑低头看了她一眼,作势要往另一边走,杏儿拦了一下,他又转一头。陆炑这是玩她,就这小丫鬟的动作,怎么能拦得住他陆炑。转了两三次,杏儿也知道陆炑的意思,陆炑这样拖着她,陪她玩闹无非就是要听个大概,不然早就见不到人影了。无奈只能妥协,“我说,我说,我说罢了。”
转眼陆炑已经坐在石头凳上,摊开手指着另一凳子,对杏儿道:“说吧。什么喜事?”
杏儿落座,又纠结了片刻才开口,“喜事就是老爷和夫人给少爷你定了门亲事。”杏儿说的快,要想借着陆炑没听说,赶紧儿溜走。杏色说的虽然快,但陆炑耳力可不是一般人,注意力又在这上头,听的当然清楚。
“亲事?”这两个字陆炑是熟悉的,这几年来,给他陆炑安亲做媒的了不少,但多就是二老推辞,所以他也习惯。但从来都没有定下来过,今的怎么就定下来了。
杏儿想起身要走,陆炑又指着椅子,显然没打算放她走。
“定了?”
“定了。”杏儿又坐回椅子
“什么时候定的?”
“三天前定的。”杏儿对答如流。
“和谁家?”
“谁家小姐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此处杏儿头回答了不知。
陆炑眯眼看她,杏儿连忙再说,“少爷,这我真不知道。”
“行吧。”陆炑想她应该是真没撒谎。杏儿再起身也就没拦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到时候推了就行。”
陆炑的话,杏儿听在耳里,脱口而出的,“少爷,这门亲事你该是退不掉了。”
退和推,一字之差。但带来的影响差别很大。杏儿听错了字,以为陆炑要去退亲,这样强硬,怕到时候夫人怪罪起来。找她的麻烦。赶紧的就阻止陆炑。
“我没说要退,我说推。”陆炑解释一下。
杏儿一听,这推和退不是一个意思嘛,到时候依旧是要被怪罪。连忙就说,“推不得,推不得。这可是少爷你师父做的媒。”
“我师父?”听到这个。陆炑确实是有些意外。怎么会是自己师父做的媒人。要说自己师父,年纪不小,一辈子潜心修行。也没个道侣,老头自己不先去找一个,怎么还先给陆炑安排上?
“你见着我师父来?你认得我师父?”陆炑有些怀疑。按理说杏儿没见过自然也认不出他的的师父。
“见着了,那日之后就认得了。打进门来,大家都说那就是少爷你的师父。”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们穿的一样的衣服。老爷还对他这么客气。可不就是你师父嘛。”
“一样的衣服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师兄。”
“少爷你自己说的没有师兄。”杏儿白了他一眼。
陆炑心想这下应该是没有假了,还真是自己的师傅给自己做了媒人。这下可麻烦了。有师父做媒人,那这下要推了这门婚事。一下就得过两关。这两关可不是这么轻易好过的。
父母二人最看重的是门当户对,师父看最看重的是门派修为,要是他们都能达成共识,那这还确实也算是世间难找的人,这样的话可就不好推脱了。陆炑要去推了,哪一方都不会愿意。总之他们可不会考虑陆炑喜不喜欢。对他们而言前两点比较重要。这第三点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看陆炑眉头紧锁,杏儿赶紧识趣的趁现在溜,走前不忘提醒一句让陆炑记得要去,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陆炑知道这该来的总该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去看看母亲大人是个什么样的说法。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