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士杰提出来的要求,对于齐老来说不算要求,而是表明了安士杰的一颗赤子之心。
对于安士杰说的开放金融牌照和投资军工行业,齐老个人是非常赞同的,只是这事急不来。因为之前没有先例,一下子放开,不能只是针对安远资本一家,还有其他的也要考虑进去。
“你说的,我记下了。你回去写个报告给我,我会尽力推动的。小夏呢?你有什么要求?”
夏遥突然被问到,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来说道:“齐老,我这里没有什么要求,不过您问起我也说一下。我现在正在筹建一个慈善基金,服务对象贫困地区学生,无人照顾的孤寡老人、孤儿,还有因贫困不能就医的病患等等。现在的难点是我找不到那些愿意配合的医疗、教育机构,现在正在努力。”
齐老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伸出个大拇指表扬起来,“小夏是好样的。这个问题好办,小李,你明天和教育部、卫生部、工青妇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派联络员给小夏的慈善基金,负责以后工作的沟通协调。”
夏遥赶紧起身对着齐老鞠躬道谢:“谢谢您,齐老,您这可帮我们解决了最关键的一环。”
“你不用谢我,而是我要谢谢你,要谢谢你为国家和群众做的这一切。你的慈善基金目前筹备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正在注册,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获得审批结果。”
“叫什么基金?”
“叫做‘康远慈善基金’寓意为安康久远。”
“稍等。”
齐老说完,径直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
李为民赶紧过去拿镇纸压住宣纸,倒出墨汁出来。
齐老的字如其字体雄浑厚重、刚健挺拔,很快写就“康远慈善基金”六个大字,并且还特意落了款。
对于这一特殊举动,李为民都羡慕不已。齐老很少给人写字,落款的更是绝无仅有。
李为民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不单单是有感于安士杰、夏遥夫妇做的贡献,而是给他们保驾护航的一道护身符。
跟随齐老这么多年,李为民清楚知道,齐老对于官僚腐败、官僚资本是多么的痛恨。
今天虽然难堪,但不妨通过这一事件看出很快一场整顿官僚资本和反腐的行动将会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而安士杰和夏遥就是这一导火索中的重要一环。
到那个时候,即使安士杰和夏遥想要全身而退身处旋涡之中又如何轻易独善其身?现在有了这幅字,那他们今后只要本着初心,不犯错误,那么前途一片辉煌。
齐老以前不送字更不落款,怕的是人家借自己的名头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更担心收到字的人一旦出事,连累到自己,让自己平白蒙上污点。
能够为他们写字并落款,说白了,齐老也是担着名誉扫地的极大风险。
李为民用吹风机将墨迹吹干,细心地卷起来,郑重地递到夏遥手中,一再交待:“一定不能辜负齐老的嘱托,希望你们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好了,小李,你送送他们,时间不早了。”
还是之前那一辆奥迪车,来到紫御书院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下车后,只有李为民、安士杰、夏遥在场,李为民递了一张纸条给安士杰,“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不要私自做决定,有什么打我电话。”
安士杰挠挠头,很是虚心的说道:“以后不会了,这次真是无奈之举。我等会安排,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那倒是不用,齐老没有提,就说明还有让这股风再刮一刮。你们千万不要有多余的举动,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一心为国为民族,你们就不会有大的问题。这副字,等风暴过去,你们再拿出来,现在还是低调一些。”
世上哪里有什么秘密,若是有,那也是你的档次达不到。
安士杰和夏遥夫妇受齐老邀请夜话东花厅,很快就在京畿的上层圈子里传开了。
也正是通过这件事,安远资本,甚至说安士杰、夏遥夫妇彻底进入了上面的视线。
消息灵通的已经在考虑如何与安家结交,有的甚至还把目光盯向了四岁不到的安康身上。
风起云涌,有人欢喜有人愁。
西城区石印胡同2号,一座大型四合院里,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内宅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书房中气压低到令人窒息,正中地板上却是躺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男子。
这座四合院,明家已经生活了整整三代人,承载着几代人的荣光。
但今天,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颜。
正中座位上,明易丰痛苦得闭着眼睛。
其他人则是牙呲欲裂怒视着地上趴着的那个废物。
明家几代人的心血,如今毁于一旦,全拜这个纨绔所为。
明家屹立京畿数十年,不说四处树敌,但得罪过的时候可是不少。如今明家失势,不管得罪过的,没有得罪过的都会扑上来咬上一口。
过了许久,明易丰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安排起来,“明光,你是家中长子,明家以后就靠你撑着了。我知道,这些年爹对不起你,一直把你压在基层,但现在看来未尝不是好事,我会求你严伯伯,把你运作到南湖省,那里虽然艰苦,但胜在安全,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吧。”
“爸,您别说了。这是明家的劫数,怪只怪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明家不管倒不倒,我都会尽力撑着。”
明易丰的妹妹对着趴在地上的明阳唾了一口,“呸!傻逼,去搞人不会暗地里来,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去的,真以为自己是黑老大了。”
明光已经三十岁了,膝下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以前在京畿只是一个部委里的处级干部没有实权那种。这对明家来说,升迁得很慢了。
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因为明阳不长脑子,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明光的前途看来基本上没有多大希望了。
明易丰的妻子宋英子是后娶的,比明光大那么几岁,此时银牙紧咬,恨不得把明二生吞活剥。听到丈夫像是在交待后事,眼珠子骨碌碌不停的转。
“二叔您有什么交待的?”宋英子问对面一个一身痞气的五十来岁的男子。这是明易丰的弟弟,明易庆。
“怎么交待,老子明天就出国,这是你们大房的事,和老子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