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含月关上洗手间的门,转身就对上顾景沉关心的眼神,眼底一闪即逝的慌张。
差一点呐。
顾景沉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眼眶倏地红了起来,三步跨做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梁含月一怔,下意识想推开他。
顾景沉却抱住她不松手,像是害怕失去生命中最宝贝的珍宝。
“顾景沉,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梁含月着急的推开他,没注意他打着石膏的手,疼的顾景沉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煞白。
“你…没事吧?”梁含月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担忧。
不会手彻底断了,要自己负责吧?
顾景沉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眸光深情而缠绵的凝视着她,“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梁含月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下,又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
如果不是他接自己那一下,自己现在就算不死也是重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简单的擦伤。
顾景沉确定她没事,安心了不少,“你没事就好。”
梁含月想到靳言臣还在洗手间里,站在这里说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那边坐下说。”
顾景沉点头,“好。”
梁含月用一次性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顾景沉接过放下,眸光一直黏着梁含月,“今天看到你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月月,还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梁含月淡笑了下,抿唇道:“顾景沉,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
“月月,你不用谢谢我。”顾景沉开口,声音低沉而急迫,“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梁含月纤细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下,贝齿轻轻咬住唇瓣没说话。
经历了今天这一遭,亲眼目的她差点在自己眼前出事,顾景沉到现在还胆颤心惊,有很多话都堵在心口,想要跟她说。
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顾了,只想跟她说清楚一切,重新开始。
“月月,我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让你对我有些误会,甚至失望,但我想跟你说,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
话还没说完,洗手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顾景沉侧头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洗手间有人?”
“没有。”梁含月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大脑飞快的运转,“是我刚的东西没放好掉了。”
顾景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倏地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哦……好。”
梁含月快速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转身就看向坐在马桶上的男人,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你在干什么?”
万一让顾景沉发现了怎么办?
靳言臣身子往后靠,促狭的眸光盯着她看,嘴角浮动着似笑非笑。
梁含月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再次开口:“你别闹了,不然一会顾景沉真的……”
话没说完,靳言臣已经没有耐心听了,起身就将她抱起来。
梁含月倒抽一口冷气,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声音。
靳言臣将她放在洗手台上,捏着她的下巴,一言不发的就吻上去。
“唔,嗯……”
他亲的很凶,梁含月都快喘不上气了。
一想到顾景沉就坐在外面,而自己被靳言臣抵在镜子前接吻,心跳不由的加速,脸颊越发的滚烫。
这什么狗血偶像剧里的场景啊。
察觉到她的分心,靳言臣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黑眸里蕴藏着危险,沉哑的声音道:“给你三分钟,他不走,我出去。”
“知道了。”梁含月小声应他,“你放我下来。”
两条大长腿被挤开,他挡在面前,根本下不去。
靳言臣提着她的细腰,将她放下来,墨眸里满是警告。
梁含月将洗手间的门拉开一条缝隙侧身挤出来,关上门,抬头就对上顾景沉担心的眼神,“月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梁含月故作轻松道。
“可是你的脸很红。”顾景沉不太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吗?”
梁含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紧张的掌心都是汗珠,神情故作镇定,“可能是空调开的有点高,我有些点热。”
“哦。”顾景沉点了点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月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梁含月很怕靳言臣又搞出什么动静,立刻道:“顾景沉,很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可是……”顾景沉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不想现在就离开。
梁含月每一秒都是提心吊胆,根本就不想听他说,“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说好吗?我真的累了。”
顾景沉想着她今天应该是真的吓坏了,自己突然跟她说这些,她大概一时也无法接受,不如过两天,等她缓过来,再同她好好说,到时候她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顾景沉起身道:“我过两天再跟你说。”
“好。”梁含月起身送他。
顾景沉怕她看到尤时雨又不高兴,连忙阻止,“不用送了,好好休息。”
梁含月停下脚步,目送他的身影离开。
等到病房的门一关,梁含月立刻上去反锁,转身靠在门上长长松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就对上靳言臣充满戏谑的黑眸上。
他颀长的身子靠着洗手间的门框,指尖夹着烟蒂,半眯着眼眸,薄唇轻勾:“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梁含月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靳言臣抽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雾从薄唇里缓缓吐出来,声音低沉又缓慢,“背着丈夫偷情的妻子。”
只是谁是那个“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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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时雨看到顾景沉出来,上前扶住他,故作关心道:“含月没事吧?”
“没事。”看到梁含月没事,顾景沉心里轻松很多,手臂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那就好,只是你受苦了。”尤时雨的视线落在他吊在身前的手臂,满脸的心疼。
“只要月月没事,骨折算什么。”顾景沉扯唇笑道:“就算是残废了也值得。”
尤时雨嫉妒的快要疯了,却不能表露出来半分。
回到病房,尤时雨去给他倒水,顾景沉盯着她的身影,忽然开口:“时雨,我打算告诉月月真相。”
“啊……”尤时雨的手一抖,热水直接淋到了她的手上,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