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待白雪恢复神采后离开机场。
顾氏与港城有名富商李老板合作密切,第一时间派车把他们送往下榻酒店。
上车时晋远平趁洪洋不注意,推他上了副驾。
“嘿!你小子皮痒了吧!”
洪洋摔个踉跄,回头怒骂,可晋远平早就一溜烟跑进后座,他骂得对象变成了经受无妄之灾的白雪,睁着个柔顺狗狗眼,无辜地看向洪洋。
他口里的脏词一下就憋回肚子里。
刚巧晋远平抻出头,笑道。
“谁让你这次孤家寡人,以往少秋的宝座让给你,你就知足吧!”
洪洋无能狂怒,在白雪面前用力“啪”的声关上副驾驶车门,她趁机装作吓了一跳,藏进顾少秋身后。
顾少秋脚步微顿,回头淡淡瞥洪洋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洪洋双手合十做祷告状,朝白雪前后摇晃,她“噗嗤”笑出声来,摇摇头表明无事。
李老板把晚饭场地选在了港城最负盛名的碧水湾旁,摩天大厦顶层米其林餐厅,连头顶的奢华坠灯都闪耀着璀璨的光华,巨大落地窗轻而易举欣赏山顶风光和碧水湾仿若星宿思凡的夜景。
按礼仪,白雪应该和晋远平带来的那个女伴一样,赘于人后,可她并不想如此,在顾少秋先下车,手掌绅士地向她摊开时,白雪想到了办法。
她腼腆地将自己交于顾少秋,一路都没再放开交叠的手,假意被周边的环境吸引。
顾少秋更不可能放手,宽大的手掌像鸟笼般罩住那双娇嫩柔荑,似温热白玉,似柔软木棉,令他失去了平日的游刃有余,并未出声,贪恋这抹清甜。
故而站位就变成了顾少秋与白雪在前,晋远平洪洋在中,女伴走在最后。
两男人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默默在心里又把白雪的重要程度向上提了提。
李老板在餐厅门口等候,瞧见一行人从电梯井出现,走过去笑脸相迎,此时白雪知晓必须要松手了,不能影响顾少秋社交。
在她松手的下一秒,顾少秋从容快走几步,与李老板亲密握手,熟稔地拥抱拍肩。
“好耐冇见少秋!”
“好久不见。”
趁两人寒暄,白雪不动声色打量李老板。
中等身高,有些发福,长相富态,是一张很有港城风格的脸,笑起来少有褶皱,大约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宜。
李老板自然也注意到了白雪,她走出电梯轿厢,仿若落入尘世的一片桃花,正是脸蛋饱满的年纪,在死亡顶光的照射下也显得美艳动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顾少秋由于业务经常往返港城,这是李老板第一次见他带女人出席饭局,尤其还是如此惊艳的女人。
他简单聊两句,把话题转移到白雪身上。
“这位靓女第一次见,少秋,不介绍一下?”
顾少秋勾了勾唇,口气懒散,“你点唔亲自问佢?”
李老板失笑,当真又亲自问了一遍白雪,心中未免好奇,少女到底和顾少秋有何关系,要知道他们带来的女伴,大部分都不配说出自己的名讳,只是攀附男人做个花瓶,无人会主动问起她们。
而顾少秋如今的举动,倒是让白雪在众人眼中的地位不断上涨。
白雪挺直了腰背,落落大方地浅笑。
“李老板您好,叫我白雪就行,我就是听说港城拍卖会有拜多纳的作品,来凑个热闹。”
李老板很捧场,边引着她入座,边讲了些拍卖会上的故事。
酒至三巡,话题又重新回到了白雪身上。
“看上去年纪好细,成没成年?”
白雪为了保持仪态,很少动筷,只坐椅子前三分位置,一块小而软烂的牛肉在她口里至少咀嚼了四分钟。
听到她的名字,先规矩地咽下去,红唇微启。
“成年了,在读大学。”
顾少秋在身旁放下刀叉,细致地解开袖口,将衣袖周全地束起,漫不经心补充道。
“b大英语专业。”
李老板一怔,遂即露出和煦的笑意。
“好犀利嘅细路女!”
“正巧,后天我们公司有外资来参观洽谈,有没有意愿来临时顶个翻译的缺?”
白雪抬眸看向顾少秋,他还未说什么,藏在桌下的衣角便被轻轻拽了下,垂首看过去,扯他衣角的少女眼巴巴地等着他回话。
顾少秋沉溺于那双满是他的妙瞳中,脑子漫无目的地思考,周六,是他们原本约好要去看画展的日子。
他轻嗤一声,揪起少女的右脸颊,感受到手中那团细腻软滑的嫩肉,又捏了两下。
“她去。”
李老板得到满意的答复,又呆了半小时,苦着脸提出家里小孩等他回去,把聚餐的空间还给这一行人。
白雪在机场本就喝了不少水,又在晚宴上无所事事,只能举杯喝水,一时小腹酸胀。
她低声在顾少秋耳畔提了句,起身离开房间。
白雪走后不久,晋远平松开坐在他身上的女伴,拍拍她的屁股,“出去抽根烟吧。”
女伴会意,走出房间,守在门口把风。
三人面色都正经不少,洪洋余光撇了眼白雪的位置,想起相见这两三个小时,她就像是顾少秋的小尾巴,乖巧低调地跟在他身后,不添乱也不多嘴,时不时表现得俏皮灵动,就连顾少秋这种常年活在真空中的做派,都愿意把她放在身边。
谁能不喜欢。
“少秋,你什么意思?身边真要添人了?”
晋远平率先按捺不住,朝顾少秋挤眉弄眼,调侃道。
顾少秋并不看他,举起酒杯抿了口,不置可否。
“那颖儿呢?虽说两人相像,可到底不是同一人,你也知道,出国并未她意愿,若不是那次....”
顾少秋蹙眉,隐隐冒出火气,“你让人家出去就为了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晋远平顿了片刻。
“你确定要和白雪定下来,正式的?”
沉默,只剩下沉默。
顾少秋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玻璃反光扭曲了他的神色,半晌后他闭上眼,低沉的气场愈发明显。
他舔了舔后槽牙,眼中无半分笑意。
“谁让你来问的,晋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