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门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地关好,屋里光线陡然暗了几分,气氛也莫名变得压抑而诡谲,好似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下来。刘海中先是警惕地左顾右盼了一番,眼睛瞪得像铜铃,确认四周并无旁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双手像捧着稀世珍宝般,高高举起,献宝似的递到陈超面前,身体还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低到近乎耳语,可那语调里,却难掩其中的亢奋与急切:“陈科长,您瞧,这是我特意费了好大一番周折,给您寻来赔罪的。您看呐,这东西,可不一般呐!” 说着,双手微微颤抖着揭开那层层油纸,一根黄澄澄、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条,恰似一道金色的闪电,豁然出现在陈超眼前。
陈超乍一看见这金条,瞳孔猛地一缩,心下 “咯噔” 一下,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本能地就想暴跳如雷,严词拒绝,把这烫手山芋像丢炸弹似的给扔回去,跟这腌臜事儿彻底划清界限。可念头一转,脑海中恰似飞速运转的齿轮,瞬间盘算开来:“哼,这老狐狸,打的好算盘,可他哪能料到,我手头正有个神秘莫测的空间,隐蔽得如同深海里的暗礁,旁人无从知晓,哪怕掘地三尺也寻不着踪迹。只要我不动声色把这金条往里一收,任他刘海中怎么上蹿下跳、去举报喊冤,找不到物证,那也是白忙活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若不接下这金条,又怎能知晓这老狐狸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盘根错节的阴谋算计,倒不如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这般想着,陈超脸上的惊讶之色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看似受宠若惊又略带犹豫的神情,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拿捏不定的困惑,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 “厚礼” 给砸懵了
刘海中紧紧盯着陈超的双眼,那目光犹如恶狼盯着猎物,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待见陈超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震惊,旋即转为犹豫与纠结,那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他心里头就跟明镜似的,笃定这鱼儿已然咬钩,只差狠狠收线了。一想到明日便能将陈超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一举扳倒,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身陷囹圄,刘海中的嘴角就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刻毒与算计,恰似暗夜中闪烁寒光的匕首,冷得刺骨。他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声音细微却饱含得意,仿佛已然看到陈超被人五花大绑、押走的落魄场景,心中暗忖:“哼,任你平日里再怎么春风得意,如今还不是栽在我手里,明天啊,就是你的末日咯。” 这般想着,那阴笑愈发浓烈,脸上的皱纹都因这扭曲的笑意而挤作一团,活脱脱像个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陈超冷眼旁观,将刘海中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收眼底,瞧着他这副丑恶嘴脸和肆意散发的恶意,心里已然猜出个七八分。“这老东西,打的好主意,怕是笃定我收了金条,就等于给自己套上绞索,等着明天看我出事呢。” 陈超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接过金条,好似这金条不过是寻常物件,顺手接过罢了。随即,陈超脸上扬起一抹看似温和友善的笑意,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语气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说道:“二大爷,您这心意,我陈超领了。您以往的事儿嘛,我心里都有数,大家街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真计较个没完没了呢。您放心,我定会帮您好好想想办法,争取把这事儿啊,圆满解决咯。”
刘海中被陈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语猛地拉回现实,愣了一瞬,看着陈超已然稳稳收下金条,脸上还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心里头不禁 “咯噔” 一下,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可一想到自己周密的计划,又宽慰自己定是多心了,况且事已至此,陈超收下金条,那便是板上钉钉、插翅难逃。但听陈超提及 “示意车间主任找你麻烦”,刘海中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犹如被戳中痛处的凶兽,差点没当场发作。他咬着牙,在心里恨恨地想:“要不是你小子在背后捣鬼,让车间主任处处刁难我,我能被逼到这份儿上,出这么大血本,拿出这要命的金条?哼,明儿个你就等着哭天喊地吧。” 可碍于还没到彻底摊牌的时候,他强压下心头怒火,干笑两声,挤出一句:“那就劳烦陈科长费心了,我可全指望您了。” 那话语里虽透着几分感激,可更多的是隐藏在深处的怨毒与迫不及待,巴不得此刻就看到陈超身败名裂
陈超站在屋内,透过那扇半掩着、吱呀作响的门,目送着刘海中匆匆离去的背影。只见刘海中脚步急切,像是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急于与人分享,又似生怕在这多停留一秒便会横生枝节,那微微佝偻的身形在昏暗的院子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鬼祟。
待刘海中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之中,隐没于院门口那片浓稠如墨的黑暗里,陈超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恰似夜空中狡黠闪烁的星子。他双手抱胸,倚着门框,悠然地轻声自语道:“哼,这老狐狸,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稳操胜券,殊不知正一步步踏入我设好的局中呢。” 想着明日那刘海中满心期待着看自己被检举、被带走,却最终惊觉金条莫名‘失踪’,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凄惨下场,陈超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这狭小静谧的屋内回荡,驱散了此前因刘海中到来而添的些许压抑阴霾。
“到时候啊,他那副目瞪口呆、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必定像极了戏台上那些丑角儿的滑稽表演,精彩得很呐。” 陈超一边笑着,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出刘海中彼时的窘态,愈发觉得趣味盎然。这一番巧妙周旋,不只是对刘海中阴谋的有力回击,更是让自己在这场无端纷扰中牢牢掌握住主动权,占尽上风。“想跟我斗,他还嫩了点,且看明日这场好戏如何上演咯。” 陈超收敛笑意,目光中透着笃定与自信,转身回屋,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这场 “对决”,仿佛一位胸有成竹的棋手,已然预见棋局终了时对手的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