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朱知节。
脚踢清流,拳打奸佞。
每天,
他不问候别人祖宗,朝会都没有任何乐趣。
但私底下,他和李道正的关系极好。
武朝北征突厥的时候,正巧李道正在给太上皇修阿房宫。
清流们把持后勤,搞得一塌糊涂。
北征大军还流传出一句顺口溜:跟着清流混,三天饿九顿。
这群人一再上疏,想叫停修宫殿,把钱用在北征的粮饷上。
可都被李道正无情地拒绝了:你们搞不到钱,还怪我修宫殿?
清流们搞不到钱,又不想背黑锅,就把后勤甩给了正在修宫殿的李道正。
李道正接手后勤,直接请来天子剑。
在朝会上,对文武百官就是一通威胁:肉可以烂在锅里,但狗不能惦记。开疆扩土的时候,谁伸手老子砍谁的头!
可总有不信邪的,想染指一下军需。
李道正天子剑在手,接连砍了几个高官的脑袋。
不仅没耽误修宫殿的进度,还她妈把粮饷足额发放到大军手中。
开创了先秦以来,独有的先例。
通常情况下,粮饷能到大军手里六成,那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后勤官。
太上皇赢渊破天荒地参加一次朝会,要求史官给李道正单独立传。
老朱北征归来,曾称赞李道正:在国家大义上,李道正是有大功绩之人。
李道正假死之前,曾经找过朱知节,让他帮忙照顾一下李北玄。
朱昉回家探亲,朱知节也对李北玄有了了解。
偶然的机会,老朱在紫宸殿看到了月考的试题,就来了蓝田县。
可他万万没想到,李北玄这崽儿那么实诚。
知道李北玄过得好,朱知节也就放心了。
来得也快,走得也快。
走的时候,还搞了一辆牛车,拉走一车烈酒。
回到了京城,足足绕了朱雀大街三四圈。
还很刻意的打开酒坛子的盖,让住在朱雀大街的国公大臣们,全都能闻到美酒的香味。
看着双眼通红,还没咋醒酒的老朱,多数人都选择了无视。
张子房直接让人关闭了府门。
“姓张的,你就是一个怕老婆的瓜怂!”
老朱对着门前大街就吐了一口唾沫,“姓房的你笑啥?连小妾都不敢娶,还好意思笑话老张?还有你姓杜的,陛下赏你两个胡姬,你竟然原封不动地给退回去,最后便宜了俺老朱……哇哈哈,笑死个人!”
“朱知节!”张子房走出房门,“读书人的事那叫惧内吗?告诉你,这叫尊重!”
“讲道理俺老朱可讲不过你。老张,接着……你哥仨儿先尝尝鲜,别人求俺老朱俺都不给他。”
老朱抄起身边的酒葫芦扔向张子房,然后驾着牛车直奔皇宫。
房无悔、杜玄龄见状,纷纷出门,直奔张府。
老朱车里的酒,太特么馋人了。
“陛下,臣给您道喜来喽。”
老朱抱着酒坛子进入紫宸殿,大嗓门嗷嗷的。
“知节。”赢世民放下手中奏书,好奇地看向老朱,“朕喜从何来啊?”
“咱武朝的军队,以后能少死很多人嘞。”
“哦?”赢世民眼睛一亮,“展开说说。”
“臣这次去蓝田县,收获颇丰。”老朱指了指酒坛子,“那崽崽说,有一种叫作酒精的东西,可以防止伤口感染……臣想请求陛下,从龙武卫抽调两名军医过去学习学习,顺便和他签订一下买卖协议,这种东西应该多储存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知节,你说的崽崽哪个崽崽?”
“李北玄啊,李道正他儿子。”老朱指天发誓,“陛下,俺老程用脑袋担保,绝对没勒索他,是他抱着臣的腿求着臣入股的。”
赢世民无奈地摇摇头,“知节,咱就说有没有可能,李北玄是故意给你的?”
“家道崩殂,突然有了挣大钱的买卖,难免被某些人惦记,倒也有这个可能。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干了一件利国的大事。”老朱掀开盖子,“陛下,您先尝尝,这酒着实霸道。魏国和楚国总笑话咱们武朝无美酒,现在终于可以打他们的脸了。”
“李家,确实有点意思。”赢二看向楚国的方向:也不知道李道正见没见到孙无须。
…………
古代,没有举白旗的传统,主要是觉得不吉利。
可身上不扛着点儿什么东西,李道正总觉得逼格不够用。
所以,李道正来到楚国,为了吸引孙无须的目光,直接怼脸开大。
楚国,临安城,御街。
李道正站在朝天门前,展开一面大旗。
旗子上面,还画了一只虎虎生威的狸花猫。
怎么看怎么觉得傻逼。
但效果确实有的,路过的人群纷纷侧目。
开始对李道正谩骂起来。
这面旗子就是羞辱楚国,骂他们是江东杰瑞。
守门卒也纷纷拔出长刀,包围了李道正,“什么人,胆敢在京师放肆?”
“辛苦去趟门下省。”李道正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守门卒,“让秦惠之过来见我。”
“就你?还想让我们宰相大人亲自接见?”守门卒满眼鄙夷,顺手就把玉佩丢在地上。
“现在把玉佩捡起来,我或许会送你一场大机缘。”李道正身躯一抖霸气侧露,“如果不去,我敢保证,秦惠之会亲手砍了你的脑袋。”
巨大的威压异常熟悉,
这不就是我们每天见到宰相大人时才有的威压吗?
守门卒脸色大变,额头上也瞬间涌现大量冷汗。
用颤抖的手捡起玉佩,擦拭干净后卸下腰刀,直奔门下省。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秦惠之急匆匆地来到朝天门。
卧槽!
见到李道正之后,秦惠之瞬间爆了粗口,“李兄,你不是被赐死了吗?”
“杀我,谈何容易!”李道正牛逼哄哄,“贤弟,你知道我的本事,想金蝉脱壳轻轻松松,我只要不想死,阎王爷来了也拦不住。”
“李兄,你这次来此……不会是投奔我的吧?”秦惠之心里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准确地说,是来投奔你们官家的。”
“……”秦惠之:呃?啊?你来了我怎么办?宰相的位子让你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