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儿子更是大的扶不起来、小的只知道哭闹。
所有的破事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沈老大还不知道心疼自己,地里的活也不好好干。
原来一天还能挣八个工分,昨天村长把他们两口子喊过去,要给降工分,嫌弃他们干活慢干得差。
王大花气得肺管子都快爆炸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以前她和当家的就是这么干的,怎么不见他降工分,这才分家几天就把工分降了。
有些人出了问题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不知道反思自己。
王大花就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
分家以前,地里的活基本上都是沈老二和沈老三干,沈老大的活干不完还有两个弟弟帮他收尾。
现在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了,沈建国一个人连自己家的活都干不完呢,哪有心思管别人。
主要是他干完地里的活,还要去山下采药材。
沈单染跟县城中药房搭上关系,知道药材能卖大钱,沈建国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往山底的灌木丛里钻。
要不是大青山里实在是危险,他的身手远不如闺女,都想往山里面去采药。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不敢贸然冒险,怕给家人惹麻烦。
如今粮缸里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王大花知道肯定撑不过半个月,不敢多下米了。
结果又因为煮的粥稀如清水,被当家的和公爹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王大花在别人面前再硬气,也不敢当着两人的面发脾气,因为他们可不会惯着自己,会往死里打。
刚挨了一顿骂,王大花正在家里生闷气,桂红就去家里说二房要盖房子。
王大花听后只觉得脑袋一股热流直冲颅顶,分家的那些钱根本不够盖房子的。
二房这才分出来几天,就要盖房,肯定是死老婆子藏了私房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大花喊上沈老大就气势汹汹地朝着沈家小院来,路上骂骂咧咧,把村民都给引来了。
沈大丫听到前未婚夫来了沈家村,还跟堂妹在一起去村口挑水,好胜心被激发出来。
特意梳洗打扮一番,抹上雪花膏,重新扎了个麻花辫,自认为能把堂妹艳压下去。
拿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才在人群后面跟着来了沈家小院。
王大丫刚刚迈进院子,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深深地吸引。
只见那人身穿绿色军装,身姿挺拔如松,静静地端坐在木板凳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微风轻轻拂过,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桃花花瓣飘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神秘。
初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沈大丫从来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深深地打动她的心。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背影,满脸痴迷。
顾岂言感觉到身后有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在直视着自己,剑眉微蹙,转过身去。
一个扎着麻花辫子、一脸痴相的女儿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好似自己就是块大肥肉,让人垂涎,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顾岂言神色冷厉地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过身去。
沈大丫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回头看自己了,他竟然看自己了,还给她抛媚眼。
心,砰砰乱跳。
感觉都快要跳出来。
沈单染早就发现了沈大丫,看见堂姐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盯着顾岂言,不由地幸灾乐祸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顾岂言气急,满心无奈,这个女人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回事。
都这时候了,还顾着看他出丑呢。
“放你娘的屁!王大花你个好吃懒做的狗东西,老娘要是偷藏私房钱,早就分出去单过,还用忍到现在!”
沈老太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王大花的鼻子破口大骂。
顾家父子对视一眼,没有插话,静静地在那里看着对方闹腾,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谁知道娘是在打什么主意,刚分家不光有钱盖房子了,还有钱买这么多海鲜,真当我王大花傻子不成。”
王大花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海鲜盛宴,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么多海鲜,除了鱼和虾,别的她甚至见都没见过。
怎么都想不到不过就分家单过半个月,老二一家的生活水平就提高到这个程度了,脸色因为嫉妒而扭曲。
“这位大姐,海鲜是我儿子买的。”
顾德胜实在看不下去王大花扭曲的嘴脸,出声澄清。
“你喊谁大姐呢,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喊我姐,不要脸!”
王大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把火气转向顾德胜。
“王大花,别在我家里撒野,赶紧滚回你的老窝去!”
“我来讨回属于我们大房的钱。”
“讨什么钱?你们大房两口子好吃懒做,这些年给家里挣的还不够你们吃的多,还有脸上门讨钱,怎么不舔着脸去大街上要。”
沈老太对继子夫妻俩打心眼里看不上,刚肃静两天,又作死地跑自己跟前蹦跶。
不要脸的东西。
“别扯那些没用的,大家都来评评理,二房分家这才几天就闹腾着盖房子,那些钱肯定是这死老婆子偷藏起来的。”
王大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跟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沈家小院外,喜欢看热闹的人全都围了上来,纷纷指责沈老太这个当后娘的有私心。
沈单染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这些人都没自己的思考能力吗,别人说啥信啥。
自家打算盖房子这事是她传出去的,本意是先透露点风声,别到时候说三道四。
家里人还不知道,有些被动。
沈单染一看舆论对自家不利,又不想跟这些人解释自家赚钱的路子,只能使劲跟顾岂言使眼色。
只有顾家有这个能力,帮忙掩饰。
顾岂言收到沈单染的眼神,挑了挑眉。
沈单染悄咪咪地做出求求的手势。
顾岂言眸中闪过笑意。
这女人真是鬼灵精怪,刚才还看自己笑话,现在用到他了,又求饶讨好。
不过这种感觉,他不讨厌,反而有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