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军事例会实际上的目的就是拓跋青青要仔细了解一下当下手下的军队各处的具体情况,以及通过秦煜所带来的充足物资在这些将领面前露个脸,建立属于自己的威信。
毕竟这支军队曾经的最高指挥是大戎王,拓跋青青虽然现在接过了指挥权,但是却还没有得到这些将领们的认同。
听到了有着充足的物资供应,这些北戎边军的将领们别说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表面上确实是给了拓跋青青不少面子,各种吹捧的话跟不要钱一样的撒了出来。
拓跋青青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十分的满意,捎带手也把秦煜和冯十六这两支嫡系给仔细介绍了一番。
冯十六之前是叔孙通的爱将,战功赫赫,能力上根本不需要质疑,虽然和这些大戎王手下的将领们没怎么一同处事,但是至少打过照面,一众边军将领都是纷纷开口表示欢迎。
不过到秦煜站出来的时候,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一众边军将领都是用审视的目光的上下打量着秦煜。
这可不是这些边军将领们不给拓跋青青面子,实在是秦煜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虽然现在的战争也是讲究兵不厌诈,领军的将领用点什么阴谋诡计不算稀罕事。
不过想这小子玩的这么阴狠的还真是少数!
特别是明明是这小子出的主意,结果实际上却是他们在干脏活!连带着这臭名声也有了他们的一份。
别觉得只有文官才稀罕名声,武将在这方面其实也是不遑多让,只不过是武将的工作范畴让他们很难在保证打赢战争的情况下还能保证这点罢了。
但若是能保证最大目标的实现,谁也不介意再锦上添花一筹!
但秦煜的这一手可真是损到家了,尽管这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帮他们达成目标,但你让他们昧着良心夸他几句,他们是真的做不到!
秦煜对这场面心里其实也不意外,脸上表现出了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笑容的对着其他将领们拱了拱手道。
“以后就多仰仗诸位前辈照顾了。”
“嗯,好。”
“秦司马客气了。”
“都是同僚,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
一众北戎边军的将领们都是十分冷淡的回应着,秦煜本来也没想着能通过一两句话就可以改变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当下也不纠缠,十分安静的坐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一场冗长无趣的回忆,毕竟真正的事情拓跋青青也不会放在这种大会上决定,这些将领们又不是她的亲信,而她现在也没有足够的功勋能够令人信服,要是万一出现一两个故意捣乱的,那不是会丢了大人!
果不其然,在拓跋青青宣布解散,让一众北戎边军将领各自回营之后,立马就有几个将领极其敷衍的行了一礼,随后掉头就走。
看到这一幕,拓跋青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神情立马变得阴沉起来,秦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那几个是那支队伍的将领?”
“领头的是督战队的。”
拓跋青青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神情开口说道,闻言秦煜不由挑了挑眉头。
“和独孤信有关?”
这还真不怪秦煜这么想,战争乃是大凶之事,那场面即便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那个场面,而人都是有着从众心理的,一旦有一个人被吓跑了胆想要逃跑,很有可能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整个战场的局势出现变化。
而想要阻止这种事发生,除了平日里要多加关注士兵们的心理训练,多多宣传英雄之举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建立一支督战队,用强硬手段镇压那些胆怯的士兵。
而是想要成为一名督战队员,战斗力往往不是第一个要求标准,首先他必须要是将领的绝对亲信,所以一般来说督战队的构成都是将领的亲兵。
干这种活的人一般很难拿到什么像样的功劳,所以一名督战队的将领居然敢不给拓跋青青这种皇室成员的面子,背后的原因只可能是他的主子是一位在身份地位上并不惧怕拖把轻轻的顶级大贵族。
而在当下的这支边军之中,有这样的身份同时还和拓跋青青有仇怨的人,也就只能找出一个独孤信了。
“没错。”
拓跋青青十分无奈的点了点头,证实了秦煜的猜想。
“那家伙算是独孤信的家臣,他本身不太好和我产生什么直接的冲突,所以和我作对的事经常是交给他这个下属去找别的将领牵线。”
“先不管这个了,跳梁小丑而已,咱们的重心要放在他的主子身上。”
拓跋青青看向了秦煜,一脸正色的开口说道:“只要能把独孤信的事情解决,他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到时候再慢慢处理他也不急。”
“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吗?”
“暂时还没有头绪。”
秦煜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神色,开口说道:“毕竟我现在连独孤信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
没错,这次军事例会独孤信甚至都没来,不过当然是找好借口的,他推脱自己身体不适所以将事务都代理给了自己的佐官。
“先不着急,现在边军还需要时间恢复战力,你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拓跋青青这会儿倒也没逼迫秦煜尽快帮她扳倒独孤信,毕竟她也清楚这位八姓世家的家主到底有多难对付,要是秦煜现在就说自己有主意了,那她反而要琢磨一下秦煜的计谋到底有用没用。
拓跋青青作为这支边军的当下最高指挥,手头上的事务相当的繁琐,秦煜也就没多打扰,行礼告辞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军营之中休息。
毕竟不管是他的前生还是现在,他的身子骨都算不上是强壮的,这几天的舟车劳顿已经让他整个人到达了一个极限。
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加班这种事情他当然是绝对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