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次,丘穆陵员元青偷偷潜入粮草库,还没来得及查看账本,就听到有人在背后讥讽道:“啧啧,这是在干嘛呢?难不成还真的以为能查出什么来么?”
闻言丘穆陵元青脸色铁青地转过身去,却见一个陌生的小兵正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说大人,咱们将军可没那么傻,您就别自讨没趣了。”
丘穆陵元青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在胡说什么?本官乃监军,有责任监督军中事务。”
“行了大人。”小兵懒洋洋地回答道,“您那点心思我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将军的本事大着呢,他敢在陛下面前说禁军整顿的事情交给他和公主殿下二人办,那肯定就能完成,您啊,还是省省力气吧。”
小兵的话虽然难听,但丘穆陵元青不得不承认,这却是实话,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龙冉卫训练出来的成果那何止是骇人那么简单?不但可以令行禁止,而且还颇有素养,对主将极为的忠诚!
废话,能不忠诚么?秦煜拿出来的考公制可不光光只有惩罚,还有奖励呢!你表现的好,甚至哪怕你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士兵,你都可以从秦煜这里拿到几倍于自己俸禄的赏赐!
军中的伙食也直线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这些士兵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方的上官?别人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这些士卒当成甘蔗,榨干最后的一丝价值后再丢掉,可是秦煜却是完全反道而行之,他不但完全不喝冰血,甚至还主动的给士卒们提高待遇!
这么好的上官,这帮士卒供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着丘穆陵元青一同算计秦煜?那玩意真让他成了,好伙食没有了,高收入没有了,这帮士卒能忍?
说真的,这些士卒没半夜找个时间把丘穆陵元青套麻袋打一顿就已经是很看在他身份的情况下的了。
想到这些,丘穆陵元青不禁感到羞愧万分,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四处蹦跶,却连对方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丘穆陵元青气急败坏地吼道,然后灰溜溜地跑出了粮草库,返回营帐的路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沮丧与挫败感中。
丘穆陵元青坐在营帐内,双手抱头,心中不断地质疑自己:“我到底哪点不如他?我出身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兵法,为何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他喃喃自语着,“难道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他想起家中长辈对自己的期望,本以为能轻易打压秦煜,可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
“是不是我的方向错了?或许不该从军中事务入手?”
丘穆陵元青眉头紧锁,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可除了军中事务,我又能从何处寻找他的把柄?他做事滴水不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越想越觉得无力,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
“也许我该重新审视这个人,秦煜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丘穆陵元青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不行,必须转换策略!绝不能再这样盲目行事!”
他握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可心底深处却仍残留着对秦煜的一丝忌惮和愤恨,尽管他不甘心,但他必须承认,这个秦煜绝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角色。
……
另一边,秦煜和拓跋青青也一直在关注着监军的动向,不过让他们俩感到惊讶的是,丘穆陵元青这几天虽然经常来军营中“闲逛”,但并未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四处转悠一下就回去了,这让秦煜和拓跋青青都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丘穆陵元青之所以能这么快就转变态度,肯定是被自己这番话给吓到了,毕竟连着好几天都被人跟着了,那要是没有点警觉性,那也就不可能是八姓之家中出来的子弟了。
“话说咱们俩好像也有些太敏感了吧?”
这日,练兵结束之后,拓跋青青坐在自己营帐的帅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冲着一旁秦煜的说道,“你说他这几天除了瞎转悠一下外,就什么也没干啊?”
听到拓跋青青的话后,一旁正在翻阅地图的秦煜突然轻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抹古怪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别着急,他肯定有什么后招等着我们俩跳下去,现在不出头,是为了让你我放松警惕,他好整个大的!”
“后招?”
听到秦煜这么说之后,拓跋青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应该不会吧,他这几天的表现可算不上是什么异常的举动,而且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的话,一个新来的监军,肯定会想办法立威的,可是因为你的针对,他别说立威,他连自己的脸都要给丢光了!”
“都这样了,他还敢对你下手?”
“谁知道呢?”
听到拓跋青青的话之后,秦煜嘴角扯了扯,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还是小心为上,他毕竟还有翻盘的本钱,咱们不能大意。”
丘穆陵元青身为八姓之家中出来的子弟,会这么快就认怂才奇怪!所以尽管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是没有对秦煜出手的意思,可是难保不会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出来!
秦煜自己不喝兵血,丘穆陵元青想要在军营中找他的把柄出来很难,但是想要找其他的纰漏问题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自己现在虽然是禁军主将不假,但军营又不是他秦煜一个人说了算。
比如丘穆陵元青身为监军,是有资格查看军需账目的!自己虽然能保证粮草无误,但是账目上却是没办法完全杜绝问题的,毕竟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几个胆大包天的货色?秦煜又没办法天天去后勤盯着所有东西的收入和支出。
财帛动人心,这条定律千古不变!所以丘穆陵元青现在想要重新立威的话,也并不一定是必须要秦煜本人来开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