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照片还要等上个几天才能拿到,但他们却已经都对照片很满意了。
闻熹是欣慰让闻父闻母终于也拍上了照片,而闻父闻母看着闻熹和傅况行幸福,自然也高兴。
请假的几天很快就过去,工厂的工作也逐渐进入了收尾阶段。
闻熹只用盯着第一批成品出来,后续的事宜就不再需要她费心思来管了。
毕竟工厂本身就已经是成熟的了,派闻熹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防止设计和成品之间有错漏或者误差罢了。
检查完这批成品,工厂的工作告一段落,闻熹只用回去报告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陈厂长看着闻熹认真负责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心虚的。
在闻熹走之前,陈厂长特意买了些水果,算是赔礼。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闻你可得收下,不然我这心里也不安啊。”陈厂长态度强硬道。
闻熹无奈,只得将水果收下:“我明白,这事本来就跟陈厂长您没有什么关系,您不用自责的。”
就算是要论个谁对谁错出来,那也一定是劫匪的错。
他们认认真真工作,陈厂长在这些事上谨慎一些,也并不是错。
陈厂长听闻熹这么一说,看着闻熹的眼神就更加怜爱了。
自责是一回事,其实害怕闻熹碰瓷也是一回事。
毕竟闻熹年纪不大,自己一个人来青城上学还碰上这种事,哪怕是身体上没有受伤,精神创伤估计也不小。
要换做是别人,估计还得来厂子闹上一通要个赔偿,更何况闻熹还是上面派来的人。
见闻熹并没有要这样做的想法,属实是让陈厂长心安了不少。
他倒不是想逃避责任,而是三天两头的有人来闹事,对厂里也不好。
陈厂长叹了口气,目光郑重道:“你在厂里的负责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或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帮助,你来找我,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的,我肯定尽力帮你。”
得来一个人情,闻熹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面上虽然应下来了,闻熹心中却不由得想到,说不定他们以后还会是同行呢,这样陈厂长也愿意帮忙吗?
闻熹不由失笑。
从厂子里出来以后,闻熹便按照流程去了部队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流程。
这其实是很普通基础的工作,收完这个尾以后,闻熹就能拿到工资,浑身一身轻了。
但闻熹在汇报完以后,却看到了领导欲言又止的神情。
闻熹一愣,“......是还有什么事吗?”
领导清了清嗓子,工作上倒是没有什么事了,就是在私事上,总有些话忍不住想说。
闻熹负责汇报的领导和傅况行并不属于一个部门,但同在一个部队,傅况行的事,也算是有所耳闻。
毕竟能在这个部队,却还因为在警局闹事被处罚的,傅况行是第一个。
不过了解完具体情况后,也算是情有可原,但该处罚的还是得处罚。
想到这,领导便也坦然下来:“闻熹同志,傅况行同志的事,你不用担心,他的处罚并不严重,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至于那位作恶的人,由于闹事的前科,加上这次恶意伤人,情节恶劣的缘故,他的处罚会很严厉,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有找上你的机会。”
领导说话的语气虽然仍是下意识的公事公办,但看向闻熹的眼神之中却浮上了些许柔情。
毕竟闻熹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大多数人听说了,都自然而然地会心疼和怜爱。
闻熹眨了眨眼。
在警局之后,傅况行便全权将这事揽了过去,不让闻熹插手,也基本上不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怕她会有心理阴影。
虽然闻熹早就知道那人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但现在听领导这么一说,倒也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了。
其实刚遇上的那一瞬,闻熹是害怕的,是惊慌过的,但到现在,这么多人的关心和好意,早就盖过了当时的阴影。
闻熹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您特意告诉我。”
领导看闻熹的眼神便更满意了,语气真诚:“你的工作做得很不错,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
闻熹在处理自己工作的时候,傅况行也不算闲着。
毕竟在闻父闻母心里,他们一个人在大学忙于学业,一个在部队平时更是难得抽身出来。
一两天还好,要是一直陪在闻父闻母身边,反而还容易让他们起疑。
闻熹和傅况行在某些方面算是一类人,都并不想给长辈带来无谓的担忧和惊吓。
但傅况行才刚被停职,他忙的也并不是部队的事。
盯完警局的事,傅况行便回了傅家。
傅况行因为在警局闹事被停职,并不是秘密,甚至部队里大部分都已经知道了,自然也瞒不过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看似乖顺尊敬的傅况行,冷哼一声道:“......我倒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冲动的性子?”
傅况行面不改心不跳:“抱歉,但我并不后悔。”
若是给傅家造成了影响,他会感到抱歉,但绝不为动手后悔。
傅老爷子盯着傅况行半晌,竟也没发脾气,只是叹了口气。
“也好。偶尔冲动一次,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
傅况行微微一怔。
这还是傅老爷子第一次用孩子来称呼他。
傅老爷子看着傅况行,思绪却好像飘回了很久以前。
他失去了老伴,失去了好友,也失去了自己的大儿子和儿媳。
偶尔,站在丈夫,父亲,朋友的角度,他也偶尔会想。
在抛洒热血的时候,如果自私一点,只是一点,更在乎一些自己的安危,会不会失去生命的就不会是他们了?
但这个想法往往也只会出现一瞬,就被他压制了下去。
他不能这么想,也绝对不该这样想。
傅老爷子看着傅况行的神情,冷笑一声:“怎么,觉得我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傅况行垂下眸,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