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入贵门,破障展新痕
李元婴踏出醉仙楼,迎面便是贵族们不屑的目光。
“这等靡靡之音,也配称乐?”一个锦衣男子轻蔑地笑道,“皇子殿下,莫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市井之徒了?” 李元婴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刘兄此言差矣,这新乐,可是融合了西域、南诏等地之精髓,博采众长,岂是尔等能轻易评判的?”
刘贵族冷哼一声:“博采众长?我看是乱七八糟!我等世代聆听雅乐,岂容你如此胡来!” 他环顾四周,见不少贵族都点头附和,心中得意,更加坚定地反对李元婴的新乐。
李元婴正要反驳,林婉儿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元婴,我有办法。” 她明眸流转,计上心来。
回到府中,林婉儿便吩咐下人,开始筹备一场盛大的贵族宴会。
消息一出,整个长安城的贵族圈都沸腾了。
林家乃百年望族,林婉儿又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她的宴会,自然备受瞩目。
然而,当刘贵族得知宴会上要演奏的,正是李元婴的新乐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立刻召集一众与他交好的贵族,商议对策。
“这林婉儿,真是糊涂!竟然让那纨绔皇子在她的宴会上胡闹!”刘贵族气愤地拍着桌子,“我们必须阻止她!”
“对!我们不能让这等低俗的音乐玷污了我们的耳朵!”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
于是,他们决定联合起来,抵制林婉儿的宴会。
消息传到林婉儿耳中,她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宴会当天,林府门前冷清异常,与往日的热闹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这……”丫鬟担忧地看着林婉儿。
林婉儿却依旧神色平静,她拿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望向门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放下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去,把我的那件‘孔雀霓裳’取来。”
林婉儿不愧是长安城的名媛,人脉可不是盖的。
几封精致的请帖送出,配上她“婉儿有难,八方支援”的娇嗔口信,一些平时与她交好的,或者说,不敢不给她面子的贵族们,即便心中对新乐嗤之以鼻,也还是磨磨蹭蹭地来了。
林府门前,渐渐有了些人气,虽然比不得以往的盛况,但至少看上去不那么冷清了。
看着林婉儿为自己忙前忙后,李元婴心中暖流涌动。
这丫头,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
他轻轻拉起林婉儿的手,柔声道:“婉儿,辛苦你了。” 林婉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了个大红脸,娇嗔道:“说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 她偷偷瞄了一眼周围,还好,大家都在忙着寒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放心,”李元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今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他转身走向早已准备好的乐队,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而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呦,这不是咱们的纨绔皇子吗?怎么,今天又要用你的‘噪音’来荼毒我们的耳朵了?”
李元婴抬头望去,只见刘贵族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
李元婴挑眉一笑,也不恼,反倒拱手作揖,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这不是刘兄吗?幸会幸会!怎么,您这是提前来感受美妙的音乐了?” 刘贵族冷哼一声:“美妙的音乐?我看是噪音还差不多!今日你若执意演奏这种萎靡颓废的音乐,休怪本官不客气!”
“哦?刘兄这是要强买强卖,不让我家婉儿开开心心办宴会了?”李元婴故作惊讶,眼神却带着一丝挑衅。
刘贵族身边的贵族们也纷纷附和,大有一言不合就砸场子的架势。
林婉儿见状,柳眉微蹙,刚要开口,却被李元婴拦住。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林婉儿先是一愣,随即嫣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李元婴转过身,对着刘贵族等人朗声道:“既然刘兄如此有雅兴,那不如我们来个‘音乐大比拼’如何? 我的新乐与传统的雅乐比试一番,胜者为王,败者……”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败者就乖乖闭嘴,如何?”
刘贵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一言为定!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新乐’,究竟有何本事!” 他心中暗喜,自己精通音律,岂会怕了这乳臭未干的小子?
李元婴也不含糊,转身吩咐早已准备好的乐师们开始演奏。
他精心挑选了一首融合了西域风情的舞曲,节奏明快,旋律动听,再配上舞姬们婀娜多姿的舞姿,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一些年轻的贵族们从未听过如此动感的音乐,纷纷跟着节奏摇摆起来。
就连一些老古板,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打起了拍子。
刘贵族原本胜券在握,此刻却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这新乐竟然如此受欢迎!
一曲终了,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李元婴得意地看向刘贵族:“刘兄,感觉如何?” 刘贵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力反驳。
他咬了咬牙,指着乐队中的一件奇形怪状的乐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声音如此怪异!”
李元婴神秘一笑:“此乃……”李元婴神秘一笑:“此乃西域琵琶改良版,唤作‘电吉他’!怎么样,音色够劲爆吧?” 他故意用了个现代词汇,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却也莫名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刘贵族噎了一下,这什么鬼名字?
他强装镇定:“哼,不过是些奇技淫巧!上不得台面!”
李元婴也不反驳,只是笑着拍了拍手,示意乐队继续。
这次,他选择了一首舒缓的古风歌曲,委婉动听,如泣如诉,与刚才的劲爆舞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些原本对新乐不屑一顾的贵族,此刻也不禁被这优美的旋律所打动,纷纷闭上眼睛,静静聆听。
一曲终了,现场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良久,一个年轻的贵族才打破了沉默:“这…这也太好听了吧!这是什么曲子?”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其他贵族也纷纷开口,询问新乐的相关知识,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
李元婴心中暗喜,成了!
第一步计划,成功!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却从人群中传来:“荒唐!简直是荒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是当朝太傅,也是最顽固的保守派代表。
“这等靡靡之音,如何能登大雅之堂?”太傅指着乐队,怒斥道,“尔等身为贵族,岂能沉迷于此等低俗之物?”
一些原本已经对新乐产生兴趣的贵族,听到太傅的话,又开始犹豫起来。
李元婴眉头微皱,这老家伙,还真是难缠!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林婉儿款款走到太傅面前,盈盈一拜:“太傅大人,婉儿斗胆,想请您听一首曲子。”
太傅冷哼一声:“老夫一把年纪,岂会听你这等……”
林婉儿不等他说完,便轻轻拍了拍手。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怀抱琵琶,缓缓走上舞台。
她轻拨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
这曲子,正是太傅年轻时最爱听的……
太傅原本紧绷的脸,渐渐舒缓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
一曲终了,他长叹一声,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烁。
林婉儿柔声道:“太傅大人,这曲子,也是新乐。” 太傅闻言,浑身一震,久久无语。
李元婴见状,心中暗笑,这丫头,还真是鬼精鬼精的!
他走到太傅面前,拱手道:“太傅大人,时代在发展,音乐也在进步。 新乐并非一无是处,它也有它的魅力所在。”
太傅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老夫…老夫老了,不懂这些……” 他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元婴,“明日,老夫在府上设宴,请皇子殿下务必赏光。”
李元婴微微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他心中明白,这老狐狸,怕是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