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又愣了一下。
伏月直接出去找谢必安要的药。
谢必安有些迟疑:“殿下不喜欢涂药。”
所以他也没法子。
伏月:“先拿来再说吧。”
那不涂药,可不得疼上好几天,简直就是活受罪。
伏月手里拿着谢必安迟疑后给她取回来的小瓷药瓶走了进来。
李承泽正在把裤子往下翻着。
伏月看着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意:“真是可怜巴巴的,裤子弄起来,擦药。”
李承泽半靠在贵妃榻的扶手上,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罐,往后挪了一下:“不要。”
伏月坐到他跟前:“快点,不抹你就继续疼。”
李承泽轻笑一声:“早就习惯了。”
伏月按住他的腿。
李承泽挣扎了一瞬,并没有挣扎开来,索性就由她去了。
不过手指捏着袖子,身子往后躲着,指尖都有些发白。
伏月:……
药还没打开呢,至于吗?
伏月拉开裤腿,白白嫩嫩的哦:“那个你爸…不是……你那个爹对你不好?虐待你啊?”
“虐待…倒是谈不上,只不过好像还不如直接虐待的好呢。”
伏月那双眸子看着他的膝盖,脸上带着些不忍。
“比如?”
伏月现在很生气,李承泽这样的人就该玛瑙玉石娇贵的豢养起来。
不能有一丝疤痕伤痕,否则都是辜负了这张脸辜负了这具身子。
就像一个玉人一样,有一丝的裂缝总是变得不好看了。
伏月轻手轻脚的,好似看待他的身体比他自己都重视的模样。
“比如……他把我捧的这么高,不过就是为太子培养出一个合适的磨刀石罢了。”
李承泽不知怎的,既然决定要与她共度余生,有些事情自然就得告诉她。
但是他自己没想这么快开诚布公的。
只不过…可能是她眼里的心疼吧,让他莫名的想开口。
伏月抹药的手指很轻很轻。
他为什么不愿用药,这些药用到伤口上就是会格外的疼,他实在受不了,索性让它慢慢恢复。
可这次他仿佛察觉不出一丝疼痛?
爱情还有这等作用?李承泽在心中纳闷。
伏月:狗屁,还不都得靠本z……我。
伏月将伤口晾着,擦了擦手指。
“磨刀石?陛下?”
李承泽胳膊支在身后,半躺着轻笑:“除了他还能有谁敢呢?”
李承泽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十二岁时在群臣面前说我将来只做个亲王可惜了,十三岁封我为王,十四岁将我明面上赶出宫,背地里给了我结交群臣的机会,十五岁就破例让我入御书房旁听政事。”
“在我之前,永远都只有太子才有此特例。”
“就算我现在想远离这些,太子难道会信?”
“我只能一步步走下去了,回头只有死路一条,只有继续走下去,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同是天之骄子,谁甘心做一块必碎的磨刀石?所以我要争啊,万一赢了,看到他那副后悔的模样,我会比坐上那个位置更开心!”
“这还不简单,既然如此,那就磨碎他的刀,杀了磨刀人便可。”
伏月就是如此的一针见血。
李承泽极为稀奇的眼神看了看她。
“你说的倒是轻松简单,宫里面的大宗师在暗地保护,东宫跟前的也不是吃素的。”
小猫好像变得颓废。
他还真想过将这俩人直接解决了啊。
伏月往他跟前挪了挪。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挺软的。
李承泽对于这位姑娘时不时的动手,已然习惯,没有躲闪的意思了。
可怜巴巴的,让人忍不住不管是非对错站在他身旁,替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