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皱了皱眉头。
伏月拨开花生塞进口中。
王启年突然开口:“对了,二殿下,我的妻女可以放回了吧。”
伏月:“诶,这你应该去问陈大人啊,我是亲眼瞧着检察院的人敲响王家的门啊,怎么问他?别什么锅都往上架呀。”
“他又不是个锅架子。”
李承泽手指微抬放在下巴上,带着羞涩的笑意,让人忍不住疼惜。
李承泽诶呀了一声:“知己难寻,我是想杀你来着,但这不是还没决定呢,这些日子我可不比你闲啊,忙的我头昏脑胀的。”
范闲:“一边拉拢我,一边还想杀了我?”
还能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怎么说?不愧是李承泽。
李承泽深深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嫉妒你啊。”
范闲皮笑肉不笑,没人看不出来他如今心情很糟糕这个事实。
“嫉妒我?嫉妒我什么?”
他有什么值得他嫉妒的?这虚无的名声?
真是可笑。
李承泽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你知道的,凭什么你可以在外潇洒十几年,还有这么多长辈没有理由的疼爱,明明我们都是……”
没说出口,范闲突然站了起来:“殿下慎言!!”
这一出戏确实不错。
李承泽啧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笑嘻嘻的指了指他:“看来你也清楚的很嘛。”
范闲脸色有些沉重。
“抱月楼逼良为娼,买卖人口这事和殿下有关系吗?”
李承泽看了一眼伏月,没忍住笑的更漂亮了:“范思辙,我如何拒绝你,你没有说吗?”
范闲:“可开青楼确确实实是你的主意,不是吗?”
李承泽:“这名字起的是真难听啊,当时我是有些意向,可……范思辙这不是找到了…新的合伙人了嘛,这抱月楼与我,可真是一丝关系都没有呢。”
范思辙的脑袋快塞到地底下去了。
包间里有些静默,咔嚓一声,众人视线都转动到伏月手里的花生。
伏月扔进自己嘴中。
“小范诗仙,不知可会包庇自己的弟弟?”李承泽笑着看范闲。
幸好自己当时没有插手。
“还有啊,你欺君这事儿,打算怎么圆回去啊?我们以后好歹也是连襟不是?该帮的我自然会帮。”
伏月轻踹了李承泽一脚。
李承泽也连忙说正事:“交换,只要你将在上京查到的东西交给我,并且对此不言,抱月楼此事我必定为你摆平。”
“毕竟,我们是连襟不是?”
范闲沉默良久。
包间中只有伏月开花生开桂圆的声音,时不时给李承泽塞几个,又给身后范无救塞上几个。
“诶,等了这么一会儿子了,也不见太子踪影呢,怎么你没找他啊?”既然范闲知道了,和长公主合作的其实是他,那他若寻求帮助只能是太子了。
范闲脸色仿佛更不好看了,眼里尽是愠色。
“对了,你回来……婉儿知道吗?你的风流韵事可是传满了京都城啊,小范公子真是风流倜傥啊,到哪都有红颜接待啊。”伏月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范闲张了张嘴巴。
“没有……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那为何如今满京都都在议论?想来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你没有约束好自己身边人的嘴巴,要么你享受这种自己一人心给了婉儿,却依旧有着数不胜数的异性往自己身上贴,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你的错。”
“你身边的人是不是也默认这是自家大人魅力无边?”
伏月扫了一眼王启年。
“王大人?说句话啊?”
“唔,那范二公子说句话?”
范思辙张了张嘴巴,一下子哑住了。
可是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王启年额头上出了一脑袋汗。
伏月笑着:“你们这群男人凑在一块说些什么,猜都能猜到,你的下属你的朋友甚至你信任的人,完全不尊重婉儿吧,怎么,拿这当一种心照不宣的情趣不成?”
“范闲,你既然决定此生只娶一人,那就管好他们的嘴巴。要是还有什么糊弄我姐姐的话传出来……”
范闲突然向前行了一礼,然后看了一眼王启年:“不会了。”
王启年连忙弓着腰行礼:“万万没有啊,以后也绝不会有!”
伏月的眼神极具压迫感,有时候似乎比庆帝还令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