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听着这一句极其刺耳的“二”字。
李岁心情莫名觉得不太好了。
废话也不多说,给了中年汉子一个眼神。
后者立马懂了,毫不犹豫系好包袱,然后一个胳膊抱起小丫头。
又强行将那正跃跃欲试,看得起劲的少年余深也用另一只胳膊夹起。
中年汉子朝还愣着的余扶摇叫了一声,“我说大妹子,你愣着干嘛呢,跟紧我,咱们先走一步。”
余扶摇眼眸闪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中年汉子走出了凉亭。
走出凉亭时,回过头,对李岁说道:“你小心点啊!”
李岁不禁一笑,大喊一声,“到了山顶,记得给我留着吃的,刚才没吃饱!”
正在匆匆忙忙上山的几人,听闻此言,都忍俊不禁了。
倒是那些驻足看戏的人,各有心思。
有人替他们感到庆幸,“还好,懂的知难而退。这样也好,不至于彻底惹怒了那些豪门子弟。”
有人竟在惋惜,“哎哟,没戏看了,走吧走吧。”
有人在说,“早知如此,之前又何必那般故作镇定。呵,不就是想引起那豪门千金的注意,然后好去结交嘛,庸俗……”
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中。
有人突然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不是吧!竟然还有不怕死,还搁那亭子里坐着呢?”
众人闻言,纷纷抬眸看去。
果然如此。
那白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叫那般随意坐在亭子里,像是在看一群蚂蚁在表演,静静地看着凉亭之外的所有人。
有人越看越觉得对方那双眼睛犀利而又散发寒芒,不禁汗毛直立。
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离走前,还自言自语道:“太不对劲了,那家伙的眼神太可怕了,还是赶紧走吧,莫要惹祸上身。”
有人不屑道:“嘁,我当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呢,瞧他那呆滞样子,肯定是被吓得双腿发软,走不动道了,哈哈……”
有让附和道:“就是就是,故弄玄虚罢了!”
话说回来,元府小千金这边。
在看见中年汉子蹲下身去安抚那小丫头时。
这个名叫元水瑶的小姑娘,眉间可见怒火,皱眉透出不喜。
然而,更可恶的是,那满头白发的家伙,竟还当着她元水瑶的面,就那么干脆直接的让那几人先走了。
至于后面,余扶摇回头提醒和李岁大喊留饭没吃饱的话,已然都被小姑娘满腔的怒火给淹没了。
“三!”
小姑娘小手狠狠一甩,发出了命令。
“给我杀了她!”
根本不敢想象,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狠毒。
不知为何,李岁在意却不是小姑娘的言语狠毒,反而厌恶起小姑娘身后的家族和家人。
能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成这个样子,所谓的子不教父之过,家里人肯定占半数以上的原因。
如此想来,估计这孩子背后的那座府邸,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岁突然止住了这些想法,转念一想,有些羞愧,喃喃自语,自我告诫道:“不能一概而论,未经他人苦,怎么能随意去定义他人好坏,错对和善恶呢?”
冲杀声起!
人影交错,剑光飞舞,厮杀惨烈!
——
走月山顶。
那座用来待客的清风殿里。
走月山山主正在接待几位客人。
郎州镇守府的某位门客。
南屋寺的苦河僧人。
行云宗的某位弟子。
还有一个姓李的姑娘和一个姓陆的年轻道士。
那姑娘的身份倒是不简单,竟是古衙门的玄青使。
至于那年轻道士,却是看不出任何脚跟。
走月山山主邀请这些人前来的原因嘛,自然是为了入门考核。
这几人,再外加走月山的执事长老,他们七人便是此次入门考核的考核官。
此时此刻。
走月山山主与几人在商议着数日后的入门考核一事。
那位郎州镇守府的门客提议,“叶某觉得,不如我们七人各自出一题,任由那些上山的孩子去解答,答对了半数的孩子 便是通过了考核,如何?”
行云宗那位平时少言寡语的弟子,其实身份大有来头,是行云宗宗主之子。
他平日里最不喜的就是那些死读书的书呆子死脑筋,如今听到那门客的提议,眉头不由得一皱。
他很是果断的反对了那门客的提议。
行云宗主之子于规开口说道:“上山修行可不是上书院读书,光说不练假把式,上了山就得靠天赋和毅力支撑着不断登高……”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文可以有,武也可以用,可还是得注重根骨天赋才好。”
这些话,说的倒是不怎么难听,反而让在场几人刮目相看。
走月山山主笑道:“贤侄说的有理,不如这样,我等七人各自设置一关卡,内容主题皆随自己心意来就行,待在那些孩子都尝试了七关后,能通过半数者,便算是通过了考核。”
南屋寺的苦河僧人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那位郎州镇守府的门客也轻笑着点头同意了走月山山主的提议。
年轻道士有些无趣的伸了个懒腰,,有些懒散道:“小道想问一下山主,你招收山中弟子注重的是什么?”
走月山山主想了想,说道:“心性和天赋。”
年轻道士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就依据心性和天赋设置难题关卡。”
场几人面面相觑,也是突然明白过来一个事——招收弟子的是走月山。
偏偏几人都习惯了自家的规矩,先前那一刻,竟是下意识代入了自我的喜好。
倒是有些惭愧了。
在场几人都是修士,感知力远非寻常人能比。
近乎同一时间。
几人的察觉到了大殿外急匆匆跑动的脚步。
果不其然。
殿外响起了叩门声。
大殿门口那边,有弟子稳下脚步,收回刚才叩门的手。
走月山山主眉头微皱,“什么事,如此惊慌?”
那赶来报信的弟子稳住心态,恭敬行礼过后,缓缓说道:“报告山主,前去山腰的接人的师兄们传音,说凉亭那边发生了打斗,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
走月山山主深吸了一口气,难免对这些不成器的弟子感到失望,不过是一场突发情况,竟慌乱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走月山山主说道:“你且去叫你师兄们下山劝解一番,莫要让那双方伤了和气,之后的事,我自会去解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