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四年十月二十五日,农历,九月廿九,星期一,天气晴。
昨天休息,和李立的媳妇,崔杼出去逛了一个街。这孩子的父母也不知道是有文化还是没文化,给孩子起了一个这个倒霉名字。崔杼不出名,但是加上两个字那是大大的有名啊。崔杼弑君这四个字,已经成了古代史官秉笔直书的标志了,虽然秉笔直书这四个字也是他们自己写的。没文化起不了这个名字,有文化更起不了这个名字。
我问了一下这姑娘,理由有点倒霉,她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父母没啥文化,正好听到有人在学习三字经,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句话记住了,然后老大叫崔机,老二叫崔杼,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寻思过。可惜,她姐姐在她九岁那年去世了,她这个名字,成了承载她们姐妹的唯一依托,所以,哪怕她知道这个名字不好,也不准备改。
我们两个去逛的前门附近,别看这一片不大,确实是繁华,不过也有一些不和谐因素,比如某个剧院,原本我们打听的这个剧院有大角,想来看一出戏来着,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发生了严重的劳资纠纷。老板参与了合营,从老板变成了经理,演员按照规定,应该同样成为新时代文艺工作者。
但是,一变,问题就来了,工资怎么办,进了国家院团,工资就定死了,一个一级教授,工资还没有达到三百万,你一个演员,敢要一千万,甚至还有更高的,最高的直接报价一个月工资一个亿,否则绝对不上台。喊价在他们中间似乎成了一种风尚,别管水平怎么样,我价格叫上去了,似乎腕就起来了。
甚至有人喊出了,一个月两百万够干嘛的,我家的猫一个月还得花四百多万呢。可不吗,为了他两只猫,专门请了四个保姆。反正目前已经僵住了,场地是国家的,演出必须有相关单位批准,否则就是违法,但是演员,钱给不够,就不同意上台,甚至有人还想在他们的戏迷内部发动一下,对抗一下合营政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我们去的这个戏楼,虽然角没有计划去的那个剧场大,但是人家卖力气啊,我一个后世人看的兴致勃勃的,但是崔杼一个这个时候的人,却兴致缺缺,要不是为了陪我,估计早就跑了。
出来之后去了一趟,大名鼎鼎的陈记绸缎庄,见到了李立和易承宗都心心念念的陈雪茹,当然崔杼肯定不知道。这个陈雪茹也是个人物,她居然也在私底下串通对抗合营,胆真肥。不过她的绸缎质量还是不错的,我在她这里定了几条裤子,上衣太高调了。当然崔杼也不例外,也定了几条,陈雪茹一直在给我们推荐旗袍,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有要的计划。
崔杼还是比较有钱的,她不想在家里待着成为一个纯粹的家庭妇女,但是李立的工作就决定了,崔杼必须在家庭上倾注更多的力气。所以李立给她找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工作,邮电局长话员。任务就一个,看着电话,两部只能打长途的电话,有人来打长途电话的话,计时收费。但是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来邮电局打长途电话,太贵了,更多的还是接电话。一个存在性岗位,就是没有不行,兼职不方便,但是有了也没啥活干,工资并不高,现在只有四十一分,折合现金还不到二十万。
崔杼的钱不用用来养家,这是李立说的,毕竟是拜金女调教出来的舔狗,和何雨柱也没啥区别,只不过这个舔的是自己媳妇,何雨柱舔的是别人媳妇,对了,秦淮茹可不是什么易孕体质,五一年嫁到大院来,现在已经四年了,还没有生孩子这一说呢。棒梗还没有出现,不过这是贾东旭的问题,毕竟他是个纯粹的三秒真男人,自己本来就不行,再加上一个听墙角的妈,这日子过得就是个悲剧。
因为没孩子,现在秦淮茹的日子过得有点悲剧,要不是贾东旭还能护着他,贾张氏能把她折磨死。现在外面都在传,贾东旭跟着易中海学艺,好的没学会,就学会当绝户了。因为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传言,两个人是有气都没处发,只能不断的打听神医的消息。
我们两个逛够了之后又去参观了一下同样大名鼎鼎的小酒馆。进去一看,得,大名鼎鼎的徐慧珍做生意一样的不老实吗,我已经不想再说甲醇和乙醇的问题了,这个小酒馆里,一部分酒都兑了甲醇,为的就是稀释之后味道下降不明显,价格都不高。关键是这都是徐大老板干的,现在负责合营指导工作的还是街道,不是居委会,所谓的公方经理这种鬼扯的身份还没有出现。
至于腌咸菜的那块神石,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一块矿石,毕竟毒草,毒蘑菇能进入厨师的秘方里,毒矿毒盐也不是不行不是。不过我在小酒馆里看到了一位大神,姓佟,自称是佟佳氏的后人,人称佟五爷,但是已经偏的不能再偏了,就算是现在还是大清,佟佳氏也未必认得他们家。
就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甲醇乙醇水溶液,就着一个自制的小菜,喝的还挺带劲。什么小菜呢,石头,自带了几块鹅卵石,找徐慧珍经理要了小半碗咸菜汤,沾鹅卵石吃,看的我都恶心。
我们两个就是进去看了看,发现这就是一个伪遗老遗少的聚集地,正经工人不来,真正的遗老遗少也不来。就这些没有家底,还要充大款的人才来喝点小酒。当然我说他们没家底,不是说他们家里没东西,很多人还是有点宝贝的,可惜要么不敢卖,要么在这个时代不值钱。但是这些人也是妥妥的中产,别的不说,这些人基本都有房子,院子,甚至有几个人就是靠收租过日子的。只是他们的家底,支撑不起他们面子上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