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杨夫子的忽悠大法,周千夫长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找到了对付刘伯辉他们的正确方式。
他们班的学生平时看起来是比较听话的,但累的时候也来难免偷懒,或者团结起来做什么悄咪咪的坏事。
但是自从他改变了方式,可谓事半功倍,虽然累,但大家的劲头越来越足,进步也非常的快,很快就成为了整个营内最亮眼的仔。
所有的教官都到周千夫长这里来请教,想要得到他的些许指点。
他们都是大老粗,有一些策略,但不多,不懂什么弯弯绕,平时只能指着那些新兵的鼻子大骂:“你们一群废物,连那些孩子都比不上,就这怂样,怎么去保家卫国?怎么去保护你们的父母妻儿?”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词儿,没有什么花样,新兵们都听腻了,本来这次征兵就是额外的呀,确实有一些是想要得到特赦,但更多的是因为交不起银子呀。
现在又嫌他们不卖力,马上命都要卖出去了,力气还不能容他们留一留吗?
二皇子也对这个班的训练结果很满意,暗地里和杨夫子聊天:“子瑜,虽然知道你的本事,但还是被你们班的这几个孩子惊艳到,甩出那些新兵不知凡几,若人人都像他们这样,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杨夫子虽出身武将世家,但在边关也见惯了民间疾苦,看向以后终究会继承大统的二皇子,衡量再三,还是说了句实话:“于权贵来说,开疆拓土始功绩,是利益,是平战火,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可能只想活着,至于以后怎么样,也不该由他们考虑那么远。”
二皇子听完杨夫子的话后,沉默良久才道:“可是若想一劳永逸,百姓安宁,总是要有人去以命相搏,难道,我们这样做不对吗?”
他自幼接受帝王教育,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却未曾如此深入思考过百姓的想法。
思虑一番后:“子瑜,你说得有理。本皇子此前的确思虑不周。”二皇子诚恳说道。
杨夫子微微躬身,“殿下心怀天下便已是难得。只是这底层士兵多是穷苦人家子弟,若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非一味责骂,想必效果更佳。”
二皇子点头称是:“或许换个方法,他们真的能成为我手中最锐利的剑。”
随后下令各教官改进训练方法。而周千夫长所在班级则成了示范典型。
每天早上都是练耐力,这一天,所有新兵都负重越野,现在大家对此地地形已经完全熟悉了,直接进行穿山脉的越野,所有的副手都派去前面新兵营监督照看,主教官全部留在训练场,观摩周千夫长训练学员。
刘伯辉他们以前训练的时候被人围观也不止一次,书院里的同学们经常会好奇他们的训练方式,所以每次他们也上骑射的时候就会花很长时间围着他们看。
但那些都是业余人士,对他们来说,被他们看还会隐有一丝得意和傲娇在里面,时不时的想要卖弄一下的感觉。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围观的都是教官,这些身经百战的教官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们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刘伯辉等人顿时紧张起来,动作都有些僵硬,脚步都变得有些沉重。
周千夫长察觉到他们的情绪,低声鼓励道:“莫慌,就当是寻常训练,拿出大家的实力来。”
他们今天做的是障碍训练,与普通的障碍训练不同,除了那些固定的障碍,中间还留了人守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通过都行。
刘伯辉深吸一口气,第一个冲向障碍。他身形敏捷,轻松越过了几个简单的障碍,接着便遇到了守关之人。
对方是个孔武有力的老兵,眼神犀利。刘伯辉心中一紧,但想起周千夫长的鼓励,立刻镇定下来,这样的人要想正面胜过,以刘伯辉现在的能力是万万不能的。
周千夫长在旁边指点:“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四两拨千斤,你一定可以的。”
两人迅速交手,刘伯辉年龄小,力量远远不足,所以他凭借的全是灵活的身手和巧妙的招式,不敢正面撞击。
打了几招,看刘伯辉力有不殆,周千夫长又道:“坚持一下,等到援兵你就胜利了。”
学员们是一个接一个过去的,当第一个人开始和守关人打的时候,第二个就可以出发了,所以刘伯辉一个人撑了一会,他的同窗就过来了一个,开始二打一。
两个人相互对了个眼神,后来的一个攻击,引得守关人抵挡,刘伯辉从旁边溜过去,进入后面的关卡。
进入以后也并没有好好的走,而是在关卡旁大喊了一声:“左边,暗器。”
引得守关人一回头,他的同学也一侧身从右侧绕过去踏上了后面的关卡。
周千夫长大声道:“漂亮,以弱胜强,你们的成长令人刮目相看。”
后面的同学受到鼓舞,纷纷效仿。有的虽遇到困难,但在团队成员的鼓舞中也咬牙克服。
其中,以周千夫长的声音最为频繁,分贝最大。
二皇子在一旁观看,不禁点头称赞。他看到的不仅体能有提升,更可贵的是他们拥有的顽强的斗志和相互间的默契配合。
也是因为守关人没有下死手,而且他们又是善于配合,但所谓的兵不厌诈,本来在战场上,各种计谋都是可以使用的。
随着训练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同学顺利通过各项障碍。
等最后大家全部到达终点后,尽管疲惫不堪,但刘伯辉等人依然挺胸抬头。教官们纷纷鼓掌表示认可。
而那个守关的人,转回身,对着各种使诈通过他阻拦的学子们,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周千夫长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学员,张口就是一顿夸,其他教官则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千夫长,均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这这这,原来周千夫长在训练中是这么聒噪的吗?难道这么一群优秀的孩子,就是在这样浮夸的训练中成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