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儿,这事得等为师搞清楚了再告诉你”
漫不经心的兮夜虽说不咋正经,可对于这事还是很认真的,毕竟事关他的乖徒。
万一没看住,小泽儿就自个去折腾。
“我可以自己查的”
温泽不开心地紧抿着唇,闷闷道。
兮夜叹气道“不是不让你查,而是小泽儿现在可还是东厂的督公大人,这可不比之前,你这一折腾,到时候为师上哪找人去”
“我…”温泽试图辩解。
“嗯?还有啊!别说是为师我,我之前虽说没教你怎么识别恶意,但你被人拐了还乖乖地给人家数钱,最后还给自己弄得一身伤”
“明明都教了那么多的防身术,还能被拐走,为师都说了不许受伤,不许受伤,结果呢?”
结果差点把命玩没了,温泽也只敢在心里补充道。
但确实不能怪他,本来他好奇心没那么重的,这明明就是被带重的,温泽简直有苦说不出。
谁家小孩天天跟药打交道啊!
那不是之前捣鼓的药没了,后面不小心被人迷晕,他又不知道那是人贩,他不过就是想要那药才给了钱。
结果药没给,他直接被人转手倒卖给了黑市,脏兮兮的,他也嫌弃,刚好又瞅见之前兮夜给自己瞧见过的玉牌图样,他才乐意跟着人家走的,谁知跟了个想挖他眼睛的。
主要在黑市的那一日,他没回去,不就是因为他被人关着,他肯定跑不过啊,加上自己又不认识回家的路,才脏兮兮的待了一日,又被人买了去。
温泽记性好,甚至还记得他被卖掉是给买了七两银子,加上他还主动给的那一两银子,但他被买走却是用了十九两银子,而且那一堆小孩里也就他卖得最贵。
这些记得清清楚楚,但他确确实实不记得回家的路。
喔,温泽想起来了,被买回去的第一日,他遇见了一个丑丑的人,随后被洗得干干净净送到了一个房间,第二日溜出门后,他在那偌大的督公府迷了路,才堪堪躲过一劫,那时被找到的温泽还不知为何那些人看他的奇怪眼神,后来才知那日原本是要挖他眼睛的。
第三日,有个小孩给温泽分了半个饼,第六日,也就是他那便宜师父离开的第七日,那分他饼的小孩刺了他一刀,然后他颤着手把人杀了…
那个丑人…
“乖徒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听没听到为师说的?”
温泽无辜地眨了眨眼,诚实道“没听,在想之前杀的那个丑人”
“那人是真的很丑”温泽小声嘟囔道。
兮夜没听清温泽在嘟囔啥,但他记得他是来算账的,才多久没见着人,又被人刺了一刀。
小泽儿,伤是容易好,而且还是不容易留疤的那种,但之前小泽儿可是乖乖答应他不会受伤的。
“之前来落城时,小泽儿受没受伤?”
闻言,温泽瞄见兮夜笑眯眯的模样,心下一咯噔,脸色微微僵住,但一想起伤口愈合又没留疤,便有些含糊道。
“没有”
“没有啊~可为师好像听人说,小泽儿受伤了”
温泽忍不住蹙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温泽不觉得他这便宜师父的消息会这般灵通,何况知道他受伤的人确实不多。
“那为师给乖徒提个醒啊,青岁客栈”
兮夜漫不经心地说着,却让原本就心虚的温泽听得心下一咯噔。
温泽自知瞒不住,只好坦白道“就受了点轻伤”
“行啊,小泽儿这是玩飘了,搁这欺负为师看不到?”
温泽看着兮夜那张神色如常的脸颊,一阵心虚,知道眼前之人确实是生气了,所以温泽在自知理亏的情况下,不敢再吭声。
“药方可以拿走,但鬼阁之事不准插手,否则…为师不介意先把乖徒的腿打折再给治好”
温泽:“……”
这确实是兮夜能干得出来的事,温泽只好乖乖点头,但又忍不住提醒道“查到得告诉我”。
“可以啊,不过小泽儿得乖点,为师才能告诉你”
唔…温泽想反驳,但他理亏在先,反驳不了一点,只好先应着。
其他事情都交代完了,兮夜本打算带温泽在听风楼里多玩一会,但架不住突然出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兮夜便提前溜了。
等人不见后,原本心虚的温泽在瞥见自己白衣上的一抹红色,才骤然想起他的便宜师父还没赔他衣服。
在离开听风楼时,白衣上又蹭上了几抹胭脂粉,看得温泽直直皱眉,嫌弃更是溢于言表。
由于温泽习惯性会留意周围的状况,在离开时只觉听风楼的构造有些眼熟,但更多的还是想要尽快回碧水客栈换身干净的衣物。
在进屋瞧见乖乖坐在床榻上的木酒,温泽忽然想起为何听风楼会那般眼熟。
前世的浮笙馆,他第一次失身的地方。
听风楼,浮笙馆,又皆是青楼。
大概都是他那便宜师父手下的产业。
温泽转身就想去换衣服,然而不等他多有动作,就被木酒从身后抱住,身子顿时一僵。
温泽身上那原本应该是淡淡的檀香味,可木酒现在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味。
木酒的眉宇之间染上几丝淡淡的不解,有些疑惑道。
“阿泽今日是去哪了?怎么还有一股胭脂味?”
温泽:“……”
思虑片刻,温泽还是如实告知“刚去过听风楼”。
闻言,原本笑着的木酒瞬间脸色一僵,嗫嚅道。
“是么?”
温泽只想先去更衣,没瞧见木酒的不对劲,便径直离开,前往更衣。
温泽虽说没让人碰到,但在听风楼里走上一遭,身上还是或多或少沾上了不少的胭脂粉。
柜子里,没见着白衣,倒是多了几件红衣。
温泽犹豫片刻,还是拿了一件红衣。
换完衣服的温泽,看着铜镜里的一袭红衣,忍不住蹙眉,之前他亦跟兮夜一样都是喜欢艳色的衣物,但到后来,温泽穿得更多的还是白衣。
忽然穿得这般艳丽,温泽难得有些不自在。
但又想着还得哄酒酒,也只能这般了。
“嗯?怎么了?酒酒”
刚换好衣服的温泽就瞧见一脸郁闷的木酒,也瞧见木酒看他时的一脸惊艳。
温泽有些无奈,主动抱住木酒,温声哄道。
“酒酒,好看么?”
“好看”
温泽当然知道自己穿了一袭红衣有多好看,毕竟他与酒酒的第一次…便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