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邵启没有用力,虚揽顾舒棠的后背,给喝奶的小团子留了足够的位置,小团子无知无觉一心想要填饱肚子。
狄邵启在顾舒棠嘴上亲了起来,亲得顾舒棠气息不稳,他还抽出一只手替顾舒棠扶着喝奶的小团子,避免顾舒棠失去力气,伤到小团子。
顾舒棠最终倒在狄邵启的怀抱中,无力的样子像是没骨头般依靠在狄邵启的胸前,就连喝奶的小团子都是狄邵启顺带抱着的。
狄邵启抱着顾舒棠母子,把脑袋放在顾舒棠肩膀上,眉间的戾气不在,抱着顾舒棠母子在怀中,他感觉他心里缺的一块被他们填满了。
顾舒棠见到狄邵启跟她儿子相处得还不错啧啧称奇,要搁半年前,她是不会相信狄邵启还会有这么温情的一幕的。
狄斯年越长大越像顾舒棠,每每狄斯年犯了错,狄邵启看在他那酷似顾舒棠的脸,总会轻轻放下,不舍得惩罚他。
原本对于狄邵启上班都要带着狄斯年,顾舒棠乐得清闲,当个甩手掌柜,可是偶然一次她想儿子,去狄邵启公司打算把儿子接回去。
她刚打开电梯就看见她那乖巧,刚两周岁的儿子坐在男秘书的背上骑马,男秘书跪在地上扮马哄她儿子开心。
狄斯年还熟练地用着一个小鞭子像是抽打马匹一样,对待男秘书,示意他跑快些,嘴上还说着:“驾!快跑,再跑快些,你是我的仆人,就得听我的。”
顾舒棠听见之后手总是觉得不得劲儿,想要打些什么来出出气儿。
而她的亲亲老公正在办公桌上批改文件,只是用着他那波澜不惊的眼睛随意扫视了一眼儿子的情况,就收回眼神,继续专心工作。
顾舒棠觉得天塌了,她悲愤地盯着玻璃里面的狄邵启,把玩得正欢的狄斯年从男秘书身上拉下来,把他带到茶水间。
狄邵启真是可恶,他肯定是想用糖衣炮弹养废她的儿子。
他一定是小说里那种佛口蛇心的伪善继母,把继子当成亲生的溺爱,只让他快乐成长,却不教他为人处世,甚至引导他往纨绔房门发展。
顾舒棠的心拔凉拔凉的,抱着儿子就离开总裁办,去茶水间的路上,她都在思考,她离婚分到狄家的一半财产给了她儿子算不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再让狄邵启带下去,她儿子就会变成她最讨厌的目中无人、不把人当人看的法制咖。
“狄斯年!”
狄斯年听见他妈带着怒气的话,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身侧。
“刚刚的话是谁教你的?是你爸爸吗?”
顾舒棠心痛,她儿子虽然早慧,但是才两周岁,怎么可能会自己想到这些话,顾舒棠只能往狄邵启身上想。
他们爷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狄斯年向来把他爸的话当成圣旨,崇拜并且严格执行狄邵启的话,认为爸爸做的都是对的。
狄斯年人小却实在机灵,他直觉要是他敢扯到爸爸身上,他妈妈肯定不会原谅爸爸,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慢慢落下,说出的话也磕磕绊绊:“不是爸爸!是这个哥哥教的。”
“妈妈,妈妈,宝宝做错什么了吗?”
狄斯年心里不安,看着妈妈愈发阴沉的脸,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低着头。
“狄斯年,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哥哥姐姐是在爸爸公司打工,你怎么可以侮辱哥哥?把哥哥当马骑?”
狄斯年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委屈不已,“可是这个秘书哥哥说宝宝是含着金勺勺出生的宝贝,他是宝宝的仆人,宝宝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他说爸爸付过钱了的。”
顾舒棠绷着脸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狄斯年,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可转念一想,这次是她疏忽了,狄斯年年纪这么小,根本分不清真假对错,她不该为了躲懒把孩子完全交给狄邵启。
“狄斯年,你错在不应该把哥哥当仆人,秘书哥哥跟你都是一样的人,你凭什么把他当成仆人?你太过不尊重人了。”
狄斯年第一次被妈妈说这么重的话,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他做错事情了,是个坏宝宝,妈妈会不要他这个坏宝宝吗?
“不过你的年纪还小,第一次犯这种错,去给哥哥道歉,妈妈就可以原谅你这一回。”
狄斯年似懂非懂,知道他做错了,不过他知道妈妈会原谅他,他的眼泪止住,妈妈还是爱他的,愿意原谅做错事的坏宝宝,爸爸说得对,妈妈是全天下最温柔,最爱宝宝的妈妈。
“妈妈,宝宝知道错了,宝宝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宝宝犯了错,宝宝去给哥哥道歉,哥哥会原谅宝宝吗?”
顾舒棠听见松了一口气,还好狄斯年没有被洗脑得彻底,“宝宝做错了事情,去道歉是应该的,不过原不原谅是哥哥考虑的事情……”
顾舒棠耐心向狄斯年解释,她不指望这么小的狄斯年能理解她的意思,只想要他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是错的,剩下的道理,她未来慢慢教他。
就差一点,她的男主就在她手里养废。
“宝宝懂了,宝宝做错事应该道歉,但是不能强迫哥哥原谅,宝宝知道了。”
狄斯年带着泪痕来到男秘书面前,郑重给他道了一个歉,还学着大人的模样,给男秘书鞠了一躬。
那个先前给狄斯年当马的男秘书听见狄斯年这话深感不妙,立刻上前到顾舒棠附近,低下头替狄斯年解释:
“夫人,是我自愿给小少爷当马骑的,狄总见小少爷跟我玩得好,便多给了我一份工资陪着小少爷玩,对不起。”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爷爷住院了,一个月要花费不少,害怕小少爷腻了我,才会哄小少爷把我当仆人。”
男秘书心中忐忑,他只是想要讨好小少爷,识相把自己放在仆人的位置,想要自己额外的薪资更长久些。
毕竟他能豁得出去,什么都愿意陪小少爷玩,有了他这个最优解,小少爷肯定不会跟别人玩。
不像别人把小少爷当成易碎的花瓶,不敢靠近不敢触碰,唯恐小少爷在自己手里受到一丁点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