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母的喋喋不休下,医生半信半疑让一个护士去报了公安,而那时的顾舒棠母女得知王桂芬没有大碍后,直接回大院。
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从后面回来的邻居口中知晓。
赵母在公安过来的那一刻便指控女儿杀母,要求公安把她带回去严惩,赵永庆也在一旁搭腔,一心想要让赵永盼进去。
过来的公安同志都是些有些年纪的中年男人,他们以为是一件普通的家庭纠纷,报案的老母亲住院报案也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拿捏住女儿。
他们原本只是想走个过场,对双方调解一番,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一个腿上打着石膏,头上还绑着纱布的老太太,哭天喊地般哭诉女儿的错误。
他们的心头一紧,连忙找负责赵母的医生询问受伤情况,再派人跟围观的邻居询问情况。
知道赵母都是些轻伤,而她旁边躺着的那个年轻小伙更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躺上去只是想要讹人,他们又想要操起原先的心,尽量调解好,避免闹到局里。
在公安的劝说下,赵永盼勉强向赵母低头道歉,只是她不想替赵永庆背锅,又把他才是让赵母磕破头的人说了出来。
免不了两人又一段争执,吵得里面的公安一个头两个大,还是得知此事的赵父赶过来,阻止了赵母继续追究责任。
他丢不起这个人,要是真让人把赵永盼带到公安局,不出一天,他老赵的儿女失手把母亲推下楼梯的丑事就要传遍整个平城。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跟外人说他治家不严,当不好这个一家之主吗?
公安见事情已经得到控制,赵母也卸了继续把女儿送进公安局的心思,直接离开,只是回去的时候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赵永盼担心等赵家人回过神之后,会把她困在家里,逼着她嫁给老男人,紧紧跟着公安同志离开。
毕竟这个时代的军人与公安都是令老百姓有安全感,倍感亲切的人民公仆。
老男人听说在军营混得不错,可赵永盼并不稀罕,她更想找一个心灵相通的灵魂伴侣,而不是共同话题都没有的糙汉子。
左右她还藏了些钱在内衣里面,赵母并没有查出来,她下乡哪怕安家费发不出来,勉强也是可以渡过开头那段时间。
她此刻对下乡的日子充满期待,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平城,殊不知到了西北那边,她的日子比在平城还要难过,巴不得有人能把捞回城里。
可惜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碰上了大规模的知青上山下乡,回城无异于比登天还要难。
*
顾舒棠原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原女主去了西北农村,主要剧情开展的地方,跟她扯不上关系。
只是原女主留下的烂摊子找上了她,李家那个大龄未婚的军官带着家人上了她家的门。
“王主任,你家姑娘养得水灵,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真不知道将来哪个人家有这般好福气,能把你姑娘娶回家?”
李母坐下十分自然地跟着王桂芬拉起了家常,先照例夸一夸王桂芬的女儿。
她家儿子被可恨的赵永盼硬生生耽搁了这么多年,赵永盼这个天杀的还敢逃婚,让她儿子成了大街小巷的笑柄。
赵永盼已经下了乡,李家人要脸面,断断不会失态追着赵永盼到乡下,求着她成婚。
李母直接找上赵家,强硬拿回了她家先前给的彩礼一半,剩下一半早已经被赵家人花光,一时之间凑不出,便让赵父签纸画押写下欠条。
李母心中憋着一股气,发誓要找一个样样比赵永盼要好的姑娘做她儿子的媳妇,她寻思了好几天,觉得沈厂长家里的养女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样有着大师的批命,对她儿子有助益,模样性格比赵永盼那个畏缩,不敢大声说话的贱丫头好多了,还是个大学生,说出去,更加有面子。
李母觉得顾舒棠始终只是沈家的一个养女,不是亲生的,沈家人在外头表现地对这个养女如何看重,可内里一定不会越过他们亲生的儿子。
指不定只是个面子情,为了给自己面上贴光才演出对养女比亲子还好的一面。
顾舒棠这丫头成年都多久了,沈家人连亲事都不替这丫头张罗,对外只说以女儿学业为重。
李母觉得八成是沈家人对顾舒棠不上心,加之一个养女,婚事顶天也就在沈厂长的老部下寻,还不如她儿子。
她儿子年纪是大了一些,但是年纪大会疼人,才不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整日跟新媳妇吵个不停。
再则她儿子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也是有一点儿地位,李母肯定王桂芬不可能不考虑她儿子。
李母心中沾沾自喜,正为自己儿子的优秀得意,却忽略掉她跟李父才是导致儿子大龄未婚,成为外人眼中的老光棍的关键原因。
因为封建迷信,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儿子不得不同意家里荒谬的要求。
李母的儿子,也就是李铭宇坐在李母旁边,占了快三分之二的沙发,他听着母亲跟对面的王主任搭话,看了对面王主任旁边的少女一眼,就狼狈地低下了头。
对自己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他深深不齿,但如果有幸跟对面的小姑娘成了一家人,朝夕相处,李铭宇挺期待的。
王桂芬压根想不到李母能把主意打到顾舒棠身上,在她心中顾舒棠还小着呢。
秉持着来者是客的道理,王桂芬跟着李母一直拉着家常。
李母会错了意,以为王桂芬对他们家满意,直接开门见山:“王主任,你家舒棠年纪也到了,不知找没找人家?”
“没呢,我家姑娘还小,不着急嫁人那么快。”
王桂芬这个时候,感觉到了李母来意不简单,以为她是被谁说动想要当说客,她赶紧强调顾舒棠还小。
“嗐,王主任,好的男人不提前寻摸着,哪里能碰到,等你想起替舒棠找夫家的时候,怕是好人家都被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