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已经决定遵从皇上和皇后的安排了。
他恭敬地站在皇后面前,目光坚定而决绝:“从前父皇和母后一直为了儿臣的婚事忧心,说儿臣的东宫不能没有太子妃,这几日儿臣想明白了,不能再让父皇和母后以及朝臣担忧,所以请母后为儿臣选妃!”
皇后虽然觉得太子的话并无不妥,但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你和雨疏呢?”
太子听到这个问题,脑海里浮现出昨天赵雨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不禁皱起眉头,对于赵雨疏,他实在不想再乱于情。
于是,他淡淡地回答道:“雨疏一直将儿臣当做哥哥来看,儿臣不想勉强,而且太子妃的人选事关大业,并不能马虎,请父皇和母后做主吧!”
长乐公主原本担心皇兄会因为赵雨疏而犹豫不决,此刻听到皇兄如此果断地放弃,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想:“皇兄终于想开了,不再把心思放在那个赵雨疏身上了。”
她甚至都想鼓掌欢呼了,然而又想起了那位郁郁寡欢的郁姐姐,便忍住了没提。
第二日一早,长乐公主向皇后娘娘请完安后,便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好消息讲给郁清欢。
得知郁清欢去了城郊外的庄子上养病。长乐公主便带人过去看望她。
一进院子就看到几个下人正忙碌地搬着各种礼物往郁清欢的屋里送去。他们手中拿着精美的礼盒和珍贵的补品,让长乐公主不禁好奇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长乐公主问其中一名下人。
“回公主殿下,这些都是郁姑娘的表兄送来的。”下人道。
长乐公主心中暗自思忖:“看来郁清欢的表兄对她非常关心啊!”
当郁清欢看到长乐公主时,她赶忙起身行礼,但由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显得有些虚弱。
长乐公主连忙上前扶起郁清欢,并关切地询问道:“郁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郁清欢微笑着回答:“多谢公主挂念,我已经好多了。只是这身子骨还是有些弱。”
长乐公主看着郁清欢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这些补品都是对你身体有益的,记得多吃些。”
郁清欢感激地点点头,表示会听从公主的建议。
紧接着,下人又送进来一封信,道:“回县主,是连公子让人送来的。”
郁清欢微微点头,示意侍女继续说下去。
侍女紧接着说道:“县主,连公子说让您莫要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动气,现在外面议论的少了,让您放心。另外,这些补品您要每日都用,他会过几日再过来探望您。”
郁清欢听着侍女的话,心中感到一丝安慰。
她知道,表哥一直对自己关怀备至,这次他又送东西又送信,让自己心中宽慰不少。
她对侍女说道:“帮我告诉表哥,让他别担心,我会好好吃这些补品的,也会尽快好起来的。”
侍女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房间。
长乐公主却觉察不对,若有所思地看着郁清欢问道:“郁姐姐,你的表兄有没有成亲?”
竹苓抢答,脆生生道:“回殿下,我们小姐的表兄没有成亲,因为一直心悦我们小姐,想求娶……”
“竹苓,莫要胡说!咳咳……”郁清欢面色微红,想要阻止竹苓说话,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激动,原本喝了一口茶水,被呛得咳了起来。
竹苓慌忙帮她递帕子,又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郁清欢顺了气,嗔怒地看了竹苓一眼,娇斥道:“你这丫头,话怎么这么多!”
竹苓立刻讨饶。
长乐公主却对郁清欢说:“郁姐姐,那你对他有意吗?”
郁清欢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她连忙让竹苓带着丫鬟们先出去,在门外守着。
房门关上后,郁清欢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叹了口气,对长乐公主道:“殿下,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在庄子上长大,全蒙舅舅一家照顾,表兄从小更是对我照顾很多,我们长大后他便有意求娶。”
长乐公主听的认真。
郁清欢喝了口水继续说:“我娘自然想让我嫁给他,从前我对表哥说不能勉强自己的心意,但是这次病了,表哥忙前忙后帮我请最好的大夫,还有送珍贵的补品,我心里十分感动。”
长乐公主立刻震惊地说:“那么你要嫁给他吗?”
郁清欢点头又摇头,“我还没想好,或许嫁给表哥也不错,他为人和善,对我和娘也好……”
长乐公主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问:“那你喜欢他吗?”
郁清欢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表哥对我很好,而且我觉得他很有担当。”
长乐公主轻轻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郁姐姐,你要想清楚,母后一直给我说,女子嫁人如同第二次重生,一定要选一个知心的,门第堪配……”
郁清欢点头,“我会想清楚的!”
长乐公主觉得一定是皇兄伤了她的心了。
于是故意在和皇后和太子一同用膳的时候,提起了此事。
“听丫鬟的描述,郁姐姐的表兄也是人中龙凤,虽然是商贾,但也是正经皇商了……”
裴夙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心中却觉得不舒服。
皇后娘娘和长乐的对话裴夙再也没听进去一句。
脑海里不停的浮现长乐说的郁清欢要嫁人了。
第二日他又去了京郊军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路过了郁清欢住的庄子。
那里有一处青砖白瓦的两进的院子,他知道正是郁清欢养病的住所。
可是不待他靠近,就看到一辆马车驶来,紧接着一个身着月牙白锦袍的男子下了马车,正让人往院子里送东西。
不大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带着帏帽的小姐,正由丫鬟扶着。
于礼,和那位锦袍男子隔着马车,说了几句话。
裴夙不知怎么了,竟然想听清二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