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刚刚喝完参汤,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腹中,身体略微恢复了些许精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到北影匆匆走了进来。
“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才已经审问出来了!”
他这一句话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众人眼睛紧紧盯着北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到底从那人口中问出了怎样惊人的消息。
坐在一旁的太子微微颔首,示意北影赶紧说出所获信息。
得到太子的许可后,北影接着开口说道:“奴才没用几下刑,那范婆子就全都招了。”
此言一出,原本稍微镇定下来的太子妃脸色骤变,额头上竟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她不敢让人察觉自己的异样,只得趁着旁人没有留意的时候,悄悄用手帕擦拭掉额头的汗水,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北影继续说道:“据那范婆子交代,她手中的银票乃是他人所给,并且还收到了一小包神秘的药粉。
那人吩咐她将这些药粉分成两份,分别下在小皇孙的两位乳母的饭菜之中。昨日晚间先下少量的一份,其目的便是要让小皇孙感到不适,而今天早上的早膳,则下入大剂量的那份,才会上吐下泻有中毒的迹象......”
皇后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用力一拍身旁的扶手,只听得一声巨响回荡在宫殿之中。
“她竟然从昨晚开始就下药了?曜儿昨夜还吃了乳母的奶,这可如何是好!快,赶紧让人去把御医院正请来!”皇后心急如焚地大声喊道。
一旁的芳嬷嬷见皇后如此焦急,赶忙应声道:“娘娘莫急,老奴这就派人去请。”说罢,她迅速转身,指派了几名手脚麻利的宫女前去传唤御御医院院正。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怒不可遏,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
“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做出这种事!”太子声音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郁清欢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后,心头猛然一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心,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北影压低声音说道:“据范婆子交代,此次下毒之事乃是叶良娣所为。昨日一早,她假扮成宫女送菜进入了彩音轩……”
北影话音未落,太子妃突然站起身来,满脸狐疑地说道:“叶桑宁?这怎么可能呢?她如今正在禁足期间,又怎能轻易出来犯下此等恶行?”
皇后微微侧过头,扫了她一眼,太子妃心中一紧,连忙开口解释道:“儿臣只是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蹊跷了,
且不说叶奉仪如今已被禁足,就算她真的来到此处,以她那胆小怕事的性子,恐怕也是没这个胆量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呀!”
站在一旁的郁清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嫔妾倒是认为范婆子所言不虚,叶凤仪都能在彩音轩辱骂嫔妾,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且她对嫔妾心怀怨恨,若非叶桑宁莽撞地冲撞了嫔妾,曜儿又怎会因此而早产足足半月之久呢!”
这番话确实不无道理,皇后不禁想起了那日的情景,当时若不是叶桑宁冲撞,曜儿也不至于提前降临人世,想到此处,皇后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北影,依你之见,这范婆子可有撒谎之嫌?”皇后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北影,语气冰冷地问道。
北影不敢怠慢,赶忙叩头回答道:“回皇后娘娘,依奴才之见,那范婆子谅她也没有这般天大的胆子敢在这里信口胡诌。不如派人前去查查叶奉仪的住所,说不定能够寻到一些证据。”
皇后听后略作思索道:“好!就依你之言。芳嬷嬷,你亲自带人前往叶桑宁的住处搜查,但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这件事情关系非同小可,毕竟涉及到谋害皇孙这样的重罪。
芳嬷嬷领命匆匆离去之后,太子妃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热锅里煎烤一般,焦急万分。她心中暗自思忖着,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牵连到了自己,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与此同时,她还得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生怕被屋子里面的其他人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站在一旁的郁清欢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子妃自刚才北影说出范婆子已经招供后的细微变化。
只见太子妃脸上虽然勉强挤出笑容,但眼神中的慌乱和不安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郁清欢心中暗自笃定,这件事情定然与太子妃脱不了干系,只是目前尚不清楚她究竟在其中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罢了。
没过多久,太医院正就匆匆赶到了,他先是仔细地替曜儿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接着又查看了那两名乳母的情况。
随后,他恭恭敬敬地向皇后禀报:“启禀皇后娘娘,经过微臣的诊断,可以确定这两人的确是中毒的症状。不过所幸所中之毒并不致命,只会导致上吐下泻昏迷而已,并不会危及生命安全。
小皇孙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只需调养两日便能恢复如初了。”
听完院正这番话,郁清欢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而皇后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完全放松下来。
太子站在郁清欢旁边,握住她的手,而后放开,他的手宽厚温暖,似乎向郁清欢说,不要担心。
不过,待芳嬷嬷匆匆赶回来了的时候,一脸的焦急,
“皇后娘娘,不好了,叶凤仪的殿里走水了,奴婢去的时候,火正烧的高,宫人们都在救火,只是谁也进不去救她,恐怕叶奉仪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