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温茂点点头，脸色凝重起来。
“这个人是海城的一个房地产商，在短短五年内白手起家，不说腰缠万贯，但也是大富大贵，却在一个月前突然破产，为了躲避债主追债，就跑到了这片废弃的居民楼，前几天警察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干尸，偏偏全身内外一点伤都没有。”
“他们觉得不对劲，就移交到了我们安全保密局处理。”
曹温茂顿了一下，“我见他全身气运都被吸得一干干净，刚开始还怀疑是一种邪术，可他身上却没有丝毫邪术存在过的痕迹，你这丫头的玄术造诣丝毫不次于我，你来看看。”
闻言，云栀蹲下身，掏出随身携带的卜卦小镜，又掏出了几块硬币大小、其貌不扬的石头，像是随便一扔一样抛掷在地面。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玄光四溢，破阴见阳，明！”
片刻后，她睁开眼，曹温茂连忙凑上去，“怎么样？见到他死前的景象了吗？是鬼魂阴气，还是邪师邪术？”
云栀拧眉摇摇头。
“变为干尸只在一瞬间。”说着，她突然一顿，“不过倒是在变成干尸前，他的神情似乎有几分激动。”
站起身，云栀凭空画了个符咒，白光一闪而逝，她这才开口。
“你没有算错，的确没有丝毫鬼气，但也没有邪术的气息，既不是鬼干的，也不是邪师干的。”
“怎么会这样！”
曹温茂眉头紧锁，“妖管居那边我也让人来看了，既不是妖物，也不是鬼魂，更不是邪师，简直前所未有……”
云栀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个堂堂安全保密局局长如此苦恼的样子，想了想，她又拿出两张黄纸蹲下来，“我再试试。”
只见她面不改色地咬破手指，将鲜血滴落在黄纸上，然后以玄力催化，霎时间，金芒大盛，刺得人眼花缭乱，等到光芒稍作收敛时，她闭目默念：“魂归——”
话音落地，符纸突然化为飞灰消散。
曹温茂看得心头一悸，“丫头，怎么了？”
云栀猛然睁开眼，脸上血色褪去几分，那双一贯云淡风轻的杏眸中竟然透露出几分惊骇。
曹温茂心脏骤停片刻，隐约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只听她道——
“是天道。”
“……”
云栀回到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丫头，别想那么多了，什么天道，天道好好的怎么可能随意出手，还是以吸干人的气运为手段？说不定这次是你算错了。你今天消耗了心头血，回去好好睡一觉，有消息了我通知你。”
曹温茂话虽如此，可那张一向不着调的脸上却也满是凝重。
没人比他更清楚云栀的能力，基本上没有算错的可能。
一旦真是天道插手，那事情恐怕就严重了。
云栀早就恢复了淡定，转身往别墅里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早点回去吧，没啥事别找我，记得早点把答应好的十块玉牌送过来。”
曹温茂心头一轻，忍不住笑骂一句，“小没良心的！”
说完，才转身上车离开。
殊不知，二人的一切互动都被三楼尽收眼底。
云以瑶点下录制暂停键，眸光沉沉。
“系统，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距离太远，无法检测。】
听到这个回答，云以瑶皱眉，心思微沉，开始真正考虑起来傅瑾柔当日说的话的真实性。
万一呢？万一云栀真的和男人有混乱的关系呢？
就算云栀在玄术方面的确有点手段，可这种大晚上把人送到家门口的男人，总不会是跟她做生意的客户吧？
楼下已经不见了两人的身影，云以瑶沉默片刻，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往外走。
“系统，今天云璟言给我加的好感值，全都加到美貌值上，我要在出道之后迅速收割观众的喜爱，收集信仰之力，把云栀夺走的全都抢回来！”
【好的。美貌值加载中……加载成功。】
23号别墅。
傅辞砚沉眸坐在沙发上，脚边是一蹦一蹦想要跳到他怀里的白狗。
“还没找到人吗？”
叶特助摇摇头，脸色凝重，“已经派人去了天台山，可天台山那地方邪得很，走了一个多小时还在原地打转，像是……鬼打墙一样。别说到山腰一家家打听了，连山都上不去。”
一片沉默中，叶特助的视线落在呆子身上，突然眼睛一亮，试探性问道。
“要不然……求云栀云小姐走一趟去打听一下？她就是天台山的人，天台山的结界对她一定不管用。”
傅辞砚没说话，目光看向脚边流着口水双眼亮晶晶的傻狗，沉默片刻一把把呆子捞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
“这段日子都吃什么了，胖成这样，更傻了。你主人看着呆呆傻傻的，取名字的水平还不错，很贴切。”
自打被抱进了怀里，呆子就把狗头埋进了他的臂弯里埋头猛吸，倒像是猫见了猫薄荷一样。
傅辞砚嫌弃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掐了掐它脖子上肉呼呼的软肚皮，这才将它放在腿上，重新看向叶特助，对他刚才的提议也没说同不同意，话锋一转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傅氏乱起来了？傅家有什么行动？”
叶特助点头，“是，自打傅荣公开转让了股权，整个傅氏都动荡起来，股东们想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上位，傅瑾柔把仅有的股份全都转给了傅瑾泽，傅瑾泽一边在收购散股，一边想办法策反一部分股东。”
“对了！今天下午，傅瑾泽还去了云家，听咱们的人说，他好像是去找云栀小姐的。”
傅辞砚撸狗的动作一停。
叶特助低下头，补充道，“不过云栀小姐没理他。”
撸狗的动作这才继续。
沉默片刻，傅辞砚抬头，“傅瑾泽不是还约我去傅家做客吗？”
“是，依我看，傅瑾泽应该是想拿下您的属意，借您的势在傅氏稳住脚跟。”
“没那么简单。”傅辞砚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答应他。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机会好好查查傅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特助应声。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呆子正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抱着一个常人看不见的大光球欢快地啃着。
而傅辞砚身上刚被呆子扯了一个口子的金光，也在缓缓凝实，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本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