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张奕一瞥之间,突然发现一剑柄上写着“点苍”两字,张奕一惊,连忙察看其他剑柄,发觉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点苍派的弟子。他心中一阵疑惑,心想:“点苍派为何要追杀这名老妇?”
此时,那老妇已经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张奕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能否告诉我,点苍派为何要追杀你?”
老妇抬头看了张奕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闯进我家,见人就杀。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张奕心中一沉,意识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扶起老妇,说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说完,连忙带着该老妇匆匆离开。
张奕与那老妇刚离开不久,点苍派的余天阳等一众便已疾驰而至。他们目光所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与斑斑剑痕,心头之惊愕与愤怒,如翻江倒海般汹涌。弟子陆峻岭俯身细察,抚剑痕而沉思,随后向余天阳凝重道:“师父,观此伤口,必是张奕所为!”
旁侧的程铁岩疑惑,向陆峻岭询道:“陆师兄,你何以如此肯定此乃张奕之手法?”陆峻岭微微一笑,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娓娓解释道:“昆仑之剑,长三尺六寸,适中之长,既无冗重之虞,又不失短兵之利。其剑身厚薄宽窄皆恰到好处,故而在刺、砍、削之际,皆能游刃有余。当此剑触及人身,所留之伤痕,必细长而清晰,边缘齐整,深浅如一。血液会从伤口中迅速渗出,形成一条细细的血线。观此地上之伤痕,正与他那九霄剑法所留无异。”
余天阳听闻此言,怒火中烧,不容分说,便对着两名弟子头顶各敲一记,怒喝道:“废话少说!还不快分头去追,务必擒住张奕与那老妇!”言罢,众人纷纷领命,四散而去。
其时,张奕离开时轻功施展得极为轻盈,且已经抹去了所有痕迹。众人只好分四路追去。
而此刻的张奕已经带着那名老妇藏身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他们生起一堆篝火取暖,老妇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张奕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和眼中的坚毅光芒,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莫名的情愫。
山洞内,篝火摇曳,将张奕和那老妇的脸庞映得通红。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过得许久,张奕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为何会遭到点苍派的追杀?”
老妇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她还是决定信任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缓缓说道:“我叫林婉儿,家住在附近的一个小村落。至于为何会遭到点苍派的追杀,我也不是很清杀。他们突然闯入我家,见人就杀,整个村子都被他们屠戮一空。”
说到这里,林婉儿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紧紧握住双手,仿佛在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悲伤。
张奕听后心中一沉,心想:“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和秘密。”他轻轻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安慰道:“婉儿姑娘,别难过了。既然你我已经相遇,我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查明真相。”
林婉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奕。她感受到了张奕眼中的坚定和温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夜深了,林婉儿在篝火的温暖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张奕则守在一旁,时刻警惕着外界的动静。
翌日清晨,余天阳等人搜寻了一整夜却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然返回点苍派。门派大殿内,余天阳脸色铁青,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怒吼道:“岂有此理!我点苍派颜面何存?那老妇,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必须要找到!”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矮小、面色黝黑,一副老态龙钟的老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身穿苗疆特色的服饰,头戴银饰,腰间挂满了各种奇异的小瓶小罐,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她走到余天阳面前,声音沙哑地说道:“余掌门,稍安勿躁。老身有办法找到那老妇。”
余天阳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哦?你有什么办法?”
那老妇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鼓,鼓面呈暗红色,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号。只见她轻轻一晃小鼓,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这是?”余天阳皱眉问道。
“这是老身的应声蛊。”那老妇解释道,“那丫头中了我的蛊毒,只要我一拍这个小鼓,她肚子里的应声虫就会听到鼓声,开始疯狂撕咬她的肠胃。到时候,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因为无法忍受的痛苦而主动现身。”
越文闻言,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如果她在很远的地方,听不到鼓声怎么办?”
那老妇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这个简单。我可以将内力注入鼓中,将鼓声传至五里开外。昨晚那老妇受了重伤,肯定跑不远。只要她还在这个范围内,就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
她从怀中缓缓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手鼓。这个手鼓呈现出云南苗疆的独特风格,鼓面彩绘着复杂的图案,充满了异域的风情。突然,老妇的双手开始在鼓面上快速拍打起来。鼓声随之响起,低沉而有力,仿佛从远古传来,回荡在空旷的屋内。随着老妇内力的贯注,鼓声逐渐变得激昂起来,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原来,虽然身处屋内,那鼓声听起来并不十分响亮,表面上它与寻常的乐器并无显着区别,甚至其旋律还颇有几分悠扬之感。然而,这看似普通的鼓声却暗藏着杀机。当老妇拍打手鼓,并通过注入内力产生特殊的声波时,这声波便在五里之内悄然传播开来。
那些中了“应声蛊”的人,他们的体内寄生着毒虫。这些毒虫平时蛰伏不动,一旦它们接收到这种特殊的声波信号,便会立刻变得活跃起来。它们开始在寄主的体内疯狂撕咬,造成剧烈的疼痛。
中蛊之人会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无数针尖在刺扎他们的身体。
另一方面,山洞内,原本静谧的氛围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嘶吼打破。林婉儿原本苍白的脸庞此刻扭曲得近乎狰狞,她双手紧紧捂住腹部,仿佛那里有千万只小虫在疯狂撕咬。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抽搐打滚,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
张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迅速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在林婉儿的身上连点数下,封住了她“肩井”、“膻中”、“天池”、“神封”、“期门”五处大穴。然而,即便是这样,林婉儿的面容依然痛苦得近乎扭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滚落,打湿了她的发丝。
“张公子……”林婉儿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而颤抖,“请你在我怀中拿出一个小袋,将里面其中一粒药让我服下。”
张奕不敢耽搁,立刻伸手探入林婉儿的怀中。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棕色的布袋子,袋子里面似乎装着一些药丸。他迅速拿出一粒血红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令人感到有些不适。
张奕看着手中的药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问道:“这是……”
只见林婉儿忍痛,艰难地说道:“这……这便是……魔化丹。”接着,又道:“这是我唯一……破解……破解应声蛊的法子。”
张奕不再犹豫,立刻将药丸喂入林婉儿的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热流顺着林婉儿的喉咙流入她的体内。
随着药丸的服下,林婉儿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生异变。霎时间,她的眼神透着几分狂热。面容扭曲,本是温婉如玉的五官,此刻却似被厉鬼附身,白沫自口角溢出,平添几分悚然。额头青筋暴突,恍如怒龙盘旋,而身上肌肉也隐隐鼓胀,虽不似男儿那般雄壮,却也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整个人,已不复往日的柔情似水,倒像是从幽冥鬼界踏出的夜叉,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张奕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林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婉儿的声音变得冷冽,道:“我中了紫藤仙的应声蛊。这是她用来控制我的手段。只有服下魔化丹,我才能暂时摆脱她的控制。
晨光熹微,林婉儿已经挣扎着便离开了山洞,她忍着腹中蛊虫撕咬的痛苦,正准备前往云南的路上,林婉儿走了几里路,便来到了蜀南竹海。这儿犹如一片竹的海洋。这里翠竹连绵,峰峦叠嶂,七万余亩的翠色掩映其中,蔚为壮观。竹种繁多,达四百八十五种,常见之楠竹、水竹、慈竹自不必说,更有珍稀之紫竹、罗汉竹、人面竹、鸳鸯竹等,各具特色,争奇斗艳。遥想当年,此间竹海已成奇景,令人神往。
时光回溯至明朝万历年间,那时蜀南竹海之景致,想必更是风华绝代。每当山风掠过,万竹摇曳,宛如碧海波涛,令人心旷神怡,有出世之感。丹霞辉映,与翠绿竹林相映生辉,恰似一条璀璨的翡翠长廊,美不胜收。
除了秀美山川,蜀南竹海更承载着厚重的文化与历史。如那龙吟寺,便是始建于此时,坐落于海拔九百八十米之九龙山上,占地约四百五十平方米。此寺虽历经风霜,却依旧保留着明代古朴典雅之风范。
在明朝万历年间,蜀南竹海尚属蛮荒之地,人迹罕至。正因如此,竹林方能肆意生长,形成了这片独一无二的自然景观。而这份原始与纯净,也为后世之旅游开发,奠定了得天独厚之基石。
蜀南竹海深处,林婉儿找到了紫藤仙。
只见林婉儿咬紧牙关,立马便跪了下来,她低下头,向紫藤仙轻声道:“师父!”
紫藤仙看到林婉儿痛苦的模样,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冷冷地说道:“你舍得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对付飞龙帮的张奕吗?你为何没有带他的头颅?”
只见林婉儿小声说道:“张奕剑法了得,我没有近身没有机会下手。”
只见紫藤仙大怒,道:“胡说!你身上不是有“银环蛇毒药粉”吗?只需一指甲的粉末,就可以毒死十个人了。再说,你不是已从点苍派那偷了大量魔化丹吗?难道服下两颗魔化丹后还不会是他的对手?!”
林婉儿问道:“师父,我们师徒二人联手付飞龙帮,到底是为了什么?”
紫藤仙冷笑一声:“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百蛊教的利益!原本我们百蛊教和点苍派及飞龙帮三派都平均分的太上教给的魔化丹。但飞龙帮近年来控制了中原大部分河运,使得太上教给我们百蛊教和点苍派的‘魔化丹’大为减少。而飞龙帮得到的魔化丹却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百蛊教和点苍派的地位恐怕会不保了。于是,我们百蛊教答应了跟点苍派联手,一起铲除飞龙帮的盟约。”
林婉儿又问道:“那……师父,既然我们与点苍派同盟了,为何你还要我去假扮被拐人质,趁机到点苍派余天阳那偷取魔化丹呢?”
紫藤仙冷笑一声,道:“当然是将此事嫁祸给飞龙帮,等他们两帮派发生内斗,我们再来个一网打尽,到时候太上教给的魔化丹,将会全部属于我们的了。”
林婉儿心中一沉,她没想到师父竟然和点苍派已有联手对付飞龙帮,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为了夺去所有的“魔化丹”。她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情绪,道:“师父,我不能对张奕下手。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