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智赶紧拱手回道,“哪里,陛下谬赞了。”
“这一切本就是微臣的本份,微臣不过是为我南疆尽了些绵薄之力,一切都是仰仗陛下的提点。”
班列中的宁王眼珠子转了两圈,觉得陛下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该自己上去推林见智一把了。
于是迈步走出了班列,冲庆元帝躬身一拜道:
“父皇,林知州既有如此大才,连交趾人都惧怕他三分,当让林知州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如今兵部侍郎一职已空缺许久,不可一直让此重要的职位无人领班。”
“儿臣建议调常太发来京城中任这兵部侍郎一职,滇州太守则由林见智来担当,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庆元帝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冲众大臣说道:
“众位爱卿,宁王的建议大家觉得如何啊?”
众大臣互相看了看,那些投靠康王的臣子赶紧向康王看去。
康王紧紧抿着嘴唇,耷拉着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心中暗暗地骂道:好你个宁王,真是会挑时侯!
此时叶方海刚刚被定为通敌,若是现在他反对的话,陛下定会怀疑自己与叶方海也有牵连。
也罢,算你林见智走了狗屎运!
众大臣见康王默不作声,也就没人再敢提意见。
于是皆拱手呼道,“陛下圣明,宁王所提建议颇有道理,臣愿附议!”
庆元帝见众大臣都同意了,这才呵呵一笑道:
“好,既然众位爱卿都觉得没问题,朕就宣布,封常大发为兵部侍郎,即刻入京任职。”
“封林见智为滇州郡太守,坐镇丽州,总理滇州郡所有事务。”
“望常大发及林见智二位爱卿能再接再励,为我大周做出更大贡献!”
林见智闻言心中一阵狂喜。
哈哈!这滇州郡终于由我林见智来掌控了,自己终于有了一块能自由发挥的空间了!
熬了这么久,这回算是熬出头了!
林见智赶紧跪倒在地,三呼万岁,谢主龙恩。
宁王见陛下终于同意了自己的建议,也甚是高兴,忍不住嘴角一翘兴奋地甩了一下额头上的坠发。
唯有康王面色铁青,死死捏着两只拳头,双眼中射出灼人的烈焰。
下了朝,众大臣纷纷来向常大发及林见智贺喜。
常大发和林见智也笑着朝他们回礼。
等到傍晚,常大发和林见智去了宁王府,向宁王致谢。
宁王甚是开心,叫来了跟随自己的一众官员,在府中大摆宴席。
席间林见智频频向宁王敬酒,说了不少愿紧随宁王殿下左右的恭维话。
常大发也向宁王表了忠心。
宁王十分高兴,此次案件的大翻转,不但将康王的左膀右臂砍去了一半,还将常大发彻底招到了自己麾下。
真是一举两得!
宁王对林见智大为赞赏,当着众人的面冲林见智诚意十足地说道:
“见智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中枢大脑了,本王有你这位足智多谋的军师,定能成就大业!”
林见智赶紧起身冲他深深地一拜道,“殿下能如此看得起我林见智,下官定紧随殿下左右,为殿下马首是瞻!”
“好,好!”宁王笑开了怀,举起手中的酒杯冲众官员说道:
“今晚月色美妙,就请诸位举起酒杯,为常侍郎和林太守干杯!”
“好,祝常侍郎和林太守鹏程万里,祝宁王殿下早成大业,干杯!”
众人也喜气洋洋地举起了酒杯。
一直喝到夜深才结束了酒宴。
众人都有些醉了,纷纷拱手告辞。
林见智喝得满脸通红,正欲向宁王辞别。
宁王却冲他挥了挥手道,“见智啊,你暂且留下,本王还有些话想问问你。”
“是!”林见智赶紧冲他一拱手。
待众人都离开后,宁王勾着他的肩膀来到了书房。
命婢女端来茶水。
宁王喝了一口茶,身子往椅背上一靠。
转过头笑呵呵地看着他,却并不说话。
林见智只好坐直了身子,手里端着茶杯,静静地等着他的问话。
过了好一会,宁王这才甩了一下坠发问道:
“见智啊!本王现在视你为心腹,所以想问你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林见智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冲他一拱手道:
“宁王殿下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答!”
“好!”宁王点了点头。
“本王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让交趾的女帝颁下那道圣旨,写下那封密信的呢?”
问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见智。
林见智当然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毕竟能让一国之君为配合他的计谋,颁下圣旨写下密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与交趾的女帝有染。
林见智微微一笑,冲宁王拱了拱手道:
“回殿下,实不相瞒,下官特意给慧灵帝写了一封信。”
“哦?”宁王眉头一皱,眼中闪出了一丝寒气。
林见智装做没有看见,继续说道:
“下官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这计谋必须要有慧灵帝的圣旨和密信才行。”
“若只是按叶方海诬陷下官那样的做法,造几封假信,陛下定很难相信。”
“若是互相扯皮,那保不准会被康王他们找出其中破绽,被他们反手一击。”
“所以只有拿出比他们更重要、更高规格、更真实的证据来才行。”
“而这证据唯有慧灵帝的圣旨和密信,才能让陛下和众臣信服。”
“为了能让慧灵帝颁下圣旨和密信,下官也是沉思冥想了多日。”
“最后决定给她写一封信。”
“信中下官把滇州的情势给她分析了一遍。”
“若是下官和常太守被康王他们搞下去,他们定会换上自己的人来撑管滇州。”
“为了这些撑管滇州的人有更大的功劳,也为了康王有更大的资本问鼎太子之位,他们定会发动对交趾的战争。”
“而且是一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战争,为了取胜,康王定会调集大周所有的精锐对交趾来一次全面进攻。”
“到那时,交趾会不会亡国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