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年脑袋埋得更低了,他真的很想开口说苏瑾被下药的事情,但江鹤年在这里他根本不敢插嘴。
江博年不知情,但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实在是江鹤年的脸色太臭了。
江鹤年是大哥,已经从爷爷手里接过了整个江家,家里的地位比江清河还高,他根本不敢忤逆。
江鹤年重重呼出了一口气,“所以他只能每天吃佣人做的饭,身体里堆积了五年的药,导致肥胖,各项指标都不稳定。”
江鹤年这话算得上是一个重磅炸弹了,江清河、林思琴和江博年都懵了。
特别是林思琴,她蹙着眉问,“你什么意思?什么药?他胖不是.....”
江鹤年不想听这些,他直接打断林思琴,冲外面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很快保镖就拽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四十多岁,有些微胖,直接被保镖按在了地上,嘴里的毛巾也被拿了下来。
女人立刻开口哭诉,“大少爷!真的是小少爷让我做的!我没有撒谎,那些药也都是小少爷给我。小少爷说了只要我照做就给我两百万,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没有想真的害人啊!”
女人的话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剩下女人的哭求声。
江琪年红着眼死死咬住嘴唇,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么多年都没事为什么江鹤年会突然发现,还把事情查的这么清楚。
如果再晚一点,苏瑾说不定已经死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还有跪着的那个女人,他给了两百万,竟然就这么把他给供了出来。
林思琴也有些恍惚,僵硬的去看身边的江琪年,错愕的问,“真的是你让佣人给他下药的?”
江琪年想辩解,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和证据江鹤年不会闹到家里来。
江琪年只能承认,他哭着说,“我只是不喜欢他和我长得那么像,我就是想他长胖,我真的没想害人!”
“不想害人你让他吃了五年?”江鹤年冷声质问,如果真的只是让苏瑾长胖一段时间就够了,用得着让苏瑾吃五年。
江琪年被吓了一个哆嗦,强行辩解道,“我只给了三个月的量,我没想害他!我真的没有!”
“你是只给了我三个月的药,你说让我自己买,买药的钱从那两百万里扣!我还问过你那药会不会有危险,你说不会出事我才一直给他吃!你不能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来!”
佣人撕心裂肺的辩解,她是江家出去的佣人,她很清楚江家现在是江鹤年当家,她之前听话给苏瑾下药不仅是因为江琪年给了钱,还是江家对苏瑾的态度,根本没人在乎她才有这个胆量。
可江鹤年不仅发现了还说要送她去坐牢,她现在一定要抓牢江琪年,否则她后半辈子就都完了!
江琪年也跟着吼了起来,“我没胡说!我是给了两百万让你给他下药!但我只给了三个月的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让你给他下了五年的药!”
佣人哭着跌坐在了地上,的确她没有证据,虽然那两百万能查到,可交易他们是私下做的,后面的药也都是自己买的,她根本拿不出证据来。
江琪年立刻朝林思琴哭诉,“妈!我真的没有,我只是不想他顶着一张跟我一样的脸,我心里不舒服。但我真的没想过害他,我就是想让他长胖,那样就没人认得出来了。”
江琪年捂着脸哭,他虽然二十岁了,却长了一张少年脸,清纯又漂亮,加上他现在进了娱乐圈,别的什么都没学会,但哭是真的会。
林思琴本来就疼这个小儿子,现在见他哭的这么伤心立刻心软了,抚着他的脸安慰,“没事没事,妈都知道的,这件事不怪你。”
江博年江暮年惊愕的抬起头看过去,那可是五年的药啊,林思琴竟然就这么揭过去了?
江鹤年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去管母子两个,而是看向江清河,“爸也这么认为?”
突然被点名的江清河有些不自在,对苏瑾他并无感情,虽说现在觉得苏瑾吃苦有些对不起,但他也没想为了苏瑾让江琪年受罚受委屈。
江清河道,“苏瑾现在不是没事吗?我看小琪也知道错了,就算了吧,以后多给他点补偿就是了。”
江清河的话让江鹤年彻底死心了,他实在没力气跟他们去辩驳什么对错,直接抬起手挥了挥,很快一群保镖进来,拉拽江家的人往外走。
突然的举动让江家人都莫名其妙,很快就被拖着扔上了车。
江鹤年走在最后,与其跟他们掰扯这些倒不如让他们亲眼看看苏瑾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快几辆车就开到了苏瑾之前居住的小区,保镖一人拉扯一个进入电梯上楼,把人带了进去。
大门打开,房间里的血腥味道还在,瓷白的地砖上印着十分明显的血脚印。
江家众人都惊呆了,特别是林思琴吓得一声惊呼,立刻捂住了嘴。
江鹤年不顾她的惊慌和挣扎拽着人拖到了浴室,推开门,满地的鲜血让林思琴吓得腿软,几乎站立不住,整个人都在发抖。
江鹤年拽着人进去,掐着林思琴的后脖颈让她看清楚,“江琪年是你儿子,苏瑾就不是吗?你偏心骗到这个份上,你当真一点愧疚都没有?”
林思琴看着满地的鲜血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赫然浮现出五年前苏瑾的那张脸。
几乎和江琪年一模一样,只是更黑更瘦些,人也畏畏缩缩的,半点比不上江琪年。
何况苏瑾还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她自然更偏心江琪年一些,加上苏瑾本来就是在乡下长大的,她从心里就觉得苏瑾吃点苦没什么。
相反江琪年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一点苦,她很自然的偏心。
可她再怎么偏心苏瑾也是她生下来的,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她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泪来,哭着问,“这些都是他的血?”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五年,我们不认他不关心他就算了,一个扣他零花钱,一个逼着他失去自由,一个给他下了五年的药。还有这一次,全都选择江琪年把锅甩他身上,你要不要看看网上那些人怎么骂他的?”
江鹤年说着掏出手机,把之前的截图找出来放在林思琴面前,“他就是看着这些东西躺在浴缸里割的腕!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巴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