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齐心协力先搭了两个棚子,一个是专门用来做饭的,里面支起了简易的炉灶,摆放着锅碗瓢盆。
另一个则是吃饭时用的,摆放着几张长条木桌和凳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找到了手脚勤快、厨艺精湛的张婶和李婶来做饭。
王有才脑筋转得快,经验也丰富,他和伙伴们经过一番商量,把盖房子的地规划妥当留了出来。
随后,人也分作了两部分,一部分负责盖山坡上的围墙。他们扛着工具,抬着砖石,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另一部分则继续挖土,把地基垫得更高些,为后续盖房子打好坚实的基础。
大家听完王有才清晰明了的指挥,便纷纷开始忙碌起来。一时间,荒地那边呈现出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人们的吆喝声、工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过风大得很,呼呼地刮着,扬起了漫天的飞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这下,许大爷家门前就冷清了不少。只有一些闲来无事的妇人在这儿八卦闲聊了。
王寡妇带着几个妇人风风火火地过来找许如意。
王寡妇一见到许如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许丫头,挖土的活我们也可以干,为什么不找些女人呢?”
许如意抬眼仔细看了看他们,温和但坚定地说道:“女人们力气不如男子,各位嫂子们还是不要想了,不然干了两天撂挑子,这样也不好。”
王寡妇一听,顿时急了,提高了嗓门说道:“那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给别人干过活动人。”
许如意见他们这般不死心,无奈地摇摇头,于是就带着他们来到荒地。
许如意对他们说道:“你们一起挖土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和男人们比比,看看一天大概能挖多少?”
王寡妇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挽起袖子挖了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如黄色的烟雾般弥漫开来,让人的眼睛都难以睁开。嘴巴里也不可避免地进了土,呛得难受,直咳嗽。
挖了一个时辰,王寡妇第一个受不了了,她累得气喘吁吁,满脸尘土,对许如意说道:“丫头啊,看来是我眼皮浅,我呀,还真干不了这活。”说完这话,王寡妇灰头土脸地便离开了。
一起来到的几个人看到王寡妇离开,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凑在一起商量起来。
罗大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吃不消,拍拍身上的土,扭头也离开了。剩下的人看到后愣了愣,面面相觑,最后也无奈地摇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
黄桂云看到他们一群人从荒地那边脚步沉重地走过来,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了?瞧你们这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样子。”
王寡妇连连唉声叹气一番:“想过去挖土挣银子,谁知道那活根本不是咱们女人能干得了的,真是自不量力哟。”
许如意见王寡妇他们离开,索性就在荒地这边多转转看看,观察着各项工程的进展。然后又进了做饭的棚子,一进去,就看到张婶和李婶正手脚不停地忙着呢!
许如意看到她们正在仔仔细细地洗着大白菜和萝卜,于是笑着问道:“是不是想做大白菜猪肉炖粉条?”
张婶高兴地说道:“你呀,一猜一个准,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说完,几个人相视一笑,然后开始闲聊起来,棚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这时候,胡氏脚步匆匆地过来了。
胡氏是许如意的大伯娘,平日里几乎没有什么交集,逢年过节也不会去爷爷奶奶家里吃饭和大家聚聚,总是独来独往的。
今日却破天荒地来到荒地,难道是有什么事吗?许如意心里这么琢磨着。
果然,胡氏看见许如意,就迫不及待地对她说道:“原来如意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有些事。”
许如意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走出棚子,和胡氏走到无人的地方。
胡氏面带讨好地说道:“如意啊,我也是你的大伯娘,你看能不能给我也找个活啊。我这天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你说是吧?”
许如意对这个大伯娘说不上喜欢,但是似乎也不怎么讨厌。略一沉吟,于是说道:“现在人都齐了,也不缺人。如果大伯娘想干活的话,那就每日烧些热水过来吧!上午一次,午饭时一次,下午一次。”
胡氏听完,心里暗暗琢磨,虽然她原本是想过来帮忙做饭,可是既然有了张婶李婶,自己也不好意思硬往里面挤。
胡氏说道:“那就多谢丫头啦,我现在就回去烧水啦!”
许如意连忙叫住她说道:“大伯娘慢着,我想说一下你的工钱,每日二十文,你看行吗?”
胡氏想了想说道:“这活比较轻松,我同意。”
话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就不容易了。胡氏烧水倒不难,可是要把热水再送过来就费事了。还得用推车一趟一趟地推过来,着实费力。
两天一过,胡氏心里就有些抱怨:“怎么不在荒地那边烧呢,这么远的路程,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她一边低声嘟囔着抱怨,一边又不得不继续干着,毕竟已经应下了这活,也不好半途而废。她咬着牙,吃力地推着装满热水的车,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又过了两日,胡氏送热水时正巧碰见如意,忍不住诉苦说道:“这一趟趟送水过来也不容易啊,路上坑坑洼洼的,我总是提心吊胆,害怕水洒了。”
许如意心里明白她是有点抱怨,于是善解人意地说道:“这样好了,我家里有炉子和烧水炉,你过去拿过来,以后就在荒地上烧水吧!”
许如意心里想着:天气也不怎么冷了,反正炉子也用不上了。倒不如给胡氏拿去用,也省得她来回奔波抱怨。
胡氏一听,脸上顿时绽放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忙不迭地说道:“那敢情好,我这就立马去你家去拿炉子。”说完,便脚步匆匆地朝着许如意家的方向走去。
这下胡氏干活可开心和轻松了。每日都是一副悠闲自得、老神在在的模样。过来把炉子上添好水,然后就优哉悠哉地坐在一旁等着,手里还时不时扇着扇子,控制着火候。烧好后倒入木桶,再有条不紊地烧第二壶。
差不多时,大家就会自动过来喝水。在山坡那里干活的,胡氏也会不辞辛劳地给他们送水,倒是尽职尽责。
这也罢了,正好中午也要烧水,所以胡氏现在也在工地这边吃饭。大家对此虽然心里有些想法,但也不好说什么。
许如意知道后,也就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只要胡氏能把烧水的活干好,在这吃饭也就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