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达见霍查回来,连忙迎上去。
“霍查,我有一事相求,请把舱门关上。还是小心好!”
霍查先是一脸懵逼,既而又惊又喜。
霍查与丽达也是熟人熟脸。当初亨利住在城堡时,进城堡找亨利玩,丽达都在场。
“丽达妈妈,说吧,什么事劳驾你亲自登门拜访?”
丽达拉低声音,详细介绍了亨利逃亡经历后,不无担心地说。
“亨利是理查亲王往死里打的逃犯。他在英格兰一天,我提心吊胆一天。
夜长梦多。你赶紧想办法送他回布列塔妮!”
“丽达妈妈说得对,我也有此担心。那就赶紧让他走吧!虽然海上有英格兰海军搜查队,但我有绝对把握。”
“那就请你精心准备,行动周全。确保他安全回到布列塔呢!以后,你还要帮他收买雇佣军,建立自己的军团。”
霍查满口答应。
丽达回到家,见到马丁。
不想马丁高兴地开口先说。
“妈妈,好消息,罗斯指挥官将他的庄园赠予我,这是法律文书。”马丁说着将文书交与丽达。
“最近,我一直在选址准备为你们建一座庄园,现在有人送来庄园。
这样很好,建一个庄园少则三年两载,免得让你们等待很久。”
马丁见丽达拿着文书,并没有翻看,而是轻轻放在桌子上,脸色还很凝重。
他一脸懵逼。又解释说:“当然,如果你们想要新的,我们可以卖掉它,重新建一个让你满意的。”马丁说完,直盯丽达的双眼。
丽达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马丁,难得你一片好心意。
我觉得,我们还是住在老房子里习惯!白金汉的庄园虽好,但树大招风,现在千万别碰。这庄园住不得。
马丁,我有好消息告诉你,温妮又怀孕了,恭喜你!”
“啊!是真的吗?这些日子,我总是在外面跑跑跳跳,对温妮关心不够。”
“没什么,男人就该在外打拼。
如今,你在镇里名气越来越响,朋友圈越来越大,财富也越积越多,我和温妮反而替你担心。
人怕出名猪怕壮。万一上层贵族关注上你,识破了你,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一切努力都要归零。
我和温妮越想越害怕,希望你快些离开。
马丁,现在各种条件有利于你,正是离开这里,回到布列塔尼公国的时候。
你与别的王子不同,没有人会把国王的宝座送给你,一切要靠自己去夺取。
记住,王位高于一切,得到它,一切皆可抛。
你的兄弟霍查海盗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自己去与他商量好返回布列塔尼的计划和路线。
然后告诉我!我和温妮要亲自送你上岸。
你一定要听我的劝告。你的安全是我们最大的牵挂,它胜过我们的生命。”
丽达说着,温妮带着儿子悄悄来到马丁身边。“马丁,听妈妈的话,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我虽然舍不得你,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必须的选择。总会有这一天的。长痛不如短痛!
你走吧,拿出做大事的男人的狠劲来。
我们的孩子永远姓马丁,不沾亨利都铎半点边。不会影响你与伊丽莎白的必备婚姻。
你忘掉我们,这是你稳坐英格兰王位的不二选择!
我能救你一命,这是我的幸福。过去的一切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马丁听到这里,抱着丽达和温妮失声痛哭。
他知道,他明白,只有离开,只有夺回英格兰王位,自己对这对母女的感激与报答才会有力。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甚至会害她们,使她们失去一切。
马丁擦干眼泪,咬牙下定决心。
离开,尽快离开!
他找到霍查。
“霍查兄弟,我想,我这里的牧场产出的羊毛越来越多,听说西欧各地的纺织厂,都以英格兰的细羊毛为贵,我要亲自去法兰西考查市场。
可英法开战近百年,互为仇敌,商贸不开,只有兄弟的海盗船才可帮我。
一旦我的细羊毛生意在那里打开市场,财源必然滚滚而来。
到时,你也不用干海盗这种辛苦的职业,专职买卖英格兰羊毛,堂堂正正做个大商人。”
“谁说不是呢?马丁先生。这个出走理由太完美了!”霍查心领神会地笑着回答。
“你真了解行情,现在法国,意大利,荷兰那些毛纺厂,大量高价收购英格兰的细羊毛。
马丁先生有此意,包在我身上。”
“那一言九鼎,霍查先生,今晚就悄悄启航,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家牧场有近百包羊毛,为表示诚意,首次生意二八分成,你八我二。
如遇特殊风险,亏了全算我的,并不要你担当仼何风险。
但有一条,你必须安全送我上岸。”马丁半开玩笑地说。
“这有何难,英吉利海峡就像我的后花园,畅通无阻。
英法水兵那几条巡逻船与我们海盗船十分默契。见面都称兄道弟,还互相关照。
我这个海盗左右逢源,他们奈何我不得。”
马丁认真地说:“此事,你知我知,决无第三人知道。我们击掌发誓!
我这就让羊倌们将羊毛包送到船上,你速速将船上、海上各个事项准备周全。”马丁说完,与霍查击掌盟誓,速速离去。
回到家中,马丁将打算一一告诉丽达和温妮。
丽达很赞同。“以羊毛生意作掩护,很适合。也很安全。”
丽达温妮听后既高兴又悲伤,她们迅速收拾行李,打上行装。
收拾停当,丽达给牧师写了信,编出理由说:昨晚深夜一过路船派人报信,丈夫和儿子的船队靠上爱尔兰外海港,今夏准备在那里休整交易,要我们赶去团聚。一家人因要赶船,来不及面谈。云云。
特别嘱咐:将牧场委托牧师代为打理。
马丁以同样理由给治安官留言。好在芬妮这段时间在伦敦婆家待产,治安官一家人受邀前往小住,不在本地。
丽达还将所有房产,包括罗斯指挥官所赠庄园,一并文书全部交给牧师,委托教会保管使用。
又将家中所存金币首饰分一半留给修女。
修女舍不得离开她们。她哭着说:“我一个修女,从小被父母丢进修道院,没家没亲人。
生是教会修道院的,死是上帝的。钱财首饰有一点就好,多了也无用,我会念你们一辈子的好!”
温妮还是把首饰塞给修女。“我们是姐妹,留着有个想头。”
天色将晚,马丁一家悄悄出门,急急向码头奔去。
修女拉贝将他们全家送至码头,突然不忍离去。提出同往,还私下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包裹。
“丽达妈妈,小马丁离不开我,温妮肚子里还怀着一个,需要有经验的人照顾。
更重要的,你们待我如同一家人,一切不分彼此,我渴望与你们生活在一起。
请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此去,无论如何,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让我陪伴孩子们长大吧!”修女拉贝请求着。
“我们担心你跟着会受苦,不好意思麻烦你,既然这样,请跟我们来吧!”温妮说着,拉着修女上船。
船开了!一切安安静静。
航行在夏天的海上,格外让人爽心。
霍查为马丁一家举行甲板欢迎宴。将最好的船舱安排给马丁一家。还特地把船停靠在马恩岛游玩。
这里是霍查的老巢,生活娱乐设施齐全,夏天的风景更是如诗如画。霍查用马车载着马丁一家,亲自陪同赏析。
“马丁先生,我看人无数,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是个不一般的人,你会有大展手脚的那一天。
兄弟我可是个好帮手,喜欢弄点动静,天不怕地不怕,用得上,吱一声,日久见人心。”
“霍查兄弟,过奖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有福同享!
能问一下,你手下有多少能打拼的兄弟?有多少条船?”
“船倒只有十多艘,但威名响,能招呼一些兄弟船泊,千把人还是保守的。”
“果然有势力,能成事!兄弟我认定你。
咱俩何不对天发誓,结为生死兄弟。
日后,挣大钱,出远洋,闯出一个天大的生意场。”
“你有志,我愿随。我们搞他个大船队,干个痛快淋漓!”霍查兴趣大发。
“走吧,我们赶紧上船开路。
有我在,必有你挣钱享福的时候。到时,我送你一个庄园,赠你英格兰妻子,兴起你的家室。”马丁说着拉起霍查,奔码头,上船,扬帆,再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