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你们先坐会,我去叫我妈妈来。”
何麦穗直接逃开了,来到后院找到正在打扫牛棚子的何母,“妈妈,许叔来拜年了。”
妈妈听到她这话后,也是相当的疑惑,“非亲非故的,来给我们拜年是干啥?”
“妈妈,许叔还领着在部队当兵的许三娃,怕是奔着我来的。”她有些无奈地说道。
看到妈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没准还真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回绝了你许叔啊?他怎么没死这个心呢。”
她不知所云地耸了耸肩,“不知道啊。”刚回答完,妈妈放下大扫帚朝前院走去。
她连忙跟上,随后没露面,蹲在门背后悄悄观察着。这个位置好,能听到能看到。
看到妈妈一走进去,许叔带着许三娃立刻站了起来,“大妹子,打扰你了。”语气那叫一个客气。
“这,许大哥你看,你这突然上门来,还带这么多礼品,这整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啊。福生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妹子,就多走动走动嘛,他前天晚上到家的。麦穗丫头这是?挺忙哈。”
接着就是妈妈帮她打掩护的声音,“她不是办了猪场嘛,小猪崽一天要吃好几顿顿,离不得人是挺忙的。”
“麦穗丫头是挺勤快的,我听说隔壁生产队的巫同志不是她对象哈?”
何麦穗闻言,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继续透过门缝里看情况,接着听到何母回答道:“不是,我家麦穗说了就是朋友搭档而已。”
妈妈这样刚回答完,何麦穗就看到许叔笑开了花,眼睛都笑眯了,“大妹子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就是麦穗丫头跟我们福生的事,大妹子你看?”
“许大哥,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家麦穗还小吗?”
“没事没事,我家福生愿意等。是不是福生?”
看到许叔还没碰许福生,许同志就站起来态度诚恳地说道:“我愿意等,我觉得何同志挺好的。”
然后就看到妈妈有些犹豫了,吓得何麦穗赶紧跑了出去,“抱歉许同志,我暂时不考虑成家这个问题,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
“不考虑没关系,就当个好友嘛。”许叔心急地接话,还顺带碰了碰许同志的手肘。
然后便看到许同志挠了挠后脑勺,“可以吗?何同志。”态度诚恳,尊重她。
“可以,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得太绝了。
许叔与许同志没坐多久便离开了,妈妈看着地上的礼品有些犯难,“这要怎么处理?”
“换汤不换药,隔天我们换些礼又提回去。”
“我看行,那我先提进去锁着,改天就提着去。”
何麦穗点点头,接着去忙猪崽的那些事情了。
晚上吃饭时,何母有些骄傲地说道:“我的麦穗就是这么优秀。”
何丰收扒了口饭,非常赞同地附和:“姐姐一直都很优秀,我最爱姐姐了。”
何麦穗傲娇地说道:“那是。”
然后三人,嘻嘻哈哈地吃完饭,气氛非常的温馨。
第二日,何麦穗早早起来忙活家畜的早饭,刚喂了猪牛鸡鸭,何母就来叫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她便去打扫猪舍与牛棚子。一阵忙活完,外公外婆,大舅一家,小舅一家便来了。
家里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起来,外婆率先进来帮忙守灶火,大舅娘与小舅娘先去她的猪舍看一看。
“麦穗,你喂养的猪还真如你外公所说,肥滚滚的,喂养得真不错。”
“那肯定的,这可是营生,自然不是开玩笑的事。”
“没错没错。”小舅娘十分赞同地。
看完何麦穗的“营生”后,两人便去灶屋帮忙了,这让何麦穗闲了下来,她干脆同外婆一起守灶火,听妈妈跟舅娘们一起聊家常。
饭菜要熟时,何麦穗便去代销点打散装酒。
吃饭时一张桌子坐不下,还好她提前将小收桌给擦了出来,娃娃们单独坐一桌。
饭桌上,听到表妹开口问向弟弟,“丰收弟,听说你要去当兵呀?”
弟弟咬着一块猪蹄,有些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是啊,等我长大了就去,我会成为我爸爸那样的保卫国家解放军。”
“丰收表弟那你要加油哦!”
看到弟弟点了点头,猪蹄是一块接着一块。
这时大人桌那边传来声音,“我听说麦穗那丫头办了什么猪场?金凤你也是,就任由着麦穗那丫头拿着钱那般胡闹啊?”
妈妈当时便有些不悦了,语气带着怒气地回怼道:“怎么是胡闹了,我这个家得亏是我家女儿撑的,哪次抢收不是我女儿最能干,哪次养任务猪,不是靠我女儿才能达标。我不指望某些能帮一帮,但也至于来踩一脚吧?”
“你看你,我也是担心麦穗那丫头的嘛。”大舅神情有些尴尬,夹了一筷子菜低头吃了起来。
表哥先是咳了几声,接着才说道:“我爸就是个直性子,姑姑这些年也清楚,没坏心。”
听到妈妈接着说道:“反正我在这把话说明了,我家现在是麦穗做主,无论是人情客往,还是日常开销,她无论做啥子我都支持她,赚了我享福,亏了我也不怨她,跟她一起垫后。”
这时幺舅开口了,“我们这些做舅舅的,金钱上没能力支持,未必口头上还不能支持吗?反正我是百分之百相信麦穗一定会成功!”
“那就承你吉言了,小幺毛。”妈妈端起一杯酒碰了碰幺舅的酒杯,两姐弟相视一笑,感情深一口闷。
大人桌上呈现了两种气氛,大舅一家阴霾中,而其他人喜笑颜颜喝得很开心。他们自个也察觉到自个破了气氛,不太受“欢迎”后,随意扒拉几口后就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了,外公酌了一杯酒,“什么玩意,处了个城里对象,像是好耀不到太(了不起)一样,求(什么)本事没得,面子还大。”
外公将大舅一顿臭骂,幺舅端起酒杯碰了碰爷爷的酒杯,“大哥现在是心里极度不平衡,我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儿非要找个城里对象,没钱递彩礼,把气撒我们身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