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长乐撸起袖子上前,像拎小鸡仔似的将魏璃拎在手中。
魏璃越发崩溃,尖叫着拼命挣扎:“啊……萧昀你究竟想干嘛?我警告你,我可是太后娘娘的亲妹妹,是成国公之女,还是陛下嫡亲的姨母。你要是敢伤我,魏家不会放过你的。”
萧昀置若罔闻,稳如泰山:“堵上嘴,拖出去喂狼。”
“你……”魏璃静默了一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从善如流改口道:“臣女魏璃,参见摄政王。王爷您放心,臣女幼承庭训,识时务,懂尊卑。我知道您不想让妙仪姐姐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在山洞里时。哪怕妙仪姐姐起疑,臣女也都替您遮掩了过去。就连那六名暗卫,臣女也认下了是我的人。
而且您放心,妙仪姐姐在山谷里救了我,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绝对不会让她为难,更不会败坏她的名声。当然,您是天潢贵胄,喜欢宠幸谁就宠幸谁,轮不到我一个臣女说三道四。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于情于理,也什么都不会往外说。就算是太后娘娘问我,我也绝对不会将您和妙仪姐姐的关系透露出去半分。”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从一开始的抽抽噎噎,越说越理直气壮。
说到最后已经满脸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不愧是魏家嫡女,平日里看起来骄纵任性无法无天。
但关键时刻,很能拎得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萧昀终于用正眼看她:“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魏璃忙举起手:“我魏璃发誓,如果我将您和妙仪姐姐的事泄露出去,就让我不得好死。”
萧昀面无表情:“本王从不信鬼神。”
魏璃实在有点绷不住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想要活命,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我、我……”魏璃想了半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我昨天晚上和谢承泽孤男寡女在山洞中待了一夜,名节已失。这要是传出去,没有哪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会要我。我要是将您和妙仪姐姐的事情传扬出去,那这件事情也捂不住。我还想嫁个好人家呢,就算有心坑害妙仪姐姐,也绝对不会自讨苦吃。”
萧昀终于慢慢抬起眼,一字一顿:“如果你敢食言伤害到妙仪,本王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一辈子都无法乱嚼舌根。”
“唔……”魏璃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捂住嘴巴。
“滚吧。”萧昀不想再跟他废话。
魏璃如蒙大赦,急忙起身连滚带爬往外跑。
但跑到一半,她突然又折回来:“王、王爷,谢公子怎么样了?”
萧昀危险的眯起眼:“打听他干嘛?”
魏璃不由自主攥紧手指,支支吾吾:“那个……谢公子在山洞里从野狼嘴里救了我,身上被撕咬出好几处伤口。又将我从谷底背上来,一路摔了好几跤,他……他……他没什么事吧?”
萧昀的目光中多出几分探究。
魏璃被看得心虚,狼狈地扭头就跑:“没什么事就好,我可不想背上人命债。”
萧昀眸中闪过一抹幽暗,随即淡淡吩咐道:“带魏璃去见见夫人,免得她放心不下。见过之后送她回文殊庙交给魏家的人,对外就说是妙仪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她。”
魏璃忙举起手表忠心:“王爷放心,无论是谁问起,都是妙仪姐姐救了我。从此以后,她就是我魏璃的救命恩人,也是成国公府的恩人。”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不说是妙仪姐姐,难不成我还能说是谢公子?我一个高门贵女,脸面总是要的。就算我不要脸,我们成国公府还要脸呢。”
“滚吧。”
“臣女告退。”
魏璃原本就想见谢妙仪一面,乐颠颠跟着长乐离开。
经过昨日那一出,她们俩如今也算同生共死患难之交,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
但谢妙仪始终心有疑虑,再次提起那六名暗卫的事。
魏璃迫于摄政王的淫威,一口咬定昨日那六个护卫就是她的人,面不改色认下救命之恩。
并大方表示:谢妙仪也在崖底帮过她,谢承泽又将她毫发无损救了回来,她们两人算是扯平。
谢妙仪见实在试探不出什么,心里也有些怀疑那些刺客其实是周帷派来的,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魏璃又随意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突然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淡淡道:“我看你阿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可有婚配?”
“啊?”
“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谢妙仪斟酌片刻,委婉开口:“我谢家并非乘人之危之辈,昨晚你俩一起在山洞过夜,那是机缘巧合情非得已。我会约束所有人不得对外胡说八道,绝不会坏了你的名节。你就当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如果有人问起,尽管推到我头上。”
魏璃愣怔了一瞬,突然轻笑出声:“怪不得嫂嫂喜欢你,云公子喜欢你,京中那么多夫人也喜欢你。谢妙仪,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是被谢承泽一路背回来的,谢妙仪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成国公府如日中天,她魏璃可比肩皇家郡主,想攀上她这根高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若换做旁的夫人,只怕会用名节拿捏逼她嫁给谢承泽。
但谢妙仪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提。
就算她主动提起来,她还反过来安慰她,自愿为她遮掩。
谢妙仪只是淡淡一笑:“我做人但凭良心罢了。无论如何,你都是为了救我才沦落到那样的境地。我们谢家要是以此要挟,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与畜生无异?而且,我从不认为凭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判定女子的贞洁。不过是形势所逼之下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而已,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更没必要因此赔上一个女子的一生。”
魏璃神色复杂:“谢妙仪,你是真的很好。很能体谅别人的难处,也也很会安慰人。我想我终于知道嫂嫂为什么愿意与你做手帕交了,认真与你相处,是真的很舒服。”
谢妙仪莞尔:“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与我做手帕交。”
魏璃颔首:“嗯,所以……你兄长到底有没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