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秀宁下了死手,贺若兰敏也不再客气。
低头躲过李秀宁扫来的棍棒,抬起一脚踢在了李秀宁小腹。
李秀宁被踹得倒退三步,还没站稳,贺若兰敏就欺身而上,一拳砸向李秀宁眼睛。
李秀宁只得丢弃棍棒防守招架,贺若兰敏步步紧逼,拳头猛攻,嘴上更不饶人:“你李秀宁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吗?
你这么弱,如何配得上韩擒虎长孙韩光?!
也就是韩光没有早点遇到我,若是早日遇见我,哪有你李秀宁的份。”
贺若兰敏武艺高强攻势不绝,李秀宁疲于招架,不但还不了手,更是还不了口,急得她哇哇乱叫。
窦氏见李秀宁吃亏,急忙令恶奴提棍棒上前帮忙。
却因房间内地形狭小,施展不开。加上贺若兰敏身法灵活,又与李秀宁贴身肉搏。恶奴上了,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贺若兰敏一拳打在李秀宁嘴上,冷笑着道:“怎么?李家的绣花枕头,打不过就叫帮手了么?那韩光真是有眼无珠啊,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一个废物东西!”
李秀宁擦掉嘴角的血迹,狞笑着道:“激将法?!我夫君教过我,两军对垒,就是要以强欺弱,以多欺少!”
“阿娘,观音婢,我们一起上,打死贺若兰敏这个婊子!”
“好!”
李家的女眷,主母窦氏身手本来就不弱。那长孙无垢也不差,虽然年幼,但也是出身将门,寻常四五个大汉也近不得身。
有了窦氏和长孙无垢帮忙,贺若兰敏渐渐支撑不住攻势,被迫转于防守。
却说韩光从五楼窗户跳下,落到二楼时伸脚在飞檐一蹬,借此卸力,落地时又一个前滚翻,卸完了下坠之力。
刚站起身,就发现这温柔乡后面是条漆黑嘛呼的小巷子。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仁兄正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着鸟,在此放水。
那仁兄听到坠落声,转头醉眼朦胧的往这边看。
见到只穿着一条兜裆布的韩光,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嘿嘿笑了起来:“兄台可是在温柔乡快活时,家中悍妻领人杀到。惊吓之中,跳了楼?”
韩光随手在地上薅到一跟棍子,偷偷藏在身后,向那仁兄靠过去,大笑着道:“母老虎凶悍,在下只得暂避锋芒。不知仁兄怎么称呼?”
那仁兄嘿嘿笑着正要回话,韩光就闪电般的出手,一棍子敲在了仁兄脑袋上。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仁兄应声而倒。
韩光上前,扒了仁兄的衣服穿在身上,抢了仁兄手中的酒壶提着。
将酒在身上一淋,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往温柔乡的正门前街绕去。
等韩光绕到温柔乡前街时,五楼已经乱做了一团,大街上也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韩光清了清嗓子,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吼道:“青玉案.元夕。”
韩光声音浑厚,加上身为武将,天生就有一个大嗓门。
他这“青玉案.元夕”五个字吼出口,立刻吸引了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在五楼上打成一团的李秀宁、贺若兰敏几个女人,也听到了韩光的声音。
纷纷停止了打斗,跑到阳台回廊上向下看。
韩光装作没有看到李秀宁几人,醉醺醺的高声吟道:“
东风夜放花千。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韩光吟着宋代词人辛弃疾的长短句,装作寻找李秀宁的样子,来到她先前乘坐的碧游香车前左顾右盼。
遍寻不见李秀宁,又吟道:“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吟着,假装不经意的一回头抬望,见到在灯火辉煌的五楼回廊上向他挥手的李秀宁。
大笑着高声吟诵:“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好词!!!好长短句!!!”大街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有认得韩光的人大声说道:“开天候不愧是我大隋第一文人!!”
“君候诗词歌赋天下无双!!!”
韩光受到吹捧,李秀宁也觉得脸上有光。在回廊上直蹦跶:“那是我夫君!!那是我李秀宁的夫君!!”
这时韩光在楼下醉醺醺的张开双臂,仰着头朝李秀宁喊:“娘子,抱抱。”
李秀宁也是个人来疯,兴奋之下发了神经,竟然直接从五楼上朝韩光跳了下去。
韩光大惊,急忙抢前几步把李秀宁接在怀里。
好在韩光武艺高强,有当世一流猛将的身手。若是换做一般人,非双臂骨折不可。
如此惊险刺激的一幕,再次让围观的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郎才女貌!好一对神仙眷侣!!”
许多女子尖叫:“君候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中的那人,原来就是君候之妻李三娘啊!!真是令人羡慕。”
李秀宁在韩光的怀中既是幸福又是得意,仰着个下巴,用鼻孔看着那些女子。
韩光微微一笑,抱着李秀宁扬长而去。
窦氏见韩光抱着李秀宁走了,也让恶奴押着李渊、李世民、李建成大摇大摆的离去。
至于砸坏的东西,自有管家去和史万宝商量赔偿问题。
看热闹的人群见正主都走了,也议论着韩光所作的《青玉案.元夕》渐渐散去。
只留下贺若兰敏黯然神伤,
她和李秀宁之间的打斗赢了,却输了。
李秀宁输了,却赢了韩光。
却说窦氏押着李渊父子三人回府之后,立刻升堂。
唐国公府的堂屋内,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摆了一张太师椅,窦氏高座在上。
左右分别站着李秀宁、郑观音、长孙无垢、李玄霸、李元吉。韩光由于没被抓到现行,暂时站在李秀宁身旁。
恶奴用棍棒敲击着地面,大喊:“威武~~~”
窦氏一拍太师椅把手:“带人犯!”
不多时,李渊、李建成、李世民就被恶奴押了进来。
窦氏虎目一瞪,大喝一声:“跪下!!”
李渊父子三人一个激灵,一骨碌跪了下去。
涕泪交加的哭喊:“夫人,我的爱妻,为夫错了!为夫本来不想去的,都是韩光儿非拉着我去的啊!”
“对对对!母亲、观音婢,我也不想去的,都是姐夫非逼着我去的啊!”
“母亲、观音,你们是知道我李建成为人的,若不是妹夫蛊惑我,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