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今天肯定是吃了跳跳糖,脸变得比孙猴子的脸还要快,说翻脸就翻脸。
这天气,比那电视剧里的情节还要戏剧化,让人措手不及。
这段时日,没有下雪了,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享受一下冬日的宁静。
结果,冬日的寒冷依旧像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
裹紧了袄子,心想:
这冷,比前男友的心还要冷。
突然间,天空像是被谁按了快进键,乌云像是赶集似的,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雨点也不甘示弱,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仿佛是老天爷在玩游戏,看你能不能接住这突如其来的礼物。
梅花在风雨中飘摇,雨中挣扎。
冬日最讨厌下雨了。
又冷又湿。
衣服难洗又难干。
这天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肃喜苦着脸看着批完奏折,一动不动坐在宝座上发呆的皇上。
唉。
皇上的心啊,
他懂啊。
自从太子殿下染病的消息传来后,皇上就像是被巫婆下了咒,变得像个木头人。
每天夜里,他就像被钉在了那龙椅上,呆呆地坐着,仿佛在和月亮比谁更圆。
晚膳?皇上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就算偶尔动筷子,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挑几根菜,好像在数星星。
皇上心里那个苦啊,比苦瓜还要苦。
朝堂上,文武百官一个个像是在玩接力赛,你一言我一语,逼着皇上改立太子,好像他们比皇上还急。
暗地里,皇上派人去打听消息,结果那些人像是掉进了无底洞,连个回声都没有。
皇后那里……皇上怕是连怎么敲门都不知道了……
这件事情,前朝后宫都传得沸沸扬扬,皇后娘娘……肯定也听说了,但帝后两人,谁也不肯先主动露面。
他担心啊,担心帝后他们好不容易回暖的感情,因为这事又回到了冰点。
但是皇上不会相信这种消息的。
他也不会相信!
太子殿下怎么可能……这一定是个大乌龙。
“肃喜啊,现在几点了?”上座的裴宗像是丢了魂,眼神空洞地看向角落的烛台,语气里带着一丝颓废。
肃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低头小声说:“回皇上,已经子时一刻了。”
“子时了啊……皇后……她睡了吗?”
“这……这娘娘平时睡得早,料想这个点已经睡下了。”
唉,皇上也没去凤仪宫看看。
就在他以为皇上会发火的时候,没想到皇上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也好。”
嗯?皇上也变得这么佛系了?
“皇上,九洲城传来消息!”
殿内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跪在了中央。
裴宗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时间老人按下了暂停键。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大西瓜,整个人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没等肃喜反应过来,他就大跨几步,直接走到黑影面前,
“快说!什么消息!”裴宗的声音如同打雷,震得黑影耳朵嗡嗡作响,但黑影的肩膀被摇得像筛子,头晕目眩,差点没跪稳。
黑影:“……”
其实他头晕。
但是不敢说。
冒着被摇晕的危险,他将手上的一张纸举在头上,“回皇上,这是传回的信条。”
裴宗一把扯过那张纸,动作迅猛得如同猎豹捕食。他急切地打开那张纸,眼睛迅速扫描着每一个角落,期待着能从中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然而,那张纸白得像……像什么?
像裴宗此刻的心情,一片空白。
他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困惑,然后又变成了失望。
那张纸,比他当初他给那劳什子贵妃写的拒绝信还要干净,连个墨点都没有。
裴宗抬头,用一种“你这是在逗我吗”的眼神看着黑影,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信条?一张白纸?”
黑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试图解释:“这个……属下也不知,是外头传给属下的。”
裴宗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显然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黑夜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脸上布满了恍然大悟,“那个暗卫留下了一句话,属下忘记说了。”
裴宗:“……”
这么呆愣的暗卫到底是谁招进来的?
肃喜:……
这不是您当时钦点要这个暗卫近身潜伏吗?
“那你倒是说呀!还在磨蹭什么?”他已经要接近暴躁的临界点了,恨不得拆家!
“啊哦!那暗卫说:这是太子殿下让交给皇上的。”
“你真是笨啊!连这么重要的消息现在才说!”
随即吩咐肃喜去拿他藏起来的那瓶东西。
这是他们父子俩的秘密。
挥退了一脸委屈的暗卫,裴宗将那瓶东西打开,倒在白纸上。
不稍片刻,白纸上出现了四个字:
儿安,顺他。
裴宗盯着这四个字,嚯哟一声:“这啥意思啊?”
肃喜一脸喜色,让他忘记了以前的沉痛代价,“皇上,太子殿下是说他没事了,让您顺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演下去呐。”
话音刚落,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脚,来了个狗吃屎。
头顶上传来皇上阴恻恻的嗓音,“用得着你说,朕懂!”
趴在地上的肃喜后悔啊,咋就管不住嘴呢?!
“去凤仪宫!”
肃喜颤颤巍巍爬起来,就看到了皇上藏不住喜悦的背影,忙跑出去,“皇上,外头在下雨呢,等老奴给您打伞呐!”
回应他的是自家皇上越走越快的背影,只是那背影的喜悦可算是藏住了。
要不就露馅咯~
人一到凤仪宫。
守门的太监磕着眼正在打盹,措手不及间被人拍了拍脸。
嘟嚷了一句,“大晚上的谁啊?”
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看到御前总管撑着一把伞站在他面前,而伞下……正是皇上。
瞌睡瞬间被惊没了,眼睛恨不得瞪得老大,忙站起来行礼,“参见皇上。”
“开门。”
……
凤仪宫内静悄悄的,
一片黑暗。
肃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皇上杀人的眼神中强忍着颤抖。
其实他是觉得冷来着。
裴宗独自一人往寝殿内走。
屏风后,只有两盏烛台发出亮光,
裴宗小心翼翼地往床榻靠,待他撩起那帷幔,坐到了床榻边上,伸出手想给背着他侧着身睡着的人儿掖被子。
一刹那间风云突变。
那安安静静睡在榻上的人突然间转过身,娇小的拳头直直地往他脸上去。
“吃本宫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