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岚内心纠结,“凌序你觉得我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或许,自己确实不适合融入集体。
但是自己的能力以及这一次的集训任务,甚至可能以后工作的地方,都在要求她去依赖别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用总是想着别人会怎么看你,他们的想法不重要,你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照你喜欢的去做就好,学会顺从自己。”
对于林岚,凌序并不讨厌。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表里不一的,林岚就属于这个例外。
表里如一,将情绪写在脸上。
与这样的人来往会很轻松。
如果要交朋友,林岚就属于值得深交的行列。
所以凌序并不拒斥与林岚来往。
“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试一试的。”林岚小跑着走到凌序前面,微笑着道:“就送我到这里吧,谢谢你凌序。”
“不客气。”
“拜拜。”骑在凌序脖子上的水月也挥挥手。
怯生的人没必要强迫自己去融入集体。
不过,这一次的集训任务,所有人的标准都是一样的。
对于非进攻型灵使来说有些不太公平。
难道是刻意对林岚这一类人进行融合锻炼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或许锻炼集体行动的能力,也是学校教授的内容之一。
望着离去的背影,林岚伸出右手。
欲言又止,随即慢慢收回手。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为他做点什么,而不是只会说谢谢。
感受着心底那股力量,林岚默默下定决心。
“等价交换……我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有灵能天赋。”
……
19:30。
距离凌序进入虚界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
再过半个小时就会追平上一次进入虚界的时间。
直到现在,凌序身上也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上一次凌序就有些在意,哪怕自己是双生人形契约灵,在虚界里能待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一点。
两个小时前,凌序从老师那里询问过,以往的人形契约灵拥有者能够在虚界里的行动时间最多就是同级别的两倍。
烛火级,就是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
同为人形契约灵拥有者的勾陈、腾蛇虚狩,拥有曜日级晦阶实力的他们也最多只能在虚界待一天。
但在解锁饕餮和离火两个契约灵时,凌序就已经达到了九个小时,甚至没到极限。
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再结合白天听到的那个声音,凌序不禁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怀疑。
是契约灵赋予我的特殊适应力,还是系统给我开的挂?
可惜,系统无法给出解释。
凌序站在沟壑边缘,眺望着对岸,下方不断有冷风吹来。
水月坐在边上,摆动着小脚,“主人,这边的猎物好少哦,要不,我们去对岸狩猎吧。”
这几个小时,凌序才得到了四枚烛火级朔阶虚核,对于这个效率,他也有点发愁。
只是,去对面的话,没有饕餮和离火,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凌序查看个人面板,精神力等级来到了三级,魂质进度在这九个小时的时间里只从24%提升到了52%。
提升速度比之前慢了五倍不止。
想要解锁第四个契约灵,起码得再待上一天半。
凌序转动着胳膊,扭动身子道:“走吧,就过去玩一玩。”
“好耶!赚大钱咯!”
水月牵着凌序的手,变成了饕餮,【吞噬者】凝聚在脚底朝着对岸生长,变成了一座狭窄的桥梁。
通过桥梁来到了对岸。
【吞噬者】收回,傍在身旁,如同饥饿的猎犬,等待主人的投喂。
挑着烛火级朔阶的欺负就行。
……
虚界内。
凌晨四点。
腕表的计时已经来到了18小时,这已经是相当于虚狩的极限时长了。
凌序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他或许能够免疫虚界的精神负压。
是的,免疫。
魂质的增长并不是因为他在承受负压而增加,更像是受到虚界的滋养在增长。
那种回馈给自己的感觉,与吃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序不知道这是为何,如果真如他猜测这般,那么虚界对他而言并不是地狱,而是天堂。
集训场地内已经没有人在狩猎,轮班的老师也在定时巡查,排除虚界生物。
继续测试极限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凌序离开了虚界。
……
华东聚集地下京市b区,某处地下。
如同秘密研究所般的深邃地下空间中,明亮的无影灯(手术台的灯)为没有日照的空间内提供足够的照明。
静谧的气氛落针可闻,研究所里只有心脏跳动和利刃切割皮肉的声音。
在无影灯下,一个白袍男人手中捧着一个蓝色如同心脏般的物体,将其放入手术台上胸腔被剖开的少年身体中。
一瞬间,蓝色的心脏就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将周围的血肉吸引、紧贴、融合,直至将其完全包裹。
“太美了,这简直就是艺术。”白袍男人双手沾满鲜血,癫狂地高举双手,仰天长啸,“天生就能和血肉融合的能量核心,这简直就是为了人类而量身打造的完美心脏。”
“可是……”
男人脸色凝重,带血的手调整着眼镜,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的少年,喃喃道:“又究竟是为何会出现排斥。明明和低智生物的融合那么成功,却偏偏在和人类融合时会失败。”
“啊——”手术台上的少年因疼痛发出一声低吟。
“啊,抱歉抱歉,忘记给你缝合了。”男人慌忙应对,缝补着伤口,如同对待脆弱的艺术品那般细致。
令人惊讶的是,缝合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我愈合中。
在少年赤裸的身体右肩上,有着数字编号3956。
做完这一切,男人将手术台上的少年抱起,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如同临时搭建的医院,在宽敞的室内摆满了床,每一张床上都躺着年龄不一的人。
穿着白色病号服,神情各异。
每一个‘病人’身旁,都有一位医护人员正在照顾‘病人’并且做着观察记录。
将少年放在一张空床上,一名医护人员走了上来,递上手中的记录表:“博士,3942号已于凌晨三点死亡,这是她的记录表。”
男人拿过记录表,脑海中清晰浮现出一个短发少女的模样,“3942啊,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说她想要埋葬在能够被阳光照射到的桂花树下,就把她埋在她种下的那棵树下吧。”
“是。”